他们一路步行到天黑,找到了一处位于树林当中的宅邸。
宅邸的大门是虚掩着的。
出于礼貌,扶年还是敲了敲门:
“请问,有人吗?”
半天没有人说话。
“冒犯了。”
扶年推开了门,带着墨江月走进宅子里。
宅子里空无一人,扶年打算先去大堂找人,让墨江月乖乖留在原地等他,可是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扶年只好无奈的扶额叹息。
墨江月不是社交恐惧症,也不是社交牛比症,他是一个活脱脱的社交恐怖分子。
扶年也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给带歪了,师兄弟都说自己自从墨江月来了之后就没有那么高冷了,话也变多了。
他推开门:“有人吗?”
又走到下人住的房间:“有人吗?”
又把狗窝给掀开了:“有人吗?”
又把灶台的锅给掀开了:“有人吗?”
他还往水井里喊:“有人吗?”
扶年走个大堂的功夫,墨江月已经把所有房间都找遍了:
“别找了,师父。
这里没人,厨房里的菜都放烂了。”
所有能藏人的地方和不能藏人的地方他都找过了。
扶年陷入了深思:“奇怪,就算走的再怎么匆忙,为什么好端端的菜放着不吃?”
现在可不比以前,大部分粮食都被宋顺歌收走了,人都开始互吃了。
“除非……他们都已经……”
宋顺歌以前抢掠财宝的事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墨江月倒是很高兴:
“既然他们都死了,那我们今天就住在这里吧。”
扶年轻轻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江月。”
墨江月知道师父这是生气了。
对于这些惨遭不幸的死者必须要尊敬。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还不是想要早点休息吗?
走了一天的路,我都快累死了。”
说完,他就去挑选房间了。
扶年对着大堂行礼:“多有得罪。”
这件宅邸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墨江月挑好了房间,扶年用法术清理干净。
他去楼下挑水烧水准备洗澡。
他将最后一桶热水倒进澡盆里,正要走的时候扶年叫住了他。
“你需要我帮你洗澡吗?”
墨江月不屑一顾的说:
“师父,你老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上一次帮我洗澡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的。”
墨江月关上门就走了,留下扶年一个孤寡老人。
不对,他好像才三十三岁,怎么就成了孤寡老人了?
大概是墨江月的行为太过于孩子气了,扶年总感觉他还是那个刚被自己带回清虚门的幼儿。
总是时时刻刻需要人关心,需要人呵护。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十四年了。
总觉得时间过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