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祖母过寿（二）

“哟，两位妹妹来的真是早啊，我还以为你们睡过头了，正准备差人去叫你们呢。”二人刚行完礼，便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舒瑾萱顺着声音望去，便见二夫人唐蓉身边站着一位身穿浅黄色丝绒掐腰小袄，下着一条百褶长摆罗裙的美艳少女挑着眉，斜着眼，一脸的阴阳怪气，正是舒家二小姐——舒雅童。

舒云忆横了舒雅童一眼，转过头对着主位上体型微胖，面容慈祥的老夫人嫣然一笑，娇憨的说道：“祖母可别听二姐的，您的寿辰云忆怎么可能忘记呢，一大早云忆就起身为祖母准备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糯米卷，外加云忆亲自为你挑选的一尊玉观音像，祝愿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示意冬青将糕点和装有玉观音的盒子呈上去。

老夫人一听顿时乐了，对着舒云忆招了招手，笑道：“还是我的云忆讨人喜欢，快过来到祖母身边来。”

“祖母您快尝尝，这可是云忆亲手做的。”舒云忆盈盈走到老夫人身边，打开食盒端出糕点递到老夫人面前道。

“恩，香浓可口，我家云忆的手艺大有长进啊。”老夫人拿起一块糯米卷，轻轻的咬了一口，道。

“多谢祖母夸奖。”舒云忆一脸的喜色。说完转过头挑衅的看了舒雅童一眼，满脸的鄙视和不屑，顿时舒雅童脸色铁青。

“不过……这一盘糕点用的了多少时间？别当祖母年纪大了好糊弄啊我看啊你这丫头肯定是贪睡起晚了。”老夫人伸出食指在舒云忆的额头上轻点一记，语气中带着亲昵和宠溺。

“哪有啊，祖母，云忆可是天刚蒙蒙亮就起身开始做了，不过来的路上遇上了四姐……”舒云忆扯着老夫人的袖子扁着嘴嘟囔道，言语中包含着不少的委屈。

言下之意就是说因她才耽搁了时间吧，舒瑾萱心中冷笑。如此一来她无论如何解释都是在为自己推托，再加上她素来不讨祖母欢喜，这个不尊长辈的罪责她就抗定了。

舒云忆生平最喜欢的就是装委屈可怜来博得长辈疼惜，外再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上一世她处处忍让，就算心里再不喜也从不分辨，可如今再来一次她舒瑾萱不会再让她如意了。

感受到老夫人不愉的目光，舒瑾萱顿时全身一哆嗦，缩了缩头，双手使劲绞着衣角，道：“瑾萱只是……只是今早起身时才想起昨日才完成的百寿图有几处绣的不够好……没想到刚修改好出门没多久便被五妹从后面叫住……”声音中竟带着哽咽。

装可怜撒娇谁不会？再说这屋子里有的是人想看着舒云忆倒霉，而她只需要扮好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角色就行了。

果然……

“没想到这四丫头还真是心灵手巧啊，这小小年纪就会绣百寿图了。”做在左侧首座的身穿蜜合色大袖圆领湘绸裙子，发上是点金凤簪的大夫人沈婉连忙笑道，“母亲，这可比那芙蓉糯米卷有心意多了。”

“俗话说慢工出细活，想必五妹的确花了不少的时间和心思在糕点上面，才会从后面叫住四妹。”

舒雅童特意加强了后面二字，道：“细细一看，五妹今日的妆容十分美丽，想必耗费了不少时间吧？今日祖母寿宴，倒是会来不少的公子，难怪五妹……”说到这，舒雅童竟然掩嘴轻笑起来。

“你！”舒云忆一听，腾的一下站起，满脸怒容。

四夫人杨雪见自己女儿的失态，急忙瞪了舒雅童一眼，道：“看二姑娘说的，虽说这芙蓉糯米卷比不上百寿图耗费精力，但也是我们五丫头的一番心意，可比不上有些人随便去买几件瓷器就当做寿礼。”

舒雅童脸色一僵，片刻后满脸又堆上了笑容，道：“四姨娘说哪里话，祖母过寿，我们这些小辈无论送什么都是一片心意，哪有什么好坏之分，雅童也就随便说说。”

“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今天可是母亲寿辰，咱们还是让四丫头把她的百寿图拿出来给母亲瞧瞧吧。”大夫人看着老夫人的脸色有些不悦，捻了捻袖子淡淡说道。

“是啊，四小姐，还不快去给你祖母拜寿。”一位夫人说道。

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发生了变化，舒瑾萱心中暗笑，瑟缩着从身边婉儿的手里接过装有百寿图的盒子，战战兢兢的走到厅堂中央，交给老夫人身边的罗妈妈，轻声的说道：“孙女，祝祖母福寿康年。”

“哟，没想到四丫头的字和绣功还真不错，虽说手法还有些稚嫩，但这心意可是最珍贵啊。”大夫人看了罗妈妈展开的绣图笑道。

“就是啊，老夫人，奴婢以前也硬是没看出来。”罗妈妈将绣图递到老夫人面前道。

“恩，不错。”老夫人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向上扯了扯，看着站在厅堂中央低着头、绞着衣角的舒瑾萱道，“你一大早就起来，还没吃东西吧。就别杵在那里了，找个地方坐下吃点点心。”

“谢祖母。”舒瑾萱抬起头，一脸的欢喜雀跃，但一对上老夫人旁边舒雅童愤恨的目光，脸上的欢喜瞬间凝固，头又缩了缩，迅速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半侧身子坐下。

众人打量了老夫人身侧略显骄横的舒雅童和一脸愤怒的舒云忆，以及远处角落里瑟瑟缩缩的舒瑾萱，都暗自摇头，能让自家妹妹如此惧怕，看来这舒家二小姐和五小姐并不像平日里所讲的那样端庄典雅，性子极好。

老夫人望着身侧一脸愤怒的舒云忆和远处那个瑟缩的身影，心里也微微失望：“看来我以前太惯着雅童和云忆这两个丫头了。”

感觉到众人眼神的变化，舒云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今天虽说没有大肆操办，但舒家的各位女眷和与宰相府比较亲近的亲朋好友都已经来了，这些人在京城大多都算的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舒瑾萱可不想给这些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再说她早已听说最近长辈们都在寻思着为她们几个未出阁的姐妹议亲，在这紧要关头她舒瑾萱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但上一个任性刁钻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