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了？”
“他拒绝了。”
会议中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
在这里所有人都戴着一个奇特的面具，给这场会议增添了奇特的神秘感。
没人认为这是对他们的侮辱，只是觉得对方自不量力，像是螳臂当车--车子又不会吃亏。
“他想自己做，但是甘愿做下手，但不愿意过多参与到我们之中，看来他的胆量也没那么大。”
“又或者，”另一个人开口，“他所图甚大，而且相当自大，甚至不屑于当卧底来了解我们。”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第三个人接口，“他都只是愚蠢。”
“那就让他参与下游产业链，他是个聪明人，但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另外我们或许该考虑收购他的银行了，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确实是个人才。”
“当然，在我们商讨完之后。”
法庭谈吐中都没把普同当回事，在他们眼中，一个不加入他们的人，也就是一个可以替换的底层人。
他不干有的是人干，就算他一个人顶10个人，那他们就再找是个人就完事了。
哪怕这个意大利人的银行一个月就能放出去几千万贷款和房贷债券，对他们来说倾吞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在他们看来，他也只是乘上风口的猪罢了。
真正重要的问题是，他们该怎么分这头猪。
在哥谭，只有法庭永存。
......
伯恩利货运码头的某座仓库中。
“情况怎么样？”普同快步走进仓库，在他身后跟着的是尼格玛。
哥谭的警员有很大的执法自主性，证物科也同样如此。
就在约翰吸入毒蛇后普同就打电话找到了尼格玛，他要一种能够保下这个大个子的方法--
是的，服用毒蛇后并不是真的必死无疑。
尼格玛兴奋地笑着说了个谜语：“嗯--什么东西能托起万吨木材，却拖不起一粒沙子？”
“大海。”
“正确！在见到这些服用者的惨状后我一直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保住样本的生命，答案正是合适的浮力！
毒蛇服用者会导致大量钙质流失，最终骨骼塌陷，绝大部分服用者都将死于这一阶段，他们的气管会被堵住，最终死于窒息。
所以，我...”
尼格玛说到一般突然收了声，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普同，后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回去。
“怎么了？继续说啊？”
“呃...我是说...”尼格玛一时语塞，在警局里他经常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谜题，但警员们只对答案感兴趣，对他是怎么解开迷题的毫不关心。
好几次他兴奋地向同事们解释都会被喝止--这让他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会在意一个喜欢说谜语的怪胎？
但普同不一样，他关注所有细节--
尼格玛梳理了一下思路后继续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同时二人打开了一道隐蔽的铁门，朝楼下走去。
“所以，我想到了利用正确的浮力抵消受害者的体重，并在呼吸道加装了呼吸道稳定器，克服窒息问题。
第二个难题是缺钙导致的心肌无法正常收缩，这个问题可以通过心脏起搏器来解决，不过这会需要长时间的照看和电力供应。”
缺钙还会导致身体内部各项内环境异常，所以需要长时间照看，并调整营养液和注射液，巧的是他尼格玛就喜欢解决这些问题。
随着二人的交谈，两人也来到了仓库地下，这里早就被改造出了一间生化实验室，各种工具齐全。
设备都是普同乘着上一批订单，从国外进口的产品，理论上没人知道这件事，隐蔽性很高。
更换上白大褂，经过杀菌通道--
哧--挞。
隔离门打开，在实验室中央是一个全新的器械，看上去像科幻作品中的克隆人培育仓，淡白色的溶液充满了整个舱体。
约翰就漂浮在其中，从舱体上方伸入了呼吸管、心脏起搏器等生命维持设备，保住了他的小命。
不过身体中缺乏钙元素会抑制他的神经系统活性，在身体正常运转之前他都很难醒过来。
“最终，我成功吊住了他的性命，这会成为一个绝佳的样本，我们可以以此为基础，尝试改进毒蛇！”
尼格玛激动地抚摸着舱壁，这种又一个新谜题摆放在眼前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一个哪怕放在全世界也名列前茅地科研谜题--比GCPD那些繁杂无聊地工作好多了！
而且那些蠢货没一个人会欣赏他！
普同倒是早就料到了，毒蛇的使用者肯定不是必死无疑，现代医学有太多方法能保住服用者的性命。
而且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毒蛇已经在韦恩夫妇死后就进入了第二次改良实验，肯定会需要不少活体样本。
只要愿意投入，总是能救下一些样本的。
“当然，整个过程中...那种特殊塑料发挥了巨大作用。”尼格玛冷静了下来，询问式的看向了普同，“你早就对这一切做好了打算是吗？”
普同绕着整个设备看了一圈，听到这句话笑了笑：“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那种新型塑料用作义体相当适合，我在患者身上埋下了一共18组代替骨骼和软骨的支撑措施，几乎没有观察到免疫反应。
而这一切...都是你早就准备好的。”
先进塑料、成型的义体、这整个实验室，都证明普同对一切早已做好准备。
“那不重要。”普同关闭了向舱壁通电的线路，玻璃瞬间变得不透明，防止光线照射，“重要的是，我想要你为我解开这个难题，改进毒蛇。”
“我...”尼格玛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并不是很久，“我愿意加入。”
这时的尼格玛还没有完全放开天性，成为那个杀人不眨眼，只为讲谜语的畜...怪胎。
他回去想了一晚上，发现普同说得确实没错：无论是帮他工作还是改进毒蛇，这些项目都完全合法。
哪怕毒蛇有强烈的副作用，但只需要受试者同意，并且实验室不将其用作商业活动，就没有太多问题，他们完全可以说这是实验室行为，程序也很好走。
就算因为毒蛇的名字遭到人道主义谴责...他们还能给这玩意儿改个名字呢。
这也是普同不担心这小子忍不住给戈登或者GCPD留个谜语让他们顺藤摸瓜的原因，反正这是合法的。
“很好，那这就是你的实验室了。”
“等一下，还有个问题！”尼格玛急忙说到，“逆向毒蛇相当麻烦，你确定我们要这么做吗？”
“当然不。”普同说着往电脑里放了一张硬盘，“我们有这项技术。”
在尼格玛震惊的目光中，电脑上迅速弹出了一大批文件，而这些文件，全都是毒蛇的详细资料！
“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普同笑了笑：“这个嘛...我一向很有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