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中,月族于三界最上方,承月光尊者的月之力,维护三界平衡;人妖混居于三界大地,妖族多为恶徒,人族数量最多且擅用灵器。
传闻康德5年,人族向月族发起进攻。
人族人多势众,月族月之力虽强大但终究敌不过人族。与此同时,人族左右丞相在人族地盘南北称君。自此,人族三分,北国,南国以及中原。
但,事实果真如此吗?
康德6年,华元宫内大大小小的下人无一不忙碌着,今日可有大事,那进宫一年的安妃今日便要诞下小主,不知是男是女,是福是祸。
嬷嬷:“主子使劲啊,小主都已经露头了!”
安妃:“啊——”安妃这一叫,代表着一个公主的降世,康德君王的第三个孩子。
康德君王叶傅颜对后宫并不关心,只是偶尔才会去宠幸一下妃子,尽传宗接代的职责罢,安妃是南国,也就是曾经右丞相的女儿。左右丞相称君后各进贡了一名公主,以表和谐,而另一位容妃便是北国进贡而来。不解的是,康德君王竟然意外默许了他们称君。康德君王只在洞房花烛夜才碰了安妃,只是没想到,安妃就这样有了。
康德君王虽对妃子漠不关心,但对自己的骨肉还是负责一些的。他一直守在华元宫外,直到天突然变黑,一只神兽白泽从天空走过。
袁公公:“这,陛下,神兽降世,小主乃是天之子啊!”
康德君王笑了,手悬在半空,头仰着天看白泽走过:“哈哈哈,天佑我中原!”
嬷嬷激动得开门:“陛下,安妃主子生了,是个公主。”
袁公公:“恭贺陛下!”
康德君王往内走去:“公主好啊,快让朕瞧瞧。”
康德君王小心翼翼地将公主抱在怀里。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安妃:“还请陛下为公主赐名。”
康德君王:“找个老道士为朕的公主取个祥瑞的岂不更好?”
安妃:“臣妾以为陛下亲自为公主赐名乃是公主的福分,是臣妾考虑不周,望陛下恕罪。”说着,安妃还想起身。
康德君王将公主交给嬷嬷,走到床边:“爱妃不必自责,”又提高嗓门对着下人说,“即今日起,赐公主名曰笙愉,封祥乐公主,提安妃为安贵妃,昭告天下。”
众下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贵妃:“臣妾替笙愉谢陛下。”
为了让安贵妃安心,祥乐公主虽由奶娘代养,但从未离开安贵妃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身着红衣,五官端正,身姿气度皆不凡的女子前来。是宁贵妃,她牵着三岁的大皇子周翊和二皇子辛灼渊来到华元宫。
宁贵妃是康德君王的原配妻子,也是皇后的第一人选,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康德君王迟迟不封后,有传言宁贵妃勾引君王,君王被迫无奈才娶她,更有传言康德君王只是利用宁贵妃将门独女的身份上位。
殊不知,是当初的宁贵妃在祖父屋外跪了一夜才求来了与康德君王的婚事,婚后又借助娘家势力辅佐叶傅颜上位。叶傅颜对宁贵妃并无感情,一切不过是宁贵妃心甘情愿罢了。当然,这是事实,也并非事实。
在一年前,进攻月族后的那天晚上,康德君王喝醉了,才与宁贵妃产生了夫妻之实。
只是,那之后,宁贵妃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要是顶撞或得罪了她的人,都死状惨烈。一天不知换了几个婢女……宫内宫外都在传:贵妃娘娘疯了。但康德君王并未做出什么动作来阻止谣言的散播。
“啪!”华元宫外,宁贵妃将一位婢女的左半脸打的红肿。婢女跪在地上,头沉沉地低下去,眼角周围已经湿润但不敢将泪流下,她怕。
宁贵妃:“下贱婢女还敢拦本宫的路。”
婢女声音微颤:“娘,娘娘,陛下吩咐……”未等婢女说完,宁贵妃一脚踹开婢女。这一系列行为在周翊眼中早已习以为常,他来到后,宁贵妃就一直这样。
宁贵妃:“拿陛下压我?”宁贵妃自顾自地走着,来到华元宫安贵妃寝宫内便嚣张地坐在椅子上,周翊则站在一旁。“我倒也想看看,安妃生了个什么孽种引来了白泽。哦,不,安贵妃。”她咬牙说出孽种,语气里却并不满是厌恨,反倒……还有些遗憾和忧伤。
嬷嬷不和道:“还请宁贵妃注意言辞。”安贵妃拉了拉嬷嬷,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
安贵妃撒娇状地说:“姐姐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安安真的好疼。”
宁贵妃站起来,走到叶笙愉身旁,嬷嬷一把护住:“哼,看也看了,本宫乏了,回宫。”
宁贵妃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妹妹果真是好大的架子,偌大的华元宫竟没有一个婢女给本宫倒茶水。”
宁贵妃走后嬷嬷才开口:“娘娘,宁贵妃这是来挑刺来了,娘娘啊,您可千万别让人给欺负了。”
安贵妃笑了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翻过身去,似乎有些难过。
安贵妃开口:“有她在,我才不会被欺负。嬷嬷是君上身边的人,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她可是私交多年了。雀儿,你去看看茶桌上她又送些什么来,顺便搜一下门口那婢女的身和住处,送到司法阁吧。”
雀儿:“娘娘还是别难过了。”
除宁贵妃外,只有安贵妃知道,她有多爱君上,有多善良,也只有安贵妃知道,那些谣传死状惨烈的下人个个心怀鬼胎,都被她送去了司法阁,但安贵妃不知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大概是因为那个孩子吧。
雀儿:“娘娘,这好像是个药方。”
安贵妃:“那就去拿给药师吧,抓药去就行。”
嬷嬷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安贵妃拦住:“她给的只会是补药。嬷嬷就莫要担心了。”
雀儿行礼后便离开了,期间后宫各妃子或多或少地来拜访安贵妃,各个面和心善似的,背地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坏法子。除了容妃,她今日似乎不在。
三日后,宁贵妃拉着康德君王,身旁站着周翊,周翊身后还有一人。此人身高七尺,身着蓝大褂,戴着顶高高的帽子,手里拿着旗杆,旗面上的字忽闪忽现。
这扮相,一看就是江湖老术士,不,老骗子了。
宁贵妃竟然还把他请来,康德君王竟然还跟来了!
宁贵妃:“妹妹啊,姐姐专门请来位江湖术士给小公主算一卦。”
安贵妃:“那多谢姐姐啦。”
最离谱的是安贵妃还同意了。
只见那老术士左走走右走走,手不停地动,嘴里一直不知道嘟囔了些什么。
半晌。
老术士向康德君王行了个礼,便认真说道:“陛下,公主乃天上神欢玉仙子转世,但身存邪气,需在青云寺静修6年再回宫。”
三神中并无欢玉仙子,很明显,他在胡扯。
康德君王:“择日便送公主出发,赐婢女荧光,刘嬷嬷及一名乳娘跟随。”
荧光只五岁,但烧火做饭洗衣服样样精通。
刘嬷嬷虽为嬷嬷,但她仅32岁。婢女年过30未嫁便可成为宫中嬷嬷。刘嬷嬷并非康德君王或安贵妃身边的人,而是宁贵妃的陪嫁丫鬟之一。
那日之后,经常有大臣上奏宁贵妃心狠手辣,对安贵妃伤害太大,希望康德君王废除宁贵妃。
也经常会有下人聊起安贵妃和小公主,但脸上的表情大多都是惋惜。
康德君王也不知为什么宁贵妃要这样做,她俩平日只是偶有交往,没见着宁贵妃对安贵妃敌意这么大啊。就算是嫉妒,也不该对祥乐这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出手。
康德君王这么想着,感觉宁贵妃确实做得有些过了,便召见了宁贵妃。
宁贵妃途中恰巧碰到了安贵妃,本想忽视走过,却被安贵妃叫住。
宁贵妃:“妹妹的孩子刚被送走,不在华元宫好好伤心着,跑来这溜达什么?”
安贵妃:“姐姐这是在心疼安安吗?姐姐的安排自有姐姐的道理。只是,”安贵妃拉起宁贵妃的手,“若姐姐有什么事,安安会更伤心,你我十几年交情,阮宁,不能告诉安安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吗?”
宁贵妃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得走了。
其实宁贵妃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安贵妃看着宁贵妃远走,忽然意识到那是去御书房的路,康德君王要召见她!
康德君王:“珂阮宁,你到底意欲何为?”
宁贵妃神色淡然,并没有直视他:“陛下,您那天说了,以后我做什么,您都不会管。”
康德君王有些无奈:“朕确实是说了,但祥乐不过一介婴儿,你又何必呢?”
宁贵妃有些生气,直视康德君王的眼睛,恶狠狠道:“叶傅颜,你当我珂阮宁什么人?为了争宠不顾一切?我告诉你,我不仅可以弄走一个祥乐,我还可以让你的后宫乱翻天!”
康德君王:“你……来人,把这个泼妇给朕拿下,打入冷宫!”
“不可,陛下,万万不可!”一直偷听的安贵妃快步向御书房内走去。
安贵妃立即跪下,语气听起来很委屈:“陛下,若姐姐被关进去了,那臣妾也一道进去。”
没等康德君王开口,宁贵妃抢先道:“元安,你进去干嘛?陪我等死?我还轮不到你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陪。”
安贵妃:“你不就比我大几岁,也是20多。”
康德君王语气不再那么恶劣:“安贵妃,起来说话。”
安贵妃:“陛下若不关姐姐,臣妾便起。”
宁贵妃:“元安!你身子现在虚成这样,起来吧,不用为我说话。”
康德君王:“行了行了,不关了。”
安贵妃:“谢陛下。”
宁贵妃轻轻拍去她身上的尘土,小声嘀咕道:“傻丫头。”
康德君王:“朕真是不明白了,宁贵妃将你孩子送走,你反倒为她求情。”
安贵妃:“陛下,这世界上谁都可能害我,除了阮宁。”安贵妃语气十分坚定,让康德君王有了几分信任。
康德君王:“安贵妃啊,你还是太单纯了。”
宁贵妃没好气道:“陛下这是笃定我不会做好事吗?”
安贵妃:“陛下,您还不知道吧,我和阮宁姐姐可是十几年的挚交。”这件事对康德君王确定有些新奇,他与珂阮宁算是青梅竹马,却不曾记得她与元安关系如此好。
“姐姐只是暗暗对我好,因为她不能有把柄。”
宁贵妃:“元安!”
安贵妃抓住宁贵妃的手,语气依然坚定:“她是陛下的发妻,别人自然不能把她怎么样,但她身边的人定会受到小人的欺凌。”
“陛下何不想想,为什么关于宁贵妃的谣言都闹得很大,都治不了根本。陛下,后宫与朝中不一样,但后宫未必像您想想中那样和谐。”
康德君王:“不过是些妇人罢了,又能阴狠到哪?”
安贵妃:“陛下,最毒妇人心啊。”
康德君王:“那为何没人同朕述说。”
宁贵妃:“很简单啊,敢说的要么不想参与要么做过类似的事情,不敢说的自然也不想惹麻烦。”
康德君王:“想不到这世上最危险的地方竟是朕的后宫。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之后的三年,康德君王每日都会去妃子那遛达,同样,也撞破了不少“好事”。慢慢地,也不会有人做什么小动作了,康德君王本就对那些女人没兴趣,现在也是后继有人,便很少来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