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野人生活

沟通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进行着。

说实话古人的词汇量太少,有时候一个字在不同的句子,语气以及排列顺序中,都能表达出不同的意思。而且每一个汉字,或者说他们的语言,都是些单音节的词,发音很古怪,但听得出跟我们现在汉语的语言,隐隐有相同之处,有些词语根本就是一样的发音。

但似乎这野人文化水平也不高,知道的词不多,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百个词,就这几百个词也似乎令对方愁白了头发,所以林虎也是可怜巴巴的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脑海中所有的词,竭力一一介绍给赵武,好能够让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这顿饭在这样的笨拙交流中艰难进行着,古人的生活确实没有什么烦恼。只要能够获得食物,他们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之感,不会考虑明天吃什么。

故而一顿饭,在断断续续的交谈中吃完了,而此时也已经暮色苍茫。这时对方便竭力向赵武解释着什么,看那动作,似乎是邀请他去他们房子居住。此时赵武也无处可去,便也欣然接受。

很快他们一行来到一处山谷出,他们的房子简直就是一个野人的居所,居然是一个山洞,洞前搭了半截草棚,这草棚搭的很粗糙,屋中心的柱子歪歪斜斜,屋子的正中间是一个用鹅卵石垒成的火塘,屋里摆设很少,只有一个柜子上摆满了瓦罐,再就是墙上挂的十几张兽皮。屋内没有床,包括赵武躺的铺盖,也是直接放在地板上。

一躺在这个臭味难当的兽皮上,随即,赵武便被浓烈的腥膻气呛得差点背过气去。在现代这么多年的生活习惯,他何曾有过这种体验。

天亮时分,赵武是被一阵阵刺啦刺啦的金属声惊醒,那似乎是磨刀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我走出洞穴,发现野人果然是在磨刀。接着又看了看外面,见此时天色,已经逐渐开始明亮起来。而远处大山的轮廓,也在清晨的薄雾气中,显现出轮廓来。

老野人林虎,正在在磨自己那柄断的金属小匕首,正竭力将断口处磨平,磨出一个刀的形状,而那名身材矮小的叫做狄野人正蹲在磨刀人身边,手里挥舞着我的那柄赠送给林虎的青铜剑。此时的他脸上,全是爱不释手的神情。见到我来,一旁身材高的小野人狄,立刻九十度鞠躬,而后屁颠颠的端来一块木板。

木板上摆着一个残缺的鬲,鬲鬲里放着几块骨头,鬲旁摆着一把卖相很差的铜刀,赵武对着刀仔细的观察了很久,眼前的铜刀,正是昨天被他一刀砍断林虎手里的那把青铜刀,断口处,被缠绕了一圈兽皮,临时当做刀把;铜刀旁边则是一个盘,说是盘,倒不如说是一个原始大陶盆。端着木板的高野人神态恭敬,他低着头,双手高擎着木盘,一脸恭敬。这时,老野人林虎也带着身材矮小的野人河也跪在一旁,似乎眼巴巴等待他进食……

赵武只是随意地拿起木盘上的铜刀,然后随意割了一片肉品尝了一下,结果是因为他用力过猛,在无意中用铜刀割到了骨头,结果,刀弯了。于是赵武便直接将青铜刀丢到山洞一处。接着便直接拿起肉吃了起来。

当时一旁的林虎顿时直哆嗦,眼睛里满是心疼的表情。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于是赵武很好奇的捡起铜刀问道:“贵否?”

“贵”小野人河直接开口道。

原来这把青铜刀是林虎带着小野人,利用陷阱,好不容易才狩猎到一头几百斤重的野猪才换到的。

而如果在山外,这样一把金器的价格,则是一整个个家庭,至少半年劳动所得。因为金器价格昂贵,并不是普通家庭所能够承担的,只有贵族才能享用,故而金器一般被用作于鼎簋礼器或者兵器。而郊外野人,现在的生产工具,基本上都是木器、骨器或者石器,居住在城邑里的国人们,也不过是拥有一两件金器罢了。

品尝着嘴里的肉片寡淡无味,还似乎缺少了盐。赵武稍稍品尝了一下,失去了进食的兴趣——即使他的肚子很饿:“来吧,尔等皆食。”

停顿了一下,赵武又小心地说:“这里了……嗯,离这里最近的城市在哪里?能否尽快送吾出山,吾要跟外界联系上……”

这番话经过赵武连续努力,老野人林虎似乎明白了,吃完饭,两个野人收拾好随身物品,领着赵武向山外走去。狄背起了他的大包裹,手里挥舞着我的棒球棍,年长的则背着几卷兽皮,在前面领路,领着他向附城市走去。

很快三个野人,带着赵武沿着昨天赵武所走的道路,回到了那个大土坑面前。望着支离破碎的战车,两个小野人高兴的跑进土坑里面,爬进车厢,不停的站在车厢上,做出一副自己自己是威风凛凛的御者,对于旁边两个甲士的尸体,并未感到畏惧,看来这个时期,他们对于死亡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果然自古以来,香车美女对男人都是致命的。

而林虎则站在土坑边上思考起来,赵武拍了拍他开口道:“吾便是此车之主。”

接着指了指车里面两个死去的甲士,说道:“他们分别是吾之车右和御者。”

“河、狄不可无礼。”

听赵武这么说,林虎急忙阻止准备翻弄甲士的小野人。

“诺”

正准备打算,从甲士身上搜寻点什么东西的两人,急忙停手站在一旁。

而林虎则神色穆肃的开开口道:“吾主甲士,不可曝尸荒野,任由野兽吞噬,吾等将其葬于土坑。”

“诺”两人称诺。

然后赵武又指了指马车,开口道:“以一乘车陪葬,也算甲士的荣誉了。”

当把武士埋葬以后,赵武等人又在土坑周围,搜寻到十把青铜戈,十五把青铜矛,数根折断青铜戟,还有五面用皮革制作的干(盾牌)。

接着野人挑选三根戈作为自己的武器,剩下全被被他们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