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来打脸，迟早是要还的【求收藏追读】

跟祖父朱元璋的霸道刚猛不同，朱允炆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

他没有经历过战场厮杀，从小深居宫廷之中，接受的都是正统儒家思想。

几位老师，也都是有才学的大儒。

而儒家之人，大多都是理想主义者。

特别是方孝儒，在建文帝当政的时候，居然提出使用周朝的土地制度，井田制。

什么是井田制？

就是土地收为国有，国家把土地分配给百姓，百姓不得买卖和转让土地，还要交一定的税收。

这样做的好处，是为了避免土地兼并，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承认土地合法性。

但是，这是奴隶制时期的政策，根本不适用明朝当时的国情。

更神奇的是，建文帝居然采用了。

这也是导致建文帝失败的一方面原因。

对于儒家官员来说，周朝一直是最好的理想国，在那个时代，可以实现天下大同。

而如果要实现这个理想，就要恢复周朝的制度。

为什么建文帝身边的儒家官员，极力想要削藩，就是因为他们想提高皇帝的权力。

让皇帝信任文官掌权，从而打造他们的理想国。

朱元璋当年设立藩王，本意是借用藩王，巩固朱家天下。

因为他觉得，自己人肯定是能够信任的。

但建文帝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自己人才是皇帝最大的威胁。

所以黄子澄和齐泰提出削藩，他毅然决然的同意了。

毕竟他也很向往儒家的理想国。

说白了，建文帝就是个理想主义者。

而同为理想主义者的黄子澄，齐泰，方孝儒，自然与他臭味相投。

但现在的朱允炆，不是理想主义者。

他不可能屁股还没坐热，就跑去削藩。

建文帝为什么削藩失败？

就是因为他太急了！

别人汉朝削藩，可是经历了文景两代帝王的努力，他刚上位就想削藩，不是自找死路是什么？

好在朱元璋的余威尚存，不然手握军权的藩王，哪有那么好削。

沉吟片刻，朱允炆抬头望着黄齐二人，淡淡的道：“两位先生之言，实属有理，只是皇爷爷刚走，我就对自己亲叔叔动手，是不是有点不妥？”

“这.....”

黄子澄与齐泰对视一眼，正色道：“皇太孙殿下仁厚，但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削藩乃国之大事，不可以儿女私情度之。”

“黄先生此言有理！”

朱允炆点了点头，又话锋一转：“那么我想知道，你们说的燕王和宁王何在？”

黄子澄愣了下，答道：“宁王参加完丧葬大典，应该在宁王府。”

“燕王呢？”

“还在淮安！”

“淮安？”朱允炆略作思忖，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缘由。

历史上的朱棣，在得知朱元璋驾崩后，日夜兼程赶往南京奔丧。

建文帝竟以太祖遗诏中的‘诸王临国中，毋字京师’为由，将朱棣拦在了淮安。

这种做法，近乎于无情。

可是，为什么要说近乎于无情，而不是无情呢？

因为建文帝这个理由，只适用于他四叔朱棣。

其他叔叔们，想来奔丧就尽管来，哭个昏天黑地都没关系。

建文帝这种差别对待，自然是忌惮朱棣。

虽然朱元璋遗诏中，确实有那么一句话，但这种做法，着实有些不光彩。

要么大家都不来，要么大家都来。

你拦一个，针对谁呢？

建文帝的做法，就差当面打朱棣脸了。

而朱棣又不是那种甘愿被打脸的人，所以回到家就发狠，武装自己，准备把脸打回来。

事实证明，出来打脸，迟早是要还的。

对于建文帝这种近乎无情的做法，朱允炆也表示很无奈。

但他有自己的打算。

“百善孝为先，不管如何，燕王都是皇爷爷的儿子，父亲去世，哪有儿子不来尽孝的道理，孤决定，让燕王进京！”

“皇太孙殿下，这是为何啊？”

黄子澄急忙道：“之前已经拒绝燕王进京，现在朝令夕改，让先帝威严何在？”

“是啊皇太孙殿下，登基大典马上就要举行了，此时让燕王进京，不是横生枝节吗？”齐泰也连忙劝告道。

朱允炆看了他们一眼，叹息道：“自古明君正臣，可以不弄阴谋，但不能不懂权谋，你们身在朝堂，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什，什么？”

黄子澄和齐泰对视一眼，满脸愕然。

以往都是他们说教朱允炆，给朱允炆灌输为君之道，没想到朱允炆现在反过来教育他们。

让他们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说燕王和宁王威胁最大，为何别人送上门来，你们却要把他拒之门外？”朱允炆反问道。

“这....”

齐泰迟疑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道：“燕王一旦进京，恐有祸乱发生。”

“他是带兵进京的？”朱允炆再次反问。

黄子澄急忙答道：“燕王曾率领大军征战漠北，在军中的威望极高，加之其与五军都督府交往甚密，若让他进京笼络人心，怕是凶多吉少！”

“既然不是带兵进京，尔等又有何惧？至于笼络人心，你当皇爷爷的臣子都是叛逆吗？”

“可是.....”

黄子澄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朱允炆直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笃定道：“就算你们不让燕王进京，他也会想办法进京，而且他的办法，会让你们哑口无言！”

“是何办法？”齐泰忍不住好奇的道。

朱允炆看了他一眼，道：“黄先生不是说了吗？燕王与五军都督府交往甚密，那么，他需不需要继续交往？”

“殿下的意思是，燕王会派心腹入京？”黄子澄反应过来道。

“恐怕不是心腹那么简单，我猜，应该是他的三个儿子！”朱允炆眯眼道。

“这怎么可能？”黄子澄诧异。

齐泰也不敢置信：“是啊，燕王只有三个儿子，他怎么可能让他们以身犯险？”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通禀之声：“启禀皇太孙殿下，荣国公求见！”

荣国公？

朱允炆愣了一下，摆手道：“让他进来吧。”

“是。”

很快，梅殷就来到朱允炆身前，朝他施礼道：“臣，梅殷，见过皇太孙殿下。”

“姑父无需多礼，请坐。”朱允炆热情的招呼梅殷。

梅殷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道：“皇太孙殿下，臣此番前来是有要事告知您，燕王朱棣请求让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三兄弟，为先帝守孝！”

“......”朱允炆无语，下意识看向黄子澄和齐泰。

只见二人如遭雷击，脑瓜子嗡嗡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