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卧龙凤雏的妙用

黄子澄和齐泰对建文帝的忠心，没得说。

但二人给建文帝提出的那些建议，十足有猪队友的嫌疑。

不过，朱允炆觉得，这两位‘卧龙凤雏’也不是一无是处。

虽然让他们出谋划策，不太现实，但将他们当枪使，还是挺有用的。

自古以来，党争就存在于朝堂。

无论是朱元璋走之前，还是朱元璋走之后，大明朝廷，从来都不缺乏党争。

可朱元璋是怎么做的呢？

平衡术！

他先是加强中央集权，将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又撤掉丞相，提高六部的权力，分掌天下权。

后来又将大都督府分为前、中、后、左、右五军都督府，分领所属都司卫所，但无权调兵。

朝中虽然派系林立，但朱元璋从不会让一个派系坐大，来威胁自己的统治。

可建文帝是怎么做的呢？

任人唯亲！

本来他可以在老朱的基础上，超然物外，分辨是非，两边利用，结果却反被别人利用了。

就说削藩，谁都知道那些藩王有不法之举，而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可能弹指之间就解决了？

至于黄子澄和齐泰，他们不过是想借皇帝的名义，来搞掉那些藩王，提高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毕竟老朱留下的那些臣子，要么是功勋大臣，要么是心腹大臣，他们在朝中寸功未立，怎么占据高位？

所以，建文帝失败就失败在不会平衡术。

朱允炆虽然比建文帝多了不少现代知识，但平衡术还得慢慢琢磨。

毕竟谁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至于黄子澄和齐泰，则是他琢磨平衡术的关键。

“黄子澄，齐泰，陛下当面，还不快来拜见！”

宋廷先一步来到牢门前，对着黄子澄和齐泰一声厉喝。

朱允炆抬眼瞧去，只见牢房的角落里，两个蓬头垢面，看不清人脸的身影，连滚带爬的来到牢门前，哭诉着喊道：“陛下，我们是冤枉的！”

“陛下——！”

声音凄厉，宛若鬼哭狼嚎。

宋廷微微蹙眉，下意识看向朱允炆，却发现朱允炆嘴角噙笑，饶有趣味的道：“两位先生，受苦了！”

“陛下，臣.....”

黄子澄和齐泰张了张嘴，刚想表达自己的委屈，朱允炆就抬手打断了他们：“什么都不用说了，先出来吧！”

话音刚落，又转头朝宋廷道：“宋指挥使，给朕准备一间干净点的房间！”

“在外面吗？”宋廷下意识问道。

朱允炆歪头道：“不然呢？你还想送他们回牢房？”

黄子澄：“......”

齐泰：“.......”

宋廷嘴角一抽，当即拱手道；“陛下稍等，臣的人这就安排！”

说完，立刻有几名锦衣卫番子，朝牢房外冲去。

朱允炆也没打算在这里逗留，便跟着宋廷出了牢房。

他来这里，主要还是想感受下传说中的诏狱，至于在这里跟黄子澄和齐泰谈话，想都没想过。

反正诏狱这地方，是个正常人都不想来第二次。

不得不说，锦衣卫的办事效率还真高。

朱允炆刚一出牢房，宋廷就告诉他，干净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对于宋廷这个人，朱允炆其实并不了解，他知道的锦衣卫指挥使，还是老朱的鹰犬蒋瓛。

不过，蒋瓛在蓝玉案结束后，就被老朱赐死了。

所以这个宋廷，是蓝玉案结束后上任的。

但老朱提拔的人，还是可以信任的，因此朱允炆也没打算换掉他。

就如此，朱允炆坐在房间内，独自面对跪在地上的黄子澄和齐泰。

刚开始的时候，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相处着。

可越往后，气氛就越压抑，黄子澄最终没忍住，抬头直视着朱允炆，幽怨道：“陛下，臣觉得您变了！”

“噗——”

朱允炆听到黄子澄的话，噗嗤一笑，心说这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不过，从这也能看出来，黄子澄对建文帝的了解。

“是人都会变，朕认识先生的时候，还是一名懵懂少年，如今却成了大明的皇帝。”朱允炆淡淡地笑道。

“可陛下知道，臣说的不是身份的转变！”黄子澄正色道。

“好了！”

朱允炆摆手：“说这些毫无意义，说点别的吧！”

“陛下想说什么？”黄子澄皱眉：“难道是方孝孺陷害我们之事？”

“那件事与方孝孺无关，是朕交代他做的。”朱允炆道。

齐泰诧异道：“陛下为何要这样做？”

“自然是为了考验你们！”

朱允炆开启了忽悠模式，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却见朱允炆又正色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朕知道两位先生对朕的忠心，但不知道两位先生是否能为朕肝脑涂地，就算深陷囹圄，也忠心不二！”

“这....”

黄子澄和齐泰心头一震，旋即齐齐拜倒：“臣等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如此甚好！”

朱允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抬手虚扶道：“两位先生快快请起，朕还有大事跟两位先生商量！”

“大事？”

黄子澄和齐泰再次对视一眼，将之前的不幸遭遇，以及悲愤，全部扫空，一脸郑重地看着朱允炆。

“陛下有何大事，尽管告知臣等！”黄子澄拱手道。

“是啊陛下，有什么让臣等效劳的，您尽管说。”齐泰附和道。

他们现在对方孝孺极为眼红，明明自己二人才是先来的，结果陛下却跟方孝孺合谋，考验自己二人，这简直岂有此理。

他们有理由怀疑，这计谋就是方孝孺出的。

所以他们暗中达成共识，必须把握住这次机会，把失去的都夺回来。

只要圣眷还在，以后有的是机会跟方孝孺算帐。

似乎看穿了两人心中的想法，朱允炆嘴角挂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飞速浮现，转瞬即逝，然后若有所思的道：“朕准备组建内阁，需要听听两位先生的意见！”

“内阁？”

黄子澄和齐泰微微一愣，好像有点不明所以。

朱允炆皱了皱眉，恍然想起，真正的内阁制度，在朱棣以后才会设立。

而朱元璋时期，只是有内阁的雏形。

想通了关键，朱允炆又解释道：“就是重新组建一批人，参政议政！”

什么！？

这不就是要打造陛下的新班底吗？

那可是自己二人的机会啊！

黄子澄和齐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之色。

朱允炆把他们的神色尽收眼底，笑呵呵的道：“不知两位先生意下如何？”

“臣等支持陛下！”

黄子澄和齐泰连忙拱手表示赞同。

开玩笑，这种好事，谁不赞成谁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