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被打入冷宫,皇后也因失察之罪被禁了足,正有气没地方发。
“好你个袁氏,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连累了本宫。原以为是个聪明的,不想也是个蠢物!”皇后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绣帕,恨恨地道。
旁边的宫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手中的东西呈上来,“皇后娘娘,这是淑……袁氏先前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娘娘所需之物,您要不要看看?”
皇后瞥了一眼宫女手中的信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信件拆开。
皇后原本不屑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眼神越来越亮,最后变成狂喜。她高高的扬起一抹笑“还算是有点用处。”
她将信封递给宫女,语气是难掩的愉悦“送去伏莘宫吧。袁氏好不容易得了这么有意思的消息,光本宫知道可不够,咱们的贵妃,也该笑笑了,只是不知道……能笑多久呢。”
“扔了吧。”南稚淡淡的道。
披星犹豫了一下,道:“那宫女说这封信对娘娘很重要,娘娘真的不打算看看吗?”
“皇后虽然不安好心,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送东西来,娘娘既然不想看,那便由奴婢和披星看了,再告诉娘娘吧。”戴月道。
南稚点点头应下,戴月拆开信细细读了起来。
“如何?”
看完信后披星看着南稚,轻轻摇摇头,眼泪汪汪的不肯说话,戴月也双眼通红的咬着唇一言不发。
南稚凝了两弯黛眉,抬手抽过信笺。
“娘娘……”
从视线落到纸上开始,南稚的脸色就越来越差,凤眸也一点一点凝成了冰。
她看着信笺上的印章倏然一笑,前无仅有的寒冷包裹着她,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去御书房。”
披星和戴月自然清楚南稚想去做什么,也清楚现在她们应该拦住她,但是那封信上明晃晃的印章让她们怎么也开不了口。皇后送来的,是军报。
南稚已经不想深究皇后到底是哪里得来的军报,也不得不承认皇后的确达到了目的。但是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听他亲口承认。
————分割线
时隔数月,南稚再次踏出伏莘宫,直奔御书房而去。
这是南稚第一次来御书房,福禄看到她有些惊讶:“贵妃娘娘,您——”
南稚睨了一眼他,语气冰冷:“我要见陛下。”
福禄明显感觉到南稚的不悦,也不敢拦她,领着她进了御书房后便退了出来。
凌继衍抬头看见南稚进来,眼中浮现出柔和的神色。
他搁下笔起身走过去“今日怎么过来了?”
信笺砸在凌继衍的面前,上面朱红色的印章红得晃眼。
凌继衍面色一沉,淡声道:“阿稚何处得来的?”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便打在了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南稚道:“为什么。”
对上南稚覆满寒霜的凤眸,凌继衍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边疆告急,朝中无人堪任,世子少年英才,群臣举荐,领兵出征……实乃众望所归。”半晌后他平静的道。
“可他才十五岁!”南稚直直的盯着他,如画的眉眼褪去淡漠,染上怒意,“为什么,为什么我来了皇都你还是不愿意安心,不愿意放下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猜忌呢!”
凌继衍微微蹙着眉,他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稚……朕知道你现在不信朕,但是朕原是想让世子——”
“住口!”南稚打断他,“你总有那么多冠冕的说辞来为自己的私欲开脱!是,我不会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因为你只会算计我,算计整个西北!”
凌继衍抿着薄唇“朕……”
南稚扬起笑“不敢承认吗?你敢说我阿弟出征没有你的授意,你敢说你没有利用我与西北来往的信件来达成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吗?从始至终,你都在利用我!”
“朕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凌继衍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南稚,“是,朕的确是在你给西北的信上做了些改动,但朕从未想过要害世子,你信朕一次。”
南稚冷笑道:“信你?我阿弟尸骨未寒,你叫我如何信你!如今西北没了继承人,不是正合你的意么,待我阿爹百年之后,你便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顺理成章的收回西北的兵权,高枕无忧的做你的皇帝陛下,当真是好极了……”
凌继衍呼吸一室,眼中晦暗不明“在阿稚眼中,朕便是这般卑劣不堪之人?”
“陛下在我眼中是什么样的人重要吗?”南稚反问。
“你在怪朕。”凌继衍定定的看着她,语气笃定。
南稚偏过头避开凌继衍的视线,“岂敢……从今往后,西北对陛下便再也没有任何威胁了”,她缓缓地闭上眼,清冷的声线透着疲惫“我们……也不必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