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彬轻声细语的第一句话,却让朱老四的脸色瞬间一变,他满眼震惊的盯着曹彬,眼神中充斥着的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于曹家宝物的这件事,朱老四一直都隐藏的很深,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自以为也不可能泄露,除非....曹彬从其他渠道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
这句话,直接让他破防。
因为帮主曾经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绝对不能泄露令牌的消息,帮主可是曾经提及过的,那令牌是贵人的要求。
完了...
之前即便是被抓,亦或者离死期不远他都不怕,但现在...他是真的怕帮主因此而震怒,并且迁怒到他家眷的身上。
他有私生子女一事,看似无人知道,可曹彬都能打探到,帮主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我不仅知道,其实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我的手中。”曹彬见朱老四的神情大变,心中忽然再度生出了一丝好奇。
龙象金身图,真的让黑水帮如此觊觎?
这功法莫非来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大?
“不可能,之前我派人搜过,那令牌根本不在你身上,甚至你们曹家各处都被搜了一遍,怎么可能在你手上?!”
朱老四直接脱口而出。
而曹彬却猛然间目光一凝。
令牌?
原来任鹏口中所指的宝物是令牌。
不是炼体功法?!
那这功法....是怎么来的?
他陷入了沉思,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迅速便反应了过来,装作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态度,轻笑道:
“你之前派任鹏等人袭击我的时候,我可从没有表现出入品武者的姿态,你所见到的,并不一定就是真相。”
“你...你一直都在藏拙....”朱老四瞳孔中有些惊恐之色。
这一刻,他是真的忌惮这个年轻人,之前竟然伪装的那么好,躲过了他那么多次的试探,将自己伪装成为一个书呆子。
实际上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太可怕了。
“当初黑水帮势大,我只能藏拙,但现在...却是到了要清算的时候了。”
“你...就算你心性过人,善于藏拙...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依然还是不够....”朱老四此刻只能不断的给自己打气,才能让自己不被曹彬的气势所慑服。
“老朱啊...你是个人才。”
“嗯?”
“你都死到临头,家人面临族灭的境况之下,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担心薛四海....莫非,你是他亲儿子不成?”
曹彬摇摇头,觉得这家伙真是拎不清。
朱老四脸色阴晴不定。
“好好活着吧,争取活到你家人亲眷身死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会亲自告知你这个消息的。”曹彬轻叹一口气,转身欲走。
朱老四一直紧盯着曹彬,一直等到他走出大门,依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的时候,朱老四再也忍不住,连忙喊道:
“等等...等等....”
“朱堂主还有什么遗言?”曹彬抬起的脚落下,缓缓回首。
“我若是招认,你....能保我家人?”
朱老四低声道。
曹彬转过身,脸上挤出笑容,坚定的点了点头:
“当然!”
......
认清现实的朱老四,不再负隅顽抗,在曹彬的诸多心理攻势下,彻底破防。也为了家眷的安全,将自己以及黑水帮的诸多罪行,全部吐露而出。
但能不能灭了黑水帮,其实还是要看上面和许应的决心大不大。
将罪状压下,曹彬笑看着朱四海,轻声道:
“罪状供认完了,接下来咱们聊一聊其他事儿。”
“你想知道什么?”
朱四海抬起头。
“之前你派任鹏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曾下过毒?”
“不曾,当初动手,其实只是任鹏自作主张而已。”朱老四摇摇头。
曹彬了然,继续问道:
“黑水帮可曾与长生教勾结?”
“长生教?”朱老四愣了一下,苦笑道:
“黑水帮哪有这个资格?”
曹彬眯着眼睛,看来黑水帮跟长生教同时盯上他,是因为其他原因,可惜了,若是他们之间有勾结,只要自己捅出去。
黑水帮必灭无疑!
谁也保不住。
“黑水帮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
曹彬知道黑水帮有靠山,许应知道黑水帮有靠山,北城上了台面的人都知道黑水帮有靠山,可靠山具体是谁。
曹彬至今为止都没有打探出。
现在已经闹到了这种程度,曹彬必须要知道,因为日后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跟这个所谓的靠山敌对。
朱老四低着头,沉默不语。
“到了这一步,你还想隐藏?”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朱老四长出了一口气。
“你不知道?”
“帮主在北城经营几十年,根深蒂固,关系涉及很乱,很难理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府衙还是朱雀司,都有一些关系。”
“最大的那层关系呢?”
“是...周公子。”
“周公子?”曹彬眉头微蹙。
“其来历很神秘,帮主一直都有遮掩,我根本探寻不出来,只知道那位公子姓周,背景很大,帮主在他面前都只能赔笑。”
曹彬目光闪动,他在想,府衙以及朱雀司这边的大人物,有谁姓周?
“还有吗?
“还有.....”
朱老四说了很多,都被曹彬一一记下。
“那枚令牌究竟有什么作用?”
曹彬忽然问道。
“不清楚。”
“不清楚?”
“不止是我,连帮主都不清楚,我怀疑....之所以找寻令牌,其实就是那位周公子下的命令。”朱老四低声解释道。
“按照原本的打算,你准备如何找那枚令牌?”曹彬继续问。
朱老四此刻才恍然大悟,咬着牙道:
“你....你根本就没有令牌,你...你诓我?!”
“令牌当然在,只不过我想推算一些事情。”曹彬脸色不变,沉着自如。
“什么事情?”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将所有关于令牌的事情的前后告知于我。”曹彬一字一句的说道,已经认罪了的朱老四。
相当于上了贼船,没有选择和后悔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