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滑到了晚上七点钟。
一个人在时间里游泳,当耳边响起音乐,他开始蛙泳,这是优雅的动作,许多的时候运动的时候要比静止的时候优美的多。
青蛙并不是好看的动物,叫的声音也像车轮在响,并不激起任何的兴趣,可是它游泳的时侯就好看的多。
等时间被拉长了,有人就要改变游泳姿势。
自然而快速的自由泳,那手伸向前的动作超越着脚,而我一直以为手是应该走在脚前面的,左手微屈着划,头向一侧,双脚起伏,这是一个符子,仿佛生命因此到中年,强力的前进。
蝴蝶向来是优美的,即使死亡的那一刻也会凄美,然而时间中的泳姿并不如此,有些过于造作,大有声势之感,且不至于美,如同生命终结前的奋力,而这表面的迹象。正是虚华之中,浮华之外。
当时间缓慢的时候,人们选择以仰泳的姿势休息,手不怎么用,只是轻拍着脚,俨然也是不明确方向,忽然间一切不再是为了前进,而是为了等待时间掠过,留下一段空虚。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而游鱼就不晓得为何这样子,因为它们知道只要是在时间里游泳的,并不会懂得时间,而从不感知时间的,时间将静止在一个微小的点上。
许多的时候,星星掉进了河里,它们仍能看的见月亮,并不惊,而随着河流而下的人,如果遇到一片叶子,是蚂蚁的话就以为是一条船,而有些人并不为此停留。
在此,我们还是忘记水流动的不同,赫拉克利特说:“没有人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那么我们将每天都走过不同的河岸,恰好有鱼一直住在那里,它知道世界不尽相同,然而大可以活下去。
在时间里游泳,有的人游的远,有的人原地未动,跑在时间前面的,会遇到陆地,顺水而流则苟合,逆水而上则图尽。
而那些不曾动过的,过滤了河水中的渣滓,成为陈迹抑或腐生物,令鱼讨厌。
时间是一条河,有初始,却不知道尽头,这是无休止的漂流,有的人只差一尺之遥,却永远不会相遇,有的人苍茫中相遇,互相饮下泪水。
神说:“亚伯,河的西岸给你,去收获你的土地。”
在一夜之间,说不明白的梦再来,如果天已老,就停下来吧。
但我想:它还是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