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窗外的天色已暗，赵晓芸冷着脸问：“我可以走了吧？”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任朗。
“诚飞团队决定吧。”任朗用余光瞟了一眼明澄。
费杜也看向她，点了点头。
明澄又确认了一下网上C3品牌发布的道歉声明，转载量已经远超预期，评论风向也被扭转，声援米尔的人持续增加。
“你走吧。”明澄看向赵晓芸。
赵晓芸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等一下。”明澄叫住了她。
“怎么，还打算留我叙旧？”赵晓芸冷笑道。
明澄没有回答，拿手机拨打电话，“来一下会议室。”
没一会儿小果跑了过来，明澄对她说：“送赵晓芸离开公司。”
小果看向赵晓芸，迟疑了一下，小声道：“跟我走吧。”
赵晓芸扫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明澄，“什么意思，防贼呢？”
明澄也不解释，向小果点了下头。
“晓......额，我们走吧。”小果以前一直叫她晓芸姐，现在看来这个称呼不合适了。
赵晓芸眼中带怒瞪了明澄几秒，猛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小果跟了过去，一直把她送到电梯口。
“你还不回去吗？”赵晓芸看小果只管一动不动地盯着电梯显示楼层的数字。
“啊，我，我陪你等会。”小果磕磕巴巴地说。
“你还真是她的好跟班。”赵晓芸挖苦道，打量了她一眼又说，“看在咱们从前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别什么都听她的。”
“明总对我很好，我愿意听她的。”
“她别被她给骗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赵晓芸嗤笑一声，“你以为她能做到现在这样靠什么，才华？能力？”
“当然都是啊。”小果有点不乐意了，梗着脖子道。
“我该说你单纯还是傻呢。”赵晓芸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她就是会蛊惑人心。没事就唱唱高调，有事就靠男人。”
“你胡说什么呢？”小果彻底被惹怒了，大力按了几下电梯的下行按键，小声嘟囔着，“怎么还不来啊？”
“唉～”赵晓芸夸张地叹了口气，貌似自言自语地说，“爱信不信，反正我看她和费杜关系暧昧，还有那个什么任......”
叮！天梯终于到了。
小果快步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数字键，然后卡着电梯门黑着脸盯着赵晓芸，等她走进来才退了出来，直到电梯门彻底关上，才走回公司。
这时会议室里的人也都已经起身准备离开，明澄和费杜向他们一一道谢，其他人各自回应着，气氛甚是愉悦。
小果走进来向明澄复命，看到这热络的场面又社恐地退了出去。
明澄瞥见了她，抬手招呼她过来，问：“她走了？”
小果点点头，“恩，我看着她上的电梯。”
明澄看她表情不对，脸色阴沉嘴巴也撅着，问道：“怎么了，她欺负你了？”
小果连忙摇头，“没，没有。”
“明澄，过来一起送一下！”费杜已经带众人走出了会议室，回过头喊她。
“奥，来了。”明澄抬头回道，又低头看向小果，“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把天信的团队送走后，明澄和费杜回到会议室，看到小果在默默收拾着会议桌上剩下的矿泉水瓶。
明澄欣慰一笑，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她怎么你了？”
小果一怔，低垂着眼抿嘴不语。
明澄拉着她坐下，“说吧，我和费总帮你做主。”说着望向费杜。
费杜闻言很是莫名，满脸疑惑地走近两个女生。
小果看到他愈发扭捏起来，咬着下唇抠着手指。
明澄轻轻扶上她的手，对上她抬起的目光，鼓励式地点了下头。
小果犹豫了少顷，凑近明澄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明澄顿时瞪大双眼，随即爆笑，笑声之夸张直教身旁的两人二脸懵圈。
费杜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什么情况啊？”
明澄笑得直冒眼泪，擦了擦眼角，回身对他说：“赵晓芸说，说，哈哈哈......”
“什么啊？”
“说咱俩关系暧昧，哈哈哈......”
“哈哈哈哈......”费杜也开始大笑。
小果满脸错愕，“明总，费总，你们没事吧？”
两人笑得几乎要岔气，完全无法回应她。
突然小果站了起来，望向会议室门口，紧张地说：“您，您好。”
明澄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脸上还没消散的笑意顷刻荡然，立刻站起身来，顺手拍了拍身旁还在笑的费杜，“任总，您怎么回来了？”
任朗抬手指向一张椅子。
费杜转头一看，赶忙跑到那张椅子旁边，指着椅背上挂着的一件大衣问道：“这是您落下的？”
任朗点了点头，视线却移动到明澄脸上。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甚至是有些不满。
明澄一时有些慌，他这是点我呢？
她示意小果离开，自己快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大衣，走到任朗面前递给他，“任总，不好意思，刚才没有注意到。”
任朗却没有接，肃声道：“那你刚才在注意什么？”
“啊？”明澄诧异，“刚才......”刚才听到一个笑话，这也没法说啊。
“所以你们有没有？”
“有什么？”明澄更加茫然。
任朗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正往这边望的费杜，低声道：“暧昧。”
哈？明澄彻底懵了。这都哪跟哪啊？
她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我不知道您听到什么产生了误会，但那都是别人胡说的。”
任朗显然对这个答复不满意，仍盯着她不动。
明澄没招了，摆了摆手示意费杜过来。
两人并排站在任朗面前，明澄坚决地说：“我们和您保证，绝对没有！”
任朗凝视着她的脸，半晌后接过了她手中的衣服，留了一句“知道了”便转了身。
明澄和费杜赶忙跟上去送。
费杜边走边悄悄用无声的口型问明澄：“没有什么啊？”
明澄用同样的方式回答：“暧昧。”
这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诚飞的前台已经离开，前台大厅也暗了下来。
几人正巧走到这个地方，费杜看不清明澄的口型，只得凑近她耳边用气声问：“什么？”
明澄还未回答，费杜却突然感觉有一道寒光向自己射来。
他抬眼看去，惊愕地发现任朗正用利刃般的目光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