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色蒙蒙,河上漂流20余只船整装待发。河岸两边许多人驻足围观小声讨论。不少是莫家食品厂的工人,工厂搬迁他们失业,说不出的惋惜和难受。
莫北在岸上告别赵又廷等人,返身登船时来了一群人叫住他,带头的是亨利。见到莫北松了一口气,焦急的说:
“莫老板,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匆匆离开?我收到你回来的消息,急忙从外地赶回来,差点错过你,不辞而别让我好生难过!”
“我也是跟你们学的,你们不就喜欢做不告而取的事吗,赵家食品厂没和我说一声就开起来!我的食品厂刚有点起色就把我排挤在外,我为你们排忧解难,你们却用完就扔。在你们眼中我啥也不是。何必再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
“你没有亲自主持食品厂,你父亲缺乏魄力,很多事情畏首畏尾不敢做。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才让赵家协助,期望两家通力合作共同完成填塘任务。梅部长身上的压力很大,上头要求他在半年内完成,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多开一家食品厂,对你没有影响的,何必急着走。”
“对我没影响!你自己信吗?就算我亲自管理食品厂其结局是一样的。从莫家食品厂建立的那刻起,我注定被踢出局。本地地主才是你们最佳的合作对象。只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挤兑我,令我心寒。”莫北沉声说道,亨利知道莫北早就看透一切,于是转换话题。
“形势所迫不得已,梅部长让我转告你,商务部欢迎你去任职,至少是副组长和我平起平坐。”
“梅特爬的挺快呀,升官了?”
“填塘任务完成后,荣升商务部副部长。”
“呵!梅特的好意我心领了,急着赶路告辞!”莫北带人登船,亨利满脸遗憾。赵武突然窜出来,向周惠敏大喊:
“周姑娘慢走,我对你是真心的一见钟情!留下来好不好?彩礼不够的话,我再加五万怎么样?”
周惠敏还没回答,莫北替她说:“不怎么样!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启程!”
“莫北,我和周慧敏说话关你屁事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赵武怒不可竭。
莫北撇了他一眼上船,这让赵武火气更旺,带人冲锋就要抢人。
一排木盾挡住去路,后面还有弓箭手,阵仗很大队列齐整像打仗似的。
赵武手举起制止手下冲锋,哼了一声退了回去。张彪这些人,他还不放在眼里,但鬼佬亨利就在身侧他得给面子,动静闹大赵家也兜不住,看着船上远去的靓影恨恨不已。
他不高兴,周惠敏欢喜得很,乡下没什么好待的,晚上没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挺枯燥。莫北长期不在乡下,没有谈得来的朋友,她也感觉无趣。
200个山民更高兴,他们不仅没被辞退,还跟着去城里。以前连城里都没去过几回,这次居然要长住,许多人聚在一起聊天蛮兴奋,对城里的生活充满期待。
船队顺风顺水离开河流,穿过大海到达官塘码头。马不停蹄的把东西运往姚春和的宅子。房间腾出来住人,后山清理出来搭建厂房和家禽住所。
食品厂要复产,配套的鸡鸭鹅也要养,莫北还想养猪羊牛。花了30万买下宅子周边一大片地,本来还想买,可手上的钱不多了都有用处,只能忍痛收手。
父母问他这是要开农场吗?在乡下的时候还责怪父母养多了鸡鸭,结果回到官塘,自己却大干起来。又是建厂又是买地还装修房间,钱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却不见进账,赚的那些钱,又要被莫北折腾完!
莫北劝慰父母不要着急,花掉的钱很快又会回来,而且还会下崽儿。
半个月后,姚春和的豪宅现在叫莫家大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换了一扇大门,挂上了莫家的牌匾,围墙和房屋干干净净,后山成排的竹屋木房,忙碌的人影穿梭其中,时常能听到家禽在叫喊和机器的轰鸣声。
莫北陪同客人参观食品厂的生产车间。客人是从大陆来的,人数不少还是回头客。以前买过莫家鱼丸鱼干,赚了些钱想再进货。
来莫家大院之前去过天水围,运气不好莫家食品厂搬迁没拿到货。到赵家订货却不受待见,嫌他们订货量太少要加价,每包从一块二提到一块五。
不仅如此,赵家鱼丸质量差,颜色难看,鱼刺鱼鳞都没清理干净,边角余料还加在鱼丸里面,重量也少了1/3。妥妥的黑心厂家。
大陆客人怎敢进这样的产品?可人家垄断行业独此一家,想做这个生意只得在他那里买。
不想吃亏上当便没要赵家的货,通过吴刚找到莫北,看看他那里还有没有鱼丸鱼干出售?
吴刚带客人到莫家大院,莫北亲自接待陪同客人参观工厂。生产车间虽然简陋,但工人统一着装干净整洁。从生产原料到机器设备,最后封装成品都很卫生。没有把边角余料用到产品里,质量有保障。
价格便宜到令人发指,出厂价才六毛二一袋。重量更多,就是味道差了些,总体说来莫家食品厂算得上良心工厂。
莫家鱼丸鱼干这么便宜是有原因的,莫北没有隐瞒直接坦白说,制作鱼丸鱼干的材料不是淡水鱼而是海鱼,成本低和淡水鱼没得比。
客人倒是不在意,只要价格便宜重量足,味道过得去就行,当场订了两万箱20万袋鱼干,5000箱五万袋鱼丸。
莫北欢喜,不嫌订单量少。还向客人赠送了100箱杂粮零食,有爆米花,五香豆子,瓜子,胡豆。这些东西也便宜,出厂价二毛钱七一袋。
客人对零食不感兴趣,但免费的东西还是欣然接受,把货装上车离开。在莫家大院门口却被堵住了。
二辆小车,七八辆面包车堵在路中间。面包车后面还有一辆警车,旁边空地蹲满了人,少说也有上百号分成三堆。
一堆是50多个古惑仔,头发五颜六色,身上衣服破碎,鼻青脸肿都挂了彩,地上摆满刀枪棍棒。
旁边一堆也是马仔矮骡子,人数要少一些,大概20多个。同样挂彩,地上摆了些武器。
最后蹲着十几个莫家保安,不知所措,看着远处的张彪。
不远处,张彪带着30多个汉子赤手空拳不敢动弹,因为有两个警察在训话,谁敢嚣张就收拾谁,社团头目照样整!
莫北十分生气,自家门口上演全武行搞这么大阵仗,几方人马齐聚,警察都来了。他现在才收到消息,保安不知道是干什么吃喝的,把张彪叫到身边,询问是怎么回事?
经过了解才知道,有人早就盯上了姚春和的宅子,谈了几次都没谈拢,最后让社团出面帮收。
姚春和的宅子在正兴的地盘上,正兴社团的双花红棍周昌是姚春和的关门徒弟,有他罩着其他社团不敢下死手。
可姚春和不喜欢混社团的徒弟,把周昌逐出了师门。周昌不想惹师傅生气,连面都不敢见,只能私下里偷偷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