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霁月勉强稳住心神,走得飞快。
疯了,他是疯了!
他刚才竟然……竟然在……风霁月很难想象,他刚才竟然在调戏自己?!他的目光炙热,落在的地方是自己的……唇!这样想着,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唇角,仿佛被烫了似得,她立马放下手,一股难以描述的感觉涌上心头,羞赧,慌乱……各种情愫交织,独独没有愤怒,甚至还有些……期待?
风霁月脚步蓦地停下,眼角一紧。
她怎么会期待他……靠近?她知道了,不是江亭鹭疯了,是她疯了!
半晌后,她稍稍冷静下来,环顾周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清央院的院门前,放缓呼吸,她踏脚走进去。
“主子!”
突然一个身影像是蝙蝠般从门上吊挂下来,直直地撞入了风霁月的眼里。
风霁月被这么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去,快速打量了过后,才发现是嬉皮笑脸的小四。
小四干净利落地空翻而下,脸涨得通红,还没等她欢喜地上前问候主子,就听风霁月话语里隐忍着怒气道:“后山青石平台跳瀑布一千次,没跳完不许回来!”
小四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她还想解释解释,挣扎几下,但一看到主子冷冰冰的脸,顿时又耸拉着头,落寞无比的离开了。
风霁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妮子向来这样莽莽撞撞的,吊儿郎当的,差点没把她给吓死!不好好教训一下,以后越发没有规矩了。
进了清央院,她立马换了一身衣裳,浅蓝色长裙滚着云纹边,随步履像浪花涌动,恬淡而静雅。
她对着铜镜,轻轻用玉冠束起墨发,眼角一瞥,看到了抽屉露出的信封一角。
风霁月眸色微暗,拿出信来,展开后,顿时明了。
是将军府的信,也就是风无妄的来信,没什么特别的话,仅仅是一句“遥祝安然”。
她心情复杂,旋即将信扔进了火盆子,火舌顿时舔舐殆尽,信化为灰烬。心意她收到了,信就没留着的必要了。
想着自己终于能好好地休息了,风霁月决定举办一次宴会,邀请左右亲近之人参加,好好地洗去路上的风尘。她提笔写下几张邀请函,吩咐楚岚送达。
信很快送到了金府,由致清亲自交由金岩萝手里,小柯去戏园里听曲子去了,她身边只剩下柳舒渐在,他正伏案认真地提笔学作赋。
“……嗯,你下去吧。”金岩萝收下邀请函,转眼看到柳舒渐正抬头看着自己,眸光潋滟,略带好奇,便微笑,“是风大人的邀请函,明日她要举办宴会,邀请我们参加。”
又是风霁月!闻言,柳舒渐的脸色显而易见地差了下去,他皱着眉头,劝说道:“阿稚,不要参加好不好?”
他不希望阿稚和风霁月这样的人接触太多。
“舒渐,”她不清楚柳舒渐对风大人的敌意从何而来,但于公于私,她都不会拒绝,“这只是一个宴会而已,到时候风大人的夫郎也会出现,你不想认识一下吗?”
风霁月的夫郎?她竟有一个夫郎吗?像她这样恶毒的人,也会有人愿意去爱吗?
柳舒渐明白自己无法说服她,无力感涌上心头,那股想要逃离的感觉再次充斥于整颗心脏,奋力撕扯着他,生疼。
他语气艰涩:“阿稚,我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