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寄思去了军营后,贺老夫人对待肖家宜的态度也有了些许改变,肖家宜陪着言贺思玩的的时候也会来花园里来看看,与她一起说说话。
严晓偶尔会带回来些贺寄思的消息,故意告诉贺东泽让他有机会和叶风凌接触,这让叶风凌与贺东泽之间渐渐的有了起色,只是在花园玩耍时跟随在贺老夫人身边的锦织,让叶风凌当场沉默许多。
这件事贺东泽没有处理好,他让锦织喝了绝育药没走,可整件事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一切都是叶风凌强迫下的,反而让贺老夫人和贺东泽做了好人。
这个锦织始终会是两人关系中的一根刺,拔不出来隐隐作痛。
慢慢地贺老夫人也发现了叶风凌的不对,出来时就只让身边的大丫环兰香跟着。兰香不比锦织瘦弱,一直跟在贺老夫人身边耽误了年龄,现在已经二十有六。整个人是精明干练的劲头,从小跟着赵嬷嬷为人处世,练就了个精明的眼神,再加上妆容上眉毛上挑的关系,看起来气势非凡,不怎么好相处。
这兰香也是个聪慧的人,在叶风凌面前说了不少贺东泽的好话。
这可惜,这朵精明的兰花,跟着老夫人蹉跎了大好年华。
一个锦织一个兰香,肖家宜有时候怀疑,如果锦织是贺老夫人专门培养给贺东泽的,那么这个兰香会不会是贺老夫人留给严晓的?算起年龄两人更相配一些。
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这个兰香性子泼辣但在肖家宜面前却极为收敛,除了贺老夫人之外,她对肖家宜很是顺从。她甚至有一次看见贺老夫人对兰香露出赞赏的笑容,只因为她午睡时兰香为她扇了许久的扇子。
直到肖萍被严晓送回去的第二天上午,贺老夫人要把兰香送过来伺候肖家宜,这件事才被肖家宜肯定。现在义子得势,她这个儿媳妇与她又不是一条心,如果再不想些办法拉拢严晓,只怕日后平南将军府的日子会很难过。
这一天到晚多少人盯着严晓看,让她防不胜防,现在可好走了媚意一个小的又来兰香一个大的。
“怎么又生上闷气了?”严晓本来在房里歇着,见肖家宜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去找弟妹看绣样去了?怎么才一会儿就带着这么大的气回来?”
“还不是你!”肖家宜越想越气,见他悠闲的模样更是生气,伸手拔下他头上的簪子一股脑儿的乱折腾把严晓弄了个披头散发的还不罢休。“那个姑娘还没弄清楚是谁,你现在又给我招惹一个老的!”
“老的?!”严晓被她一顿“蹂躏”的莫名其妙,什么老的少的?
“婆婆今早上说,要把兰香送过来给你当通房。”
“兰香?”严晓更是疑惑。“她是谁?”
“她说兰香从小就跟着她,是见过大世面的,手脚利索不比之前那个不懂事的丫环,年龄虽然大了些但是胜在有机灵眼色,定能讨你欢心叫她过来伺候我。”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之前的媚意不懂事惹恼了严晓才会惹下这样的杀身祸端。现在这个兰香可人本分,为人勤快送过来当个通房丫头也成,连肖家宜也一起伺候了。
可当她是傻子吗?兰香那眉眼姿色那是本分的人?
“不懂事?丫环?”严晓明白了。“你直接回绝她不就成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你生这个气?实在不行我与她说去。”
肖家宜不理他,这老妇人也是不安生的,儿子和儿媳妇才正常几天,又打算来搅和她和严晓的事。
严晓也没生气,只是自己现在被她弄成这个疯模样不讨些甜头有点说不过去,索性起身将她拉在软塌上压住,笑道:“这事我何等无辜,我连兰香是谁都不知道,就受了你这么大的火气。”
他现在的样子,却是有些好笑。肖家宜本来是生气的,但是看他的样子一时间没忍住笑出声。
“开心了?你这小醋吃的让我遭了秧,如何补偿我?”这模样能博她一笑也是值了。“既然不去看绣样,你也没事,不如陪为夫我做些事情。”
解开她衣襟上的绸带,薄薄的一层纱衣滑落露出肖家宜白皙的肌肤,裹着这些美好的里衣上绣着牡丹吐蕊活灵活现再衬着她嫣红的脸颊,这诱人的景象让严晓的喉结上下滑动,她这个样子总能引起他的冲动。
肖家宜自知理亏,这次罕见的在白天顺从他。她知道气撒给严晓是不对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凭什么人人都想分一点严晓对她的爱?明明这一切是她的,为什么要她服从?
什么通房丫环帮她分忧,机灵利索伺候得体,说得好听是丫环说得难听根本就是想温水煮青蛙,等得来了严晓的欢心再要求更多。
他们打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为的就是把她身上这个人分成一块一块,然后再夺走他。肖家宜抱紧严晓,他胸前的不够平坦的伤疤
那一晚严晓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她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件事情,现在看来严晓的顾虑是对的。
肖萍跟着她受了这么多苦,当初作为陪嫁丫环嫁给谢如锦,那时谢如锦不待见她连带着肖萍也受了冷落。大户人家正房不受宠用通房来拉拢夫君的心也没有用,说起来肖萍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家。
后来她嫁给了严晓,虽说肖萍是姑娘家,但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严晓接来给他做小的。正房夫人容不下他人可以理解,若连个通房丫头也容不下那就显得小气了。
贺老夫人就是拿住这一点,才敢把兰香送过来。她身边知心的就只有兰香和赵嬷嬷了,虽然兰香年纪大了些,但是也可以由此降低肖家宜的戒心,慢慢的攻城略地。
可严晓显然是不愿意收她的,眼见着肖萍年龄也越拖越大,呆在肖家宜身边越久她就越没有清白可言。到时候没有个好归宿,肖萍的一生就得毁在肖家宜手上。
“朔阳……”
“嗯?”
等一切平复,肖家宜趴在严晓身上,纤细的手指一点一点理顺他被自己弄乱的发丝,笑道:“就是觉得你真好,别人要是被妻子这般对待,早就是上家法的下场了。”
“家法?”严晓有些好奇,她怎么想起说这些了?“要论起家法“肆意妄为”也是得请家法的,亏得我严家没这道家法,否则那家法早就被请烂了。”
故意挺了挺身子已有所指,让爬在他身上休息的肖家宜面上迅速充血。
“你!这种浑话你也拿出来说!”
这里男子为天,男人最忌讳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事情,在很多事上男子都注重不能被女子压,所以在方方面面都限制着女的不能太过,偏偏他又喜欢做这些混账事,现在还有脸拿出来说。
“何为浑话?这明明是实话。既然夫人不喜欢
“等一下,我有正事要与你说。”肖家宜知道这时候再不说,恐怕又得是到了中午才能说了。“你上次与我说将肖萍许人的事,我想了一下。”
“嗯?”严晓示意她继续说。
“许给左将军恐怕不太好,当初……当初在谢府,肖萍曾为我受了伤……肖萍那时候被打成血人,调养了好久才恢复过来,可还是伤了底子,我怕到时候会遭左将军嫌弃……”
“并且,以肖萍的身份,也是高攀不上左将军的。”肖萍是奴籍,左廷琛再怎么不好也是个将军,这两人身份悬殊,就怕左廷琛从了严晓的意思心怀芥蒂不说还赔上了肖萍一生的幸福。
“家宜,这事我与你说时已经是探好虚实的。”严晓说。“廷琛比我年长,为人也是正直,当年在边城时是有过两任妻子的,第一位妻子为他生过两个孩子后因病离世,第二任在边城难产而死。”
“回京后,家中母亲也曾打算再为他寻一门好亲事,可廷琛心灰意冷无心这种事,一人过了这么多年,好在还有两个孩子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肖萍嫁给他是填房,我除去她的奴籍也就无所谓身份地位。她嫁只要一心善待两个孩子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若日后有了一儿半女也是锦上添花的事情。”
“照理说以她的情况是没什么好归宿的,只能配给小厮奴才,我也是念在她当年为你受的伤才为她选了这一门好亲事,廷琛与我是至交好友,这事虽是我向他提起,但只要廷琛应了,断然是不会委屈肖萍一分一毫的……”
要不是按着肖萍当年为肖家做的事情,以她今日所作所为,他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打发她!
严晓心中一冷,没有被肖家宜发现任何端倪,这件事到此结束。
肖萍,定然是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