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肖家人爹娘,他们一个恨不得她死,另一个根本不管她。她这个没有爹的孩子想要一个爹,那一夜她迷迷糊糊的叫了声爹,求他不要让她呆在这里,求他去求她娘她不想呆在这里。
娘打她一掌的时候告诉了她所有的事,可她还是不愿意回去肖家,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所有的错都要怪在她身上?
如今只求师傅回去告诉娘她现在的处境,他们来救她,她不要做肖家的女儿,她要做药王的女儿。
可是,师傅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甚至是带着娘云游四海再也不回雪峰山,再后来她的亲爹也死了,于是她真的就没有爹了。
只是爹临死前让她不要怪爹,错的是爹不是她。
再后来,肖夫人不再苛刻她,她也尽心尽力的要当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大哥哥也渐渐接受她,肖家开始喜欢她。
她讨厌药王和他们所有人,明明她都已经求他了,他还是为了娘不要她。
亲爹眼里,永远是死去的肖家宜重要。而药王眼里,只有母亲。
对她好,只是因为她是母亲的女儿。
肖家宜手里握着那根木棍条来回比划,想着当初药王是怎么教她的,那时候她只知道这剑法舞起来很是好看,一心要学。后来知道那叫惊鸿剑法,知道了这些爱恨情仇就没怎么专心练过,现在舞起来生疏了许多。
她娘留给她的就只有这些了,连她当年闯荡江湖的那把惊鸿剑她也没见过,现在肖老夫人原谅她,她的亲娘却没有,她还是欠着肖家的。
肖家宜以木当剑凭空舞出个剑花,利落漂亮。
严晓回来时正好看见肖家宜的这个剑花,果然她还是没有出全力,对他不放心?所以要隐瞒真的实力?
罢了,随她吧。
“右手再高些,提些力道下手再狠些。”严晓放下梅子,手握住肖家宜的亲身示范。“下手再狠些,这惊鸿剑当年可是无解的,只可惜夫人跟着药王又学了‘医者父母心’下手是仁慈了些。”
“你怎么知道?”肖家宜疑惑,娘生她之后这招就再没使过,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不过是和师傅学了些皮毛,都会一些又都不精。”
“会一点就好了,会多了受累。前几年在边城有幸见过一个女子手持惊鸿剑,那时和她过了几招。”想起那个姑娘,严晓有些感叹:“想不到名满天下的惊鸿剑居然会在毒王的关门弟子手上,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
肖家宜甩开严晓的手,扔掉里的的木棍条,悻悻地坐会去吃了口他端过来的梅子。
“一定是个优秀的姑娘吧?”盘子上酸甜鲜美的的梅子突然也没了味道,全部都是苦的,肖家宜吐出来扔掉。
她的亲娘不肯见她,却把毕生绝学传给另一个女孩。
她果然是个多余的人。
“那姑娘怎么样?是个大美女?”她记得曾经有一次听过师傅说去要去邻国会一会自己的师兄,回来之后还感叹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么聪明的徒弟,年纪轻轻的学完了师兄的绝技。
没过多久,他就和娘去了邻国,没想到娘连惊鸿剑的交给了那个姑娘。
“论美貌定然是绝世无双的,否则怎么能在邻国一举虏获了王子的心,如今当了七王子妃。”严晓笑道,看见肖家宜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不忍心再逗她,吃醋这种事情发生在肖家宜身上是难得一见的,可要是这醋吃的过了受累的还是自己。“当时七王子可是不远万里追到边城才把人给请回去成婚的,这么优秀的女子可是常人不能消受的。”
“常人消受不了大将军肯定能消受了!连你都夸好,必然也是倾国倾城的了?”肖家宜气他夸别人还是怎么的,拿起盘子里的梅子砸他。“当时怎么不起个坏心把人藏起来?这样的美人可是难得一见的。”
“搞不好,你一个人时就会想起她!”
这下严晓知道了,她对这个人有着莫名的敌意,只要他提一句她就会炸毛似的发火,难道说这醋吃的这么深了?
“那都是什么话,你这醋也吃的是莫名其妙,我若真要她还能轮得到那七王子进我的领地寻她?”他强行把她拉起来,让两人紧贴,故意在她耳边暧昧的说道:“我若要谁,可不管她是不是王孙贵族的人,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能办了她,就如我眼下要办你一般!”
说罢还故意动了一下,弄得肖家宜面红耳赤低声骂他流氓。
“那你以后不准提她,连想都不可以。”
她很怕这个人会出现在她生活里,即使这个人已经嫁人,可在她生命中唯一仅剩的属于她一个人的丈夫面前,不能再出现任何人的影子。
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夺走了她娘本该对她的一切,她再也承受不了任何的关于她的只言片语。
“我的乖乖,我现在是温香软玉抱满怀,哪里还有这种心思想别人?”严晓调笑,她身上有着咸咸的汗味和军营里的男人不同,这是令他心驰神往的味道。只是女儿家讲究容不得自己有半点味道,想到这里严晓抱起她往屋内走。
“你这是干什么?”
难不成说到做到要“办”她?不行,现在是白天。
“这一番折腾出了不少汗,刚刚我已经吩咐福伯烧了水,你先去屋里歇一歇等会弄好了洗一洗。”进了屋他将她放在软塌上,开了一扇小窗有一丝凉风轻轻吹进来,严晓把冰镇梅子汁放在她跟前,临走时还嘱咐她不可贪凉,喝多了小心头痛。
肖家宜就这样躺着,嘴里的小梅子又有了些味道,是甜的。
这样也好,当不了女侠,当他的夫人。
洗个澡是凉爽许多,可别院里只有福伯和薛意两个大男人,在万分的无可奈何之下肖家宜在洗澡的时候把严晓给放了进来。
不过她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严晓这次倒是中规中矩没做任何出格的事,害得肖家宜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会在这水里被他给办了。
洗完之后,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严晓给她擦头发,下午凉爽许多加上刚刚洗过全身放松,肖家宜就这么趴在严晓身上睡着了。严晓动作很轻,生怕吵醒她,她擦干的秀发梳顺后放在她背后,肖家宜揉揉鼻子换个方向继续睡,嘴里呢喃两声又深深睡去。
“爹。”
声音极轻,但严晓听见了。
空中突然有一股疾风传来,严晓不动声色的抬手,一切又平静下来。就着这个抱小孩的姿势起身,走进屋里把他的妻子放在床上,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轻声出了门外。
原本空旷的院子中央,站着一个黑衣人,那人蒙着面看不清神色。
严晓走过他往门外走去,那人无声的跟上去。
半夜里严晓回来肖家宜还没醒,福伯在门外等的着急又不敢坏了规矩去敲门,只能在院子里干站着,厨房的饭热了一遍又一遍,就怕她起来没东西吃。严晓没有叫醒她出门端了些宵夜进来,走到床前伸手一点。
肖家宜幽幽转醒,睡了一觉轻松多了,严晓端着碗让她吃过再睡。
“饱了?”
肖家宜点头。
“那我们来算算今日的报酬?”严晓将碗放下,熄灭桌上的蜡烛。“今日我伺候夫人一整日,你拿梅子砸我来着,可还记得,嗯?”
“……记得。”就知道他是记仇的,连这种小事都要算个清清楚楚。
“但你能不能…………”她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尤其是中午他还明明白白的说的要办她。
“这事儿可得是为夫说了算的,你若不准我想别人,今日这梅子的事情你就乖乖的让为夫好好算一算清楚。”
他躺在她身边,伸手放下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