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就是肆意张扬敢对他凶狠呲牙的家宜,而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人。
肖家宜摇头,严晓还是了解她的,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
曾经她可以接受一生这样“冰清玉洁”的活着,谢如锦有他子孙的延续,根本不稀罕她的,对于谢家她问心无愧,有没有孩子她都不在乎。
可眼前,面对着她爱的人,他那样包容着她的过去,那样把她放在手心,如果没能为他留下些一儿半女,让严晓愧对他九泉之下的父母,那么她更无颜随他面见公公婆婆。
她已经欠他够多了,不能再在子嗣上亏欠于他。
肖家宜笑道:“我也不是委屈,我母亲生产时落下病根,连带着二哥哥也比常人虚弱。如今总要靠药养着才能续命,你说的对,早些养着也是好的。”
“吃药是一回事,饭也要吃。”
严晓见她真的想通了,拿起饭碗给她。
“你就识相点多吃些,若逼的我喂你可就由不得你吃的撑不撑了。”严晓半威胁半恐吓道,她的饭量像小鸡啄米似的,小的可怜。
“这药也喝不了几天,到时真的有了,药便停了。你这几天就忍着苦,最多半年时光,若真的不行便不喝了。”夹了一块鱼肉给肖家宜,严晓道:“只是你我也努力过了,日后不准再为这事难过,让子女的缘分天定。”
嗯,肖家宜点头。
“可……我也没有什么疾病,你是因何比我还担心的?”
感动过后,理智回到肖家宜脑子里,她有些不解,为什么从严晓的嘴里感觉他那么肯定自己就不能有?
“我与你也只是圆房晚了些,别人不知道担心我在谢家就难有身孕,你还不清楚?”非得现在弄这些药来吓唬她?
“还不是我的夫人,每次见了别人家的孩子露出担心的目光,让为夫以为,夫人为此事日夜担忧。”严晓喂她喝口水,道:“夫人担心,连带着夜里对着为夫,也是心不在焉,这事令为夫着实担心良久。”
他的话别有深意,归根结底还是在暗示肖家宜对他更热情些。
“我哪里……”肖家宜不知想起了什么连忙住口。“那还不是你……”
“我什么?怎么现在尝了甜头什么都往我身上推?”严晓好笑的问,她到现在提起来还会脸红,让他怎么都看不厌。
还不是你,每次都折腾这么久。
这话肖家宜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她可没有严晓脸皮这么厚,真是说不出口。
严晓倒没再追问,看着肖家宜吃饱后,横抱起她往房里走。
“喂,现在是白天,这样成什么体统。”
“这时候还管什么体统不体统,你昨夜里不准我乱来,今日还不准?”严晓没管肖家宜的反对,将她放在床上,反身关上内室的门,与外面的世界隔离起来。
端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水盆放在床边,拿起帕子浸湿了,走过来用帕子一寸一寸的擦拭肖家宜的汗珠。
“早上走了那么久,又忙碌了一通做午膳,你流了一身汗肯定难受。这会儿是为夫回报夫人的时候了,擦一擦舒服些。”帕子擦过的地方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肖家宜闭着眼享受严晓的服务,慢慢的感觉到某人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肖家宜瞪了严晓一眼。
“你现在也别想乱来,我要盘问你的事情还没完呢。”幸好自己反应快,否则差一点就让他糊弄过去了。
“哦?”严晓放下手帕,翻身上床,再一反手将肖家宜翻个身趴在他身上。
现在他在下,两个人的姿势更像是肖家宜盛气凌人的“盘问”严晓。
肖家宜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总是聪明的把她往远的绕,再不抓住这个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问他。
“我问你,青扇和连柒是怎么回事?”还要再给她绕弯子,来心照不宣那一套,她定不给他好脸色瞧。
严晓一愣随即笑开,果然是他选中的妻子,比旁人聪明了不知多少,不过就算是笨笨的他也喜欢。
“他二人是我的副将,那时我知你合离,身边的人老的老伤的伤,怕你在谢家人面前受委屈,便派他二人来保护你。”谁知他两人来时,才知道准将军夫人肖家宜,被景倾捷足先登,两人怕回去受责罚便上演了一处“山贼强盗”的戏。
目的是求就在肖家宜身边,给他送消息,再伺机将这段姻缘戳散。
所以他才能那么“恰巧”的逼婚娶她,这话,严晓没说。
肖家宜了然,怪不得这两人身上的血迹还很新鲜,却要说自己被强盗所劫,逃了好久才赶到此。
更何况,明明青扇和连柒的功夫都不差,怎么还能伤成那般模样。
这两人明明是她的陪嫁奴才,却对严晓惟命是从,连柒对严晓毫不掩饰的崇拜也是清清楚楚。
青扇一心撮合她和严晓,总想着法子要她去勾引不……讨好严晓。
“他二人对你仅是隐瞒了身份,其他绝无隐瞒,二人也真的是夫妻,孩子在边城。”严晓一手把玩那把银质的长命锁,惹得下方的铃铛叮当作响。
这声音真是世上最美妙销魂的乐曲,严晓感叹。
“所以,大将军夫人会突然间召见我,也是因为他两人通风报信的缘故?”肖家宜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问他,他一定知道她和景倾的事情,才会急切的要和她成婚。
“是,他夫妻二人是带着军令来的,这事若有个闪失,你嫁给别人,便是不可饶恕的罪。”所以,每次她和景倾独处时,要不就是青扇不离开,要不就是没过多久青扇,或者连柒出现打断。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幕后主导,甚至为了防止她和景倾成就姻缘,不惜用肖家的兴衰和她二哥哥的前途做筹码,逼得大哥哥不得不答应这门婚事,忍着痛把自己妹妹嫁给一个“要死的人”。
“那,贺家的事,和你有关吗?”肖家宜不确定。
“有关,也无关。”严晓卖关子,道:“他敢说你,我便不会让他好过。”
所以,严晓是袖手旁观了。
严晓没给她多思考的时间,一手放开长命锁,压住肖家宜的腰窝,趁肖家宜分神时,猛地偷袭她。
这个别院,在这里她曾和景倾约定过未来的别院,现在他要让她知道,她是严晓的女人!
他迟早要踏平了它,包括那个“红情绿意”!
至于景倾,想起昨日在京城外看见的风尘仆仆的赶路人,严晓又加重了些力道。
看来去年肖家宜嫁给他的那一晚,在将军府外留他一命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