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出轨了

尚乔白僵立在原地,目光微滞的看着她,最后落荒而逃。

太奇怪了,他竟然听到闻延跟他说离婚。

浑然忘记在今天,将要回家之前,他就是打算跟闻延提出离婚的。

闻延目光追着尚乔白离开的方向……有些意外。

上辈子,明明他就是这样,在吃完饭后,平静却又突兀的,跟她提出了离婚。

怎么这一次,不过是换成了她主动,他却提都不提了呢?

那可不行。

闻延收回目光,没有立刻去找尚乔白,继续说离婚的事情,蹲下来继续给她的那些花打包。

三天前,她原本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晒着太阳,懒洋洋的睡着,再一睁眼,不知道为什么就重新回到了七十年前……

她足足适应了两天,才熟悉起这段不太美好的记忆。

闻家跟尚家,原本是世交。

只不过后来,闻家家道中落,他们一家子迁回了乡下居住。

她从小长在乡下,直到十六岁的时候,才忽然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

是她刚出生那年,她爷爷特意坐火车,到京城里跟尚家老太爷定下的。

十八岁那年,尚家突然来了人,说是要接她去京城完婚。

她懵懵懂懂的,听着爷爷还有父母的话,跟尚家人来了京城。

当时的尚乔白,病重的连床都下不了。

她虽然没有什么见识,但从前村子里冲喜的事情不少,她还去吃过席,闹过洞房。

对这一切,倒也并不陌生。

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她就是想跑也无处可跑。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尚乔白妻子。

后来她才知道,尚乔白是大名鼎鼎的教授,特别有文化的那种。

就是身子骨太差了,三天两天就要病一病,咳一咳。

她给人炖汤煮水的,养了一年多才有成效。

尚乔白身体好转后,喜欢上了同单位一个新来的实习生。

她明白,她碍眼了。

可偌大的京城,她来了很久,熟悉的地方却不多,实在无处可去,便始终厚着脸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期间,她也在努力找工作……只不过到底缺了一纸学历,又没什么从业经验,一直没什么进展。

好在有一家杂志社,觉得她之前无聊看书时做的几篇翻译不错,偶尔会拿着稿子来给她,让她帮着翻译,按字数算钱。

原本她是想着,攒够一点点钱,就主动离开的。

没想到尚乔白同那个实习生,哦,现在应该是正式的工作人员了,互诉了情意,又耳鬓厮磨了之后,就迫不及待并态度强势的,同她离了婚。

记得前世的今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暖暖的,无风无雨。

可到了第二日,突然狂风大作起来。

尚乔白为了早点给人名分,不顾风雨阻挠的,强拽着她去领了离婚证。

听说他们俩后来过的很幸福,更有不少人,将他们的爱情奉为浪漫的最好表达。

闻延哪怕回想着上一辈子的事儿,嘴角也始终带着一贯温柔的笑意。

好像……那些过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把最后一棵花仔细的打包好,又把院子拾整了一下。

回屋洗干净手,热了杯热牛奶,端着上了二楼。

没有去卧室,而是去了最角落里的那间小储物室。

尚乔白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欢躲在里面。

咚,咚咚……

“先生,已经快要九点钟了,我给您热了牛奶。”

九点钟喝牛奶,是尚乔白的习惯。

她敲过门,站在门外,声音轻柔的说。

略等了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就是咔哒一声,储物间的门,被尚乔白从里面拉开。

“先生。”

闻延笑意更深了两分。

从前,尚乔白是最喜欢她这样笑的,还找了人来特意指导她。

现在却怎么看,怎么碍眼。

“我们谈谈。”他沉着脸,声音有些硬,接过热牛奶往二楼的阳台走。

“好的,先生。”

闻延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等着他先主动开口。

尚乔白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牛奶,杯子都已经见底了,他还是忍不住往嘴边送。

他在等着闻延提醒他。

“刚刚在院子里……”尚乔白最终还是败给了闻延的耐心。

他清了清嗓子,脸色有些不大自然的开口:“我要跟你坦白,是,我在外面做了一些不太对得起你的事情,有违君子之徳。”

说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猛地出现那晚跟洛荞在一起做的事情……

明明当时只觉得激情,像是多年的缺失被填补,满足到想不顾一切。

如今竟然生出几分愧悔来。

尚乔白感觉喉咙有些干,脸色也发烫的不太自然:“但我不想跟你离婚……我以后会尽量跟她,不,是我一定会跟她断了的。”

闻延听了他的话,震惊了好一会儿。

“你要是实在生气,打我几下,骂我几句或者摔摔东西都行。”

尚乔白把她的震惊看在眼里,以为闻延是知道了他与洛荞的事情,所以才会提出离婚。

他心中的底气,莫名多了两分:“我们成婚至今快有六年了,从来没有过什么争吵,也不曾红脸。”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也担得起尚家未来主母的身份。”

“我之前糊涂,才会做了不道德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咱们就此翻篇,以后的日子,还像从前那样过,行吗?”

闻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想要离婚了。

不过此刻已经没有了震惊,她又恢复了那副温婉从容的样子:“先生,我很感谢您的道歉和勇于承认。”

尚乔白闻言一喜,立即想要上前去拥抱住闻延。

却听到她话锋一转:“可是,这并不能更改我要与您离婚的决心。”

尚乔白半伸出去的手,冷不防的僵在原地。

“你,你说什么?”他有些不大敢相信的看着闻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