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编 上海邮票商社的邮刊邮报

清末、民国时期,中外邮商上海咸集,邮商业务发达,是中国邮业中心。首次收购旧邮票的广告就刊登在上海的《申报》上,最早的邮商也诞生在上海。在他们当中,有的不仅做邮票买卖,还对邮票进行研究,并拥有自己的邮集。他们撰写邮文,编印邮刊,有的还是集邮组织、集邮活动的骨干。中华邮票会在上海成立时,与会者数十人,其中是邮商者就有李辉堂、陈复祥、张景盂、卢赋梅等。

邮商经历使得他们著述办刊更接地气和具亲和力。陈复祥、区甘源主编的《邮声》提出办刊的目的、宗旨不是“靠着《邮声》来营业”,他与卢赋梅联名编纂所出版的《中国邮票汇编》,为中国邮界自己编辑的第一本中国邮票目录;周今觉曾痛斥舶来品邮书价高品次,朱世杰的《中国邮票图谱》“以三年心力,成此邮谱一卷”后,称赞“君此书出,可以一雪邮界之耻”。张包子俊业邮“异于常人,所以他满肚子都是‘前朝故事’”(萝兰语),“写来必然娓娓动人,大受欢迎”(陈志川);钟笑炉的文化程度仅“私塾读了六年”,他任《近代邮刊》主编后,呕心沥血把杂志打造成一份堪称经典的中国邮刊,发行量最高达2000份。

邮商的经历,也使他们对邮票投资有独到的见解。严西峤告诫邮人投资邮票“不必孳孳以将来脱手”,而应“关注珍品变体”,因为“珍品变体,其价值必远较平常可以逢见之珍品为贵”;陈复祥批评一些邮人以“清高自居”,不能以邮养邮,指出“若必以清高自居,聊以怡情悦性,而不愿涉及金钱,则何必集邮”。

虽然他们有的并没有很高的文字修养,但他们业邮后得到的“邮识”,在撰文办刊中,时有独特的见解,具有“开拓之功”。他们有的梳理了华邮的史料,有的勾勒了华邮的概貌,有的澄清了华邮的若干问题,称他们是海上邮坛的“拓荒人”,当不为过。所以,张承惠认为“大邮商之收藏较富,经验较丰,是以邮商之刊物,有裨于集邮”,进而指出“邮商之刊物,衡其价值,往往过之”。(张承惠:集邮杂志创刊感言/上海黄浦邮票社出版《集邮杂志》第1期)

陈志川、陈葆藩等指出“近年以来,国内各地所出邮刊,种类之多,已如雨后春笋,实为国邮蓬勃之象征。西谚有云:“予我以邮票,不如告我以邮识。”“可见充实邮识,乃集邮得以进步之基本条件”。(陈志川、陈葆藩、王纪泽、陈复祥、严西峤、钟笑炉:创办缘起/《近代邮刊》3卷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