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落雁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走过来打量了一下人群,接着就走了。姒雯谷松了一口气,这个人可惹不得,毕竟不知道哪天会换一副皮囊过来揍她!
妘风婳已经飞了很远了,完全看不到她的影子了,姒雯谷也骑上了黑龙,双脚一蹬,腾空而起,往前飞去。
算算时间,自己虽然没有在这耗多久,也耗了半天过去了,现在应该是中午了。因为黑暗之力的作用,自己不需要吃太多食物,但是这里的百姓肯定是要吃的。这场大水不知道淹没了多少屋子现在存粮肯定不多。
姒雯谷这样想着,用比较低级的瞬间移动魔法,直接隔空取来了一大堆家里的存粮,从天上放下去。城里的百姓欢呼雀跃,接过粮食,大家都回去吃饭去了。
姒家现在没有父母在那,姒弦婻也不敢怎么做妖,所以说现在整个家族自己是族长,从家里取粮食没有多大的问题。只是远方有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堂叔过来掺和,说姒雯谷背负着不孝的罪名,不可以当族长。真是可笑至极,姒雯谷只是想活下来而已,而且我又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那些算什么?
姒雯谷回到了京城,从黑龙上下来,回到了姒家,姒弦婻正抱着自己的亲弟弟在那儿哭。姒雯谷这才意识到今天这个日子多么的重要,今天是整个家族献白发祭品的日子!
姒雯谷叹了一口气,该来的那一天总是来了,但是她对这一天并没有太上心。这一天为了防止父母半路将弟弟劫走,自己还特意将父母安排在了笼子里,这真是费了好大的精神。
姒雯谷走了进去,一是下午才开始,一直举行到晚上,所以她先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望着天边散发着火焰的太阳,无所事事。姒弦婻早就走了过来,虽然是一位庶女,但是对自己的嫡姐和嫡弟的感情不一样。姒雯谷傲气凛然,谁见谁怕,姒弦婻当然不喜欢她。但小弟弟却那么可怜,而且也不大,一副软弱可怜的样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啊?你怎么会在这里?花大人?”白辞往后退了两步,用呆滞的眼神望着眼前并没有比她高多少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并没有把自己的容貌全部露出来,脸上带着面纱,从一双不知道是粉是紫的眸子里就已经能看出来相貌惊人,比万俟笙舞这个金城公认的第一大美人还美个几分。
白辞虽然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但是还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花大人笑了笑,白辞就当这是许可了,便往前走去。
“慢着,”花大人叫住了她,眼里丝毫不掩饰笑意,但在白辞看来那是彻骨的寒冷,“什么时候你可以不听我花倾容的指令就走啦?白辞殿下,或许您可以有这个特权,是不是?”
白辞哆嗦了一下,但是骨子里充满傲气与勇气的她绝不会那样听人任意摆布的:“听你这么说,难道我就不可以有那个特权了,是吗?当然,我燃烧自己的生命做魔法不对,那照这样来说,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吓我就对了吗?”
花倾容慢慢揭下面纱,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出现在眼前,或许这就是她名字的来源吧!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意思,这缕嘲讽与这张颇为惊艳的脸搭配起来,显得格外无情。
“这按照你们的说法没错,但是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让我理解你的想法,恐怕有些困难,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事要干,您可以先走了!我要提醒你一句,今天是姒家的那个日……”花倾容话还没有说完,白辞就急急忙忙跑掉了,好像忘掉了什么大事一般。
的确,光注意着承运国的新皇登基仪式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国家里发生的什么事情。姒雯谷今天不知道要把那个家族搞成什么样子呢!想想就头疼。
白辞脑海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幅姒雯谷拿着鞭子鞭打所有不论从哪个地方来的亲戚的模样,下面被踩着的亲戚在嗷嗷大叫,刚被打完的和被栓在一边还没有开始打的亲戚瑟瑟发抖。白辞打了个寒颤,虽然脚还在跑,但是心里犹豫不决。
这可是别人家族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去管了可能还会添乱,最坏的情况是被别人轰出来,那这样皇室的颜面何在?
白辞站住了,前面不远就是姒家的府邸,到时候怎么办?白辞停了三秒便打定主意,掉头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姒雯谷等了好久,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等到了仪式开始,各位叔叔,阿姨,大伯,二伯,三叔,四叔都来了,一个个眼里透着担忧,又凶神恶煞。姒雯谷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终于看到了那个不是很熟悉的堂叔。
那个不是很熟悉的堂叔满面愁容的看着旁边蹲着的两个囚笼,姒雯谷感到很诧异,原来他和父亲的感情很好吗?父亲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呢?姒雯谷越想越不明白,索性叹了口气,不想了!
姒弦婻慢吞吞地跟在后面,脸上带着几分不情愿,却也不得不这样。姒雯谷有多厉害,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还不用利诱,一个威逼就够了,自己不好好听指挥小心死无全尸!
姒雯谷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的是一堆见都没见过的亲戚,有人自称什么自己太爷爷的表哥,不过自己不信。姒雯谷转过身子,用自己那犀利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后面老老小小一百多个人,大家都是一家人,所以长相还是差不多的,只是有一些从外嫁过来的女子或者娶了自家女子的丈夫,长得不是很像。
这些人里,栗色头发的占大多数,闪着一头雪白的长发的人只有少数。几乎所有人都是千篇一律的粉色眼睛——除了那些没有自家血统的人。
仪式终于真的开始了,姒雯谷的父母坐在囚车里,好在围栏围得不紧,可以从里面望着外面的情况。姒雯谷听见他们在里面哭,一边哭还一边喊着:“我的儿子啊,我们的儿子啊!”真是可笑至极,难道自己就不是他们的女儿了吗?
弟弟已经被绑到了木柱上,姒雯谷走上前去,指着他的鼻子:“听着,我亲爱的弟弟,如果你的黑暗之力已经觉醒,你可以使用黑暗之力逃脱出来,毕竟黑暗之力燃烧也是可以进贡我们的祖先的!”
姒雯谷的话使全场一片哗然,但是别人也说不出来这有什么不合理的,只能在下面等着。
时辰已到,该点火了,那位并不熟悉的堂叔走了过来。他起初还有些担心姒雯谷接受不了自己亲生弟弟被当做祭品的现实,可是看到她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坚定,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姒雯谷转过头去,报以一个微笑:“不用管我,堂叔,此生,这个决定,我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