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乔乔来了。和往常一样,乔乔一进门,阳阳立即停止写作,转过身去拥抱乔乔,然后便倒在床上亲热,亲热过后,俩人相继从床上爬起来。
乔乔先去卫生间,卫生间立即传来哗哗的水声。
她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子,每次劈脚之后就习惯了洗一洗,她从卫生间内出来,穿了身宽松的睡衣,头发还湿漉漉的,问:阳阳哥,你不洗洗吗?
阳阳说:我到休息的时侯再洗。乔乔问:你打算把剧作家怎么安排?你不会报复剧作家吧?
阳阳说:乔乔小妹妹,这不是报复,这叫杀一儆百,老虎不发威,还当我是病猫呀?
乔乔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说:剧作家好容易清醒过来,你难道又重新让他变成植物人,让小李继续当妈妈了,让剧作家继续每天嚷着吃了。
阳阳说: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我不把他往死整,对他己经相当客气了,居然还敢拿水果刀威胁我,逼我就范。
乔乔说:阳阳哥,你还在生气呀,为一个配角生气不值得?我和你才是真正主角,主角生配角气不值得。
阳阳叹了一口气:讲得有道理。
………………
寂静病房内。
小李守侯旁边,两眼望着剧作家,剧作家己睡着了,发出如雷鸣般的鼾声。
小李从铁椅上缓缓的站了起来,轻轻的将他蜷曲的身子尽量放平。剧作家缓缓的醒来,呆滞的目光有了一丝活力,他含糊的叫了一声妈,随后伸出手一把揪住小李的头发,把小李往身上拉,妈妈,妈妈,吃,吃。
小李痛得尖叫一声,反身给了剧作家一巴掌,嗔怒道:妈个头,吃吃,才清醒一二天又糊涂了,我以为这下脱离了苦海,没想到……停了一会儿,又絮絮叨叨的说:傻子,医生说你很快会恢复记忆的,你为什么还反反复复的,好了又坏,傻子,你要快点好起来,我真的不想让你天天叫我妈,天天嚷着吃,是留给你,要等你好了后,清醒后。
说着双手猛烈的摇憾着剧作家的身子。剧作家嘴里发出抗议似的嗷嗷叫声。
小李说:傻子,你难道也懂得抗议吗。剧作家茫然的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嗷嗷直叫?谁给你委屈了?你为什么死死的揪住我的头发,把我往你身上拽,你想干吗?想让我和你滚床单,羞,羞,你懂吗?这儿是医院,是病床,你是床人。如果你真知道什么是滚床单,那我十分情愿,百分情愿,千分情愿,万分情愿,这说明你成了正常人儿,我所有的付出,都有了应有回报,我会激动要死,我会兴奋的要死。
傻子,你点一下头,给我看看,你听到了吗?
剧作家两眼依旧呆滞的看着小李。
小李抡起右手,轻轻的习惯性的打了剧作家一巴掌,锐声说:傻子,你怎么不明白呀。
说完趴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边哭边哽咽的说:傻子,你要是一辈子不醒来,我该怎么办?难道我服侍你一辈子,一辈子让你叫我妈吗?你知道吗?我才二十出头,花一样的年纪,我不想永远在病房内度过,可是我又怎么能忍心扔下你?每当看到你空洞的眼神,我心儿隐隐作疼,每当听到你叫我妈妈,嚷着要吃时,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的滋味吗?
傻子,难道是我前世欠你的,今生来报答你。
小李正呜呜咽咽的哭诉着,剧作家动了一下身子,又叫嚷道:妈妈,我要吃。
小李缓缓的抬起头,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吃,吃,吃,只知道吃,你睁大眼晴看看,一头乌亮的长发,十指如葱,身材袅娜,三围突出饱满,鼻梁挺直,两眼似漆,小嘴如樱桃,够你看一辈子,傻子……
乔乔说:小李这是引诱剧作家?还是唤醒剧作家的意识?
阳阳说:两者兼而有之。
乔乔说:阳阳哥,小李也太可怜了,你就手下留情,放他俩一马,让剧作家早日清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