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海盗第一夜

来到骇浪号的第一夜，让蒙查查大开眼界。

刚刚完成了一轮收获丰厚的抢劫，每个海盗都兴奋不已，于是，顺理成章般举办起了热热闹闹的宴会。

海盗船的饭厅里，葡萄酒散发着醉人的醇香，乳猪、火鸡、火腿、香肠、熏鱼等下酒菜满满当当地排在长桌上。笑声、咀嚼声、呐喊声、口哨声、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海盗式的豪迈不羁被体现得淋漓尽致。看得蒙查查与许诺诺叹为观止。

“我们是不是也该加入进去？”蒙查查跃跃欲试地征求寻许诺诺的意见。

“你去吧，我就算了。”许诺诺摇头，“对了，小布鲁呢？。

两人四下一看，只见不远处，布鲁布鲁正跟两名海盗“勾肩搭背”——它的手臂跟橡皮筋一样拉得长长的，同时搂住两个人的脖子，两名海盗显然都醉了，一个往布鲁布鲁的嘴里塞烤肉，一个不停给它灌酒，布鲁布鲁来者不拒，胡吃海塞，开心得不得了。

“当海盗比当魔灵好玩！”布鲁布鲁在吃喝的间隙里由衷地喊了这么一嗓子。

“啊哈……它比我们还懂得怎么融入海盗呢。”蒙查查哭笑不得。

“这里的空气太差了，我去外面吹吹风。”许诺诺说。

“我也去。”蒙查查已经被酒味熏得有些脸红了。

两人来到了甲板上，他们仰起头，看到澄澈高远的夜空。深邃的黑色苍穹宛如光滑的丝绸，而繁星汇织成丝绸面上的精致图案，神秘静谧，分外壮阔。

靠着左侧船舷，一名包着头巾的海盗正将一条生鱼一截截地切好下、丢出去，而海里，一头海豚欢叫着，一次次跃出水面扑食。

“漂亮，哈威，再来一次！”

许诺诺认出那就是救了自己的海豚。这时，那名海盗转过头来了，看到兄妹俩，友好地冲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就是今天新上船的人吧。”

“是的。你好。我叫蒙查查，这是我妹妹，许诺诺。”

“我叫迪奇。这艘船不时会有新的成员上船，但像你们这么年轻的还是第一次。”迪奇笑了笑，“当海盗很辛苦的，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知为什么，许诺诺觉得迪奇的笑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她问：“这海豚是你养的吗？它很听你的话呢。”

“因为海豚是很聪明的动物。”迪奇说着，又抛出一截小鱼，“哈威，来和新朋友打个招呼！”

海豚哈威把头高高仰起，看起来像是努力站在水面上似的，发出了两声“海豚音”。蒙查查和许诺诺都忍俊不禁。

“我在教它跳舞。”见两个孩子这么开心，迪奇似乎来了兴致，接下来，他调整着投喂的角度与频率，哈威则默契地一次次跃出水面，看起来真的就像在跳一曲滑稽生动的舞蹈。

“你真厉害，就像个驯兽师！”蒙查查很自然地问。

“我以前的确是马戏团的团长。”说到自己的过去，迪奇的脸色略微黯淡了一些，“有一次，我的马戏团应邀去一个遥远的城市做表演。为了节省时间，我们选择坐船前往。谁知途中我们遭遇了一场大风浪。船沉了，除了我，所有人和动物都葬身大海，这其中，包括我的妹妹。”

蒙查查和许诺诺一起发出了惊讶的叹息，他们为触动了迪奇的伤心事而感到难过。

“没什么，这事儿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迪奇善解人意地安慰两个孩子，“海神保佑，我被向达伦船长救上了船。虽然我当不了他们那样的海盗，但好歹还能做做通讯兵，训练一些鸽子、海豚，来跟我们的海盗同伴联络。”

“哦……”兄妹俩点点头。

这时，又一个人来到了甲板上，他浑身酒气，脚步略显浮夸，是向达伦。

“呵，你们在这里搞小聚会哪？”向达伦说，“迪奇，你找到比动物更适合聊天的对象啦？”

迪奇苦笑了一下，说：“没有，就是出来透透气。我该进去了。”

“迪奇。”向达伦不高兴地说，“你要消沉到什么时候？一瞧你苦着脸的样子，老子心里就有气！你活在世上一天，就该给自己找一天的乐子！你总是这样郁郁寡欢，就算跟我到了永生岛，得到了不死之身，又有什么意思呢？”

迪奇点点头，转身回到了船舱里。

“这家伙真是老顽固。”向达伦无奈地耸耸肩，“枉费我一直这么照顾他！你们俩可别学他。万一敌人来了，只会添乱！”

“敌人？我们的敌人是谁？”蒙查查问。

“那怎么数得过来！”向达伦的口气很是得意，“基本上，所有对‘永生岛’有兴趣的，都是我们的敌人。比如有个叫罗勒的家伙，他也是个海盗，哈，废物一个，一直想要从我这里抢走藏宝图。被我弄瞎了一只眼睛还不放弃。暂时可以算是我们的第一号敌人吧。”

蒙查查又一次听到了“永生岛”，在此前他与许诺诺的分析里，那十有八九是个魔灵作祟的地方。

“你们上船不是真的想当我的部下吧？”向达伦说，“让我猜猜——你们也对永生感兴趣？”

蒙查查谨慎地点了点头，试探地问：“你早就知道，还让我们上船？”

“我欣赏你们的野心。”向达伦又浮现出了自信满满的笑容，“连点儿野心都没有，还算什么海盗？再说了，这绝对不是一趟轻松的旅行。你们要是能坚持得下来，我倒是要表示佩服。”

“你好像对永生岛很了解。”许诺诺说。

“每一个在这片大海上混的海盗，多少都有一点了解。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海盗向永生海域发起挑战，但没有一个能够回来。包括史上最伟大的海盗！”向达伦说，“但我会是个例外。我一定能找到永生岛！我要永远地活着，要成为真真正正的七海霸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向达伦的大名！”

就像是为了迎合向达伦这番慷慨激昂的自白，忽然一阵海浪汹涌地拍打在船身上，发出澎湃的声响。蒙查查和许诺诺连忙抓住栏杆稳住身子，而身边的向达伦不屑一顾地甩了甩头发，眼神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