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相思引(13)

(高澄走进房里,燕玉柔看见高澄,站起了身)

燕玉柔:你是来杀我的吗?

高澄(拿出一个瓶子,递到燕玉柔面前):看着曾经你服侍我的份上,把它喝了。

燕玉柔(看向瓶子,自嘲一笑):果然,除了秦幽雪,你对谁都是无情的。(看向高澄):但在我喝之前,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高澄面无表情,不语)

燕玉柔:如果秦幽雪没有出现,你会不会爱上我?

高澄(眼神冷漠):不会。

燕玉柔(含泪一笑):我明白了,不管有没有秦幽雪,你都不会爱上我,对吧?

(高澄面容冷漠,不语,燕玉柔认命地笑了笑,接过瓶子,打开,然后喝下瓶子里的毒药,高澄冷漠地看着,不一会儿,燕玉柔面露痛苦,捂着胸口,口吐鲜血,慢慢地倒在地上,嘴角涌出鲜血,眼角留下一滴泪,然后闭上眼睛,没了呼吸)

宇文泰:你醒了。

秦幽雪:你是谁?

宇文泰:作为我的儿媳,却不认识我这个公公,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呢?

秦幽雪:什么儿媳?什么公公?你在胡说什么?

宇文泰:看来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高欢,果真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以为制造“假死”就能了事,可他未免也太小看我宇文泰了,“假死”的破绽,我又怎么会找不出来呢?

秦幽雪:宇文泰?你是西魏的丞相大人宇文泰?

宇文泰:你总算知道我是谁了,不过,你这个神巫天女一人嫁两夫,在神巫族怕是很罕见吧?

秦幽雪:什么一人嫁两夫?我只嫁给过高澄,根本没有嫁给过别人!

宇文泰:在你失忆之前,你嫁给了我宇文泰的长子宇文毓。

秦幽雪:这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宇文家族与高氏家族政权对立,用简单的话来说,你就是高家的敌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说的?(站起身,四面张望)你把我困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宇文泰:自然是带我的儿媳带回宇文府的。

秦幽雪: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宇文泰:可你要知道,这里是我宇文泰的地盘,想要离开,那是再难不过的事情,更何况,你还怀有身孕。

秦幽雪(摸着腹部,面容警惕):你要做什么?

宇文泰:你放心,我不会动你肚子里的孩子,但你如果不乖乖地待在这里,蠢蠢欲动,我可不敢保证,它会平安地生下来。

(秦幽雪梦到幼时和宇文毓立下誓言、和宇文毓成亲、成亲之夜对宇文毓说的一句话、宇文毓保护自己被打晕自己被箭射中的画面,猛地被惊醒,坐起身子)

秦幽雪:宇文毓……我究竟都忘记了什么……我究竟经历过什么……

(秦幽雪抬手抚上腹部,想起了梦里的画面,拿了一把剪刀,剪开腹部位置的衣物,看到了腹部上被箭射中过的痕迹)

秦幽雪:原来刚刚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些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

(门外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停在门口)

宇文毓:幽雪,我是宇文毓。

(秦幽雪走到门前,不知为何眼眶湿润)

宇文毓:你还记得这个吗?(抬起拉勾勾的一只手)

(秦幽雪也抬起拉勾勾的一只手)

宇文毓:小时候,我们用拉勾勾的方式立下誓言,长大之后,结为夫妻。

(秦幽雪想起了梦里和宇文毓立下誓言的画面:

小宇文毓&小秦幽雪(拉勾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宇文毓:幽雪,说好了,长大之后,你要嫁给我宇文毓的。

小秦幽雪:嗯,我发誓,长大之后,除了你,不会再嫁给别人。)

秦幽雪:我记得,那时候我还说,除了你,不会再嫁给别人,可现在,我违背了誓言,对不起……

宇文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那时立下这样的誓言,不过都是我们年幼无知罢了,可幽雪,你知道吗?即便那是年幼无知,在我心里,却是我们私定终身的证明,你还记得成亲之夜,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秦幽雪:我还有些没想起来,你能告诉我,成亲之夜,我都说了什么吗?

宇文毓:你说,你不喜欢与人亲近,你还说,我喜不喜欢你,对于你来说,毫无意义,你甚至还问我,如果你不是神巫天女,我会不会娶你?

(秦幽雪想起了成亲之夜的画面:

宇文毓:幽雪……

秦幽雪: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跟我洞房?

宇文毓: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幽雪:我们的戏已经演完了,礼也已经行完了,在你父亲眼里,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不喜欢与人亲近,所以今晚,你就睡地板吧。

宇文毓:万一被父亲发现……

秦幽雪:宇文毓,如果我不是神巫天女,你还会娶我吗?

宇文毓:你……你怎么……

秦幽雪:我什么都知道了,那天你与你父亲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到了。你父亲让你娶我,不就是为了让宇文家族成为未来的皇族吗?

宇文毓:可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才……

秦幽雪:什么都别说了,你喜不喜欢我,对于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宇文毓:幽雪……

秦幽雪:我累了,先睡了。)

秦幽雪:我想起来了,那夜我说了什么,我都想起来了,可我还是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嫁给你,我对你,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

宇文毓: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否则成亲之夜,你不会那么排斥我。

秦幽雪:可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立下誓言,说长大之后非你不嫁呢?

宇文毓:也许那时的我们,年幼无知,都不懂得所谓的嫁娶吧。

秦幽雪: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吗?

宇文毓: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说好不好?

秦幽雪:青梅竹马?我是在宇文府长大的?

宇文毓:是。

秦幽雪:可十四年前,神巫族明明是被高欢所诛灭的,我又怎么会在宇文府长大的呢?

宇文毓:是父亲的计谋,他偷来一个女婴,在女婴的背上刻下了假的月芽印记,把她送去高府,再由父亲派去高府里的细作偷梁换柱,才把你带到了宇文府,想借此欺骗高欢的眼睛。

秦幽雪:原来,那个宋锦芸,是你父亲偷来蒙骗高欢的女婴。那“假死”又是怎么回事呢?

宇文毓:那时我也以为,你是真的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后来父亲的话点醒了我,我才明白,那不过是高欢把你夺回高府的计谋而已,父亲派去高府的细作禀报说,假死的你回到高府之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于是父亲便开始找时机,想借细作之手把你带回宇文府,可没想到,细作丢了性命,父亲只好另寻它法。

秦幽雪:你说的那个细作,是不是一个叫妙香的女人?

宇文毓:她本名叫荷香,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才改名为妙香。

秦幽雪:原来是这样。可是妙香,为什么会有暗幽香?

宇文毓:那些暗幽香,是父亲在神巫族得来的,父亲在年轻时,为了得到暗幽香,还欺骗了神巫族一个女子的感情。

秦幽雪:原来是这样。

宇文毓:幽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幽雪:你说。

宇文毓:除了高澄,你是不是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秦幽雪:是,也许失忆之前,我曾爱过别人,但现在,我只爱他一个人。

宇文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让父亲把你带回宇文府,我会助高澄一臂之力,让他把你安全救走。

秦幽雪:你这话是……

宇文毓:高澄为了救你,中了我父亲的圈套,落在了我父亲的手里,现在父亲正想着,要怎么处置他。

秦幽雪:什么?怎么会这样?

宇文毓:你放心,我会想尽办法护他周全,因为他是你爱的人,而你,也是我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