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三英聚首

在巨门落下的千钧一发之时,我扔出了手中的柴刀,可能是我们三人命不该绝,也有可能是祖师爷保佑,柴刀在撞到巨门下沿的时候,刀身一转,堪堪插到了巨门下落的缝隙之内,堪堪抵住了巨门的下落之势。

我们三人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这柴刀还算结实。此时我背后的冷汗竟然已经打湿了衣服,眼镜儿也回过了神,走到了我的身边,

“诶呀,老白,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那些黄金咱也不用丢下了,等我拿够了本,咱再一起想办法出去。”我心中的暗道,这眼镜儿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呀!正当我心中思绪万千的时候。巨门又传来一阵‘咔嚓嚓......’的声音。

我心中的暗自叫苦,看来那巨门太过沉重,那柴刀还是不堪重负,在巨大重量的压迫下,再一次寸寸断裂。身边的眼镜儿眼疾手快,拔出柴刀,冲着巨门冲了过去,想以柴刀再次抵住巨门的下落。不过此时的我们距离巨门足足有十数步远,跑过去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黄金巨门与地面之间的缝隙已经极小,根本不可能像刚才那样仍刀入缝。此刻,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那断裂的柴刀,眼看是支持不住,一单石门落下,嵌入地面上地黄金凹槽之内,严丝合缝,再也不可能从内部打开。看来,我们三人即将来到生命的尽头,将长眠于这金山银海之中,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里。

此时,那柴刀断裂的声音犹如杀人的巨锤,一声又一声敲击在三人的心头。此刻的我心如死灰,从未如此绝望,如此心酸。

就在我们三人,闭眼等死的时候,‘叮......’一声清脆的破空之声响起,三点寒芒乍现,那......那时二郎的雁翅流星镗,只见那雁翅流星镗的三点利锋,从黄金巨门和地面间的细小缝隙之中崩现。那出枪的巨大力道,竟然将千钧巨门微微顶起,其势不减,三支镗锋摩擦着巨门,直直地伸了过来,那令人齿酸的摩擦之声,听的我全身骨头都酥麻,仿佛引起了全身内脏的共鸣,全身由内至外,颤抖个不停。好在脑海并无受到太大的影响,一个清明的声音告诉我,我们得救了。

那碗口粗的雁翅流星镗镗柄,抵在了巨门与地面凹槽只见,纹丝不动,果然是神奇一般的存在。我们三人数次经历了生死,心情犹如过山车一样,此刻都双腿发软,跌跌撞撞的连爬带滚,走到了巨门处,

“二郎,是你吗二郎?”门外瓮声瓮气,不是二郎还能是谁,

“二哥,四哥,是我,我是二郎。”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失踪多日的二郎竟然毫发无损,还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救了我们三条人命。

之后,我们通过那细微的缝隙,告诉二郎打开石门的方法,二郎依法而行,终于‘轰隆隆......’巨门发出了重新开启的声音。看着巨门缓缓地开启,三人重获新生,我心中的感慨万千,人,还是活着好。

随着巨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位身材魁梧,全身肌肉虬结的彪形大汉站立于门前,只见他国字方脸,大鼻阔口,连心的双眉,垂肩的大耳,不是杨二郎,还能是谁。

我和眼镜儿与二郎有同袍之谊,三人的感情已经超越了生死之交,此刻再度相见,心中暖流涌动,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情感,三人抱在一起,默默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二郎,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小子糟了那日本人的毒手,我还正愁着回去怎么跟你爹交代呢......”

说到这里,三人不由得看向一旁的松岛智子,她看到我们三人不怀好意的盯着她,顿时双眼之间凶光毕露,相一只护崽儿的母老虎。我一看这双方大有一言不合,就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苗头。赶紧上前开口说道:

“嗯,这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松岛姑娘在过往,确实是明珠蒙尘,干了一些不利于我们的事,不过,她已经在我的感化下,弃暗投明,投诚起义了。咱们三个大老爷们,也没必要跟她过多的计较。”

“既然二哥有名,我这点事儿也不叫个事儿,这不我毫发无损嘛!”

眼镜儿一看,连二郎都发话了,也不在过多的计较,

“连续多日的相处,我发现这松岛智子小姐,并没有觊觎我们的宝藏,更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来。依我看这松岛小姐不仅仅是一身的正气,简直......简直可以说是白璧无瑕......嗯,堪比那列女传中的卫寡妇人......”眼镜儿一通马屁,说的松岛智子一脸的茫然,她一个日本人如何知道卫寡妇人的事迹。

既然找到了隐藏于这茫茫平原的黄金龙脉,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我倏忽想起来,这松岛智子所寻找的最终秘密到底是什么,我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又旁击侧敲,以言语试探这松岛智子,

“哎呀,找到了这巨量的黄金,我们三人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这就准备启程回去,找到顾教授复命。只是......只是松岛智子小姐作何打算?”

“我......我......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松岛姑娘,何出此言呢?你是日本国人,自然是回日本去。”

一番细聊之后,我才知道这松岛智子的身世,也是命运多舛,时运不济。

原来,松岛智子很小的时候,其父就死于守宫仙庙的勘探工作中,之后不久,日本就战败退回国内。而其母本就是中国人,于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便选择留在了中国东北,并未去到日本国。

待到松岛智子长大之后,有一位自称是五斗天星派的传人,看其天资聪颖,便收为关门弟子,以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而松岛智子不负师命,学有所成,而其师因年轻时候勾当,坏了祖师爷留下来的门规戒律,遭到了天谴,英年早逝。而松岛智子对于什么五斗天星派,什么荆山零阳派,什么幽州青伶派,这些神秘的古代职业,有非常浓厚的兴趣。

而在最近清理其母遗物的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了当年其父留下的有关五行聚龙阵的地图,于是便找到了当年曾在日本留过学,且与其父共同专研中国历史的顾教授,顾守拙。两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就召集了人马,开启了寻龙之旅。

至于松岛智子口中所说的秘密,其实就是寻找三大门派的传人,可惜的是,她寻找数年,毫无收获。松岛智子十数年跟随师傅学艺,很少接触人间烟火,师傅西游之后,她依旧是孤身一人,在这世上竟无一个知心的朋友。

因此,这寻找志同道合的三大门派,成了她必胜的追求。看来此行,她收获颇多,不仅仅在守宫仙庙之前,寻到了数具荆山零阳派门人的尸骨,还认识了我这个冒牌货。

“我没有地方可去,数年之间,我几乎踏遍了大半个中国,不是毫无线索,就是几具逝去多时的枯骨,现在找到了你这个荆山零阳派传人,可能你是个冒牌货,但朱砂不在,红土为贵,我...我愿意......我愿意追随一生......”

“啊~~~~~”这是什么情况,她这是......难道这松岛智子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曾经听过办案的警员说过类似的心理疾病。

简单来说,就是被害者会对施暴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控在施暴者手里,施暴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于是,这些受害者与施暴者共命运,把施暴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施暴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其中一些女性受害者,往往会以身相许。

这个松岛智子,难道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患者不成?

听了她的话,我登时面颊发烫,不由得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旁的眼镜儿和二郎都瞪大了眼睛,

“松岛智子小姐,刚才四爷还说你白璧无瑕呢,你这就赶鸭子上架,逼良为娼呀!啊!哈哈哈,诶,你所说的那什么,什么追随,是我们跟所说的,那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异曲同工之妙呀!啊,哈哈哈哈......”

此刻的松岛智子,满脸通红,如玉的凝脂红中透紫,好似一抹滴血的杜鹃,楚楚可怜而又妖娆动人。她久居中国,深受中华文化的影响,早已把倭人的恶习尽数去掉,可以算是半个中国人。对于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有别的思想更是全盘接受,能够主动要求说出类似于表白的话,必然是十分的难为情。

而我虽然上阵杀敌,搏杀虎狼,不在话下,颇有闲庭信步的英雄气概,但对于男女之事实在是不知个中滋味儿。此刻听了松岛智子要一生追随,心中紧张的一塌糊涂,又想起不久前她在我身上攀爬的媚态,更加的不知所措,

“嗯......那个......那个松岛姑娘,你......你......不必......不必,瞧得起我,你......久居中国......那你......那你应该有......有中国名字......”

此时,松岛智子倒显得平静了许多,悠悠地说道:

“我母亲本是中国人,她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团团圆圆的,所以为我取名玥儿。我随母姓,姓尚。”尚玥儿,我心中暗道:这个名字好,颇有中国古之遗风。

眼镜儿听了松岛智子的中文名字,大呼道:“我就说嘛,这就叫千里的姻缘一线牵,月老手中的红丝情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安排的。”我听眼镜儿这话里有话,又不愿直接详询,于是旁击侧敲,问道:

“眼镜儿,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呀!这月老手中的情丝红线如何羁绊,那是他老人家一言决之,难道还要征求你周四眼儿的意见?”

“嘿,你想呀.......你仔细想,你老白就叫九天,而咱们松岛智子小姐中文名字,又叫个月儿,好巧不巧。”

仔细想一想,白九天,尚玥儿,上九天揽月,这天下间哪里还能有这样的巧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当然,没有背过语录的松岛智子,不明其意,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风韵流转。

“依我看,你们二人,这就叫奉旨搞对象,奉旨结婚,啊......哈哈哈......”我和尚玥儿听了眼镜儿的话,又是脸颊一红。

再回去的路上,一行四人走的还算顺利,天龙古殿之中的骷髅已经被后来跟进的杨二郎全部清出。走不多久,四人便出了古殿,午后的阳光洒下,由于光线的突然变化,晃的众人耳目微闭。我偷眼向尚玥儿看去,只见她如一汪碧波般的明眸神采流转,似点朱般的双唇微微翕动,凝脂一般的皮肤,吹弹可破。在日光的照耀下,身材妙曼,曲线妖娆,圆臀丰乳,秀发如云,她身后长长的拉出一条倩影,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勾人心魄。

尚玥儿可能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盯着她看,猛然后头,四目相对,我一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我慌乱的扭过头,

“嗯......嗯,那个,二郎,那天你跳下山崖,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在离开守宫仙庙的时候,不现身相见,却暗中以书信联系?”

“二哥,那天的跳下了山崖,却被三只天山神鹰以神力抓在空中,侥幸没有坠崖而死。后来,你们进了守宫仙庙的时候,我却难以勘破其中的奥秘,只能在庙外等候。直到,你们从仙庙之中走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你俩人已经被日本人控制,于是,我只能暗中跟踪,寻觅机会,另做搭救,一直到那个老烟枪被枯骨穿胸刺死的时候,我才有机会现身相见。”

“天可怜见,二郎呀,你现身的时机可真是太妙了,早一点就同我们一起被困在了金山银海之中,晚一点就被这黄金巨门阻隔了阴阳。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嗯?二郎,你一直在守宫仙庙外等候,是否看到小铃铛那个小妮子的身影?当时她身着五色鳞皮才逃了出去。”我心中的多少有些担心,那小妮子野外的生存经验实在是少得可怜,希望她能够穿越戈壁,顺利回到县城,找到顾教授。

好在,此时尚玥儿已经迷途知返,众人齐心协力,在天龙古殿中,并没有遇到太多的危险。

“看到了,那个女学生夏琳时忽然从空气之中出现的,当时我很疑惑,但时间紧迫,来不及询问,原来是穿了变色鳞皮,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呀.......”

我连忙问道:“二郎,那后来怎么样了?这么久过去了,还不见顾教授他们来源,小铃铛不会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吧?”

“这点二哥放心,我们分开的时候,我把身上的食物、淡水全部交给了夏琳,又让两只天山神鹰一路跟随,保护她的安全,想来这里虽然野兽出没频繁,但绝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听杨二郎如此说,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沉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