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di研究所实验室,法子有些发愁的说道:“死者橘芹菜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注射了福尔马林的,要怎么证明这件事情呢?”
咏美无奈的说道:“虽然全身都遍布了药液这个情况是一个证据,但死后大量注射也可以形成相同的状态。”
法子问道:“那么想要调查注射总量的话要怎么做?”
“只靠保持的样本是检测不出来注射总量的,必须要遗体。”咏美丧丧的说道。
“但是遗体……”法子抓了抓脑袋。
“已经被还给家人火葬了。”咏美继续面瘫脸。
“为什么要烧掉呢?”法子悲呼。
咏美的眼神出现一丝波动,喃喃道:“一夫这个家伙,该死的叛徒这可不是辞职就能了事的问题,都怪他。”
“但是一夫他,应该是真心想要帮大家的。”法子把椅子靠身体移到咏美身边,柔声解释道。
咏美叹了口气,有些不忿的说道:“要是真心的,那就更气人了。”
说着咏美双手托腮,忧愁的说道:“要是udi因为这件事情解散了的话,我有可能会因此记恨一夫。”
法子沉默不语。
办公室,中堂拿着一本书在看,但是注意力并不集中,他的眼神不时看向法子。
法子看着手中的鉴定书眼神有些恍惚,脑海里想起乌田说过的话:
“只要你稍微放弃一点那微不足道的尊严,就能用法律来制裁高懶。”
这时,中堂来到法子身后,把一份鉴定书放在法子面前,中堂侧过头看向空气,有些假装镇定的说道:“把这个交上去吧,我已经把看起来像食物中毒的内容删除了。”
在二人身后,永夜无信走了进来,法子瞪大眼睛:“你是要我扭曲事实吗?”
中堂有些愤怒的说道:“事实就是高懶杀了人。”
中堂的眼睛看向前方的空气,认真的说道:“你之前说过吧,我们的敌人就是不合理的死亡,”
说着中堂来到记载了高懶文人犯罪记录的白班面前,中堂狠狠的往白板上打出一拳,痛苦的说道:“不能制裁杀人犯,还有比这更不合理的事情吗?”
“鉴定书交给你了。”说完中堂有些落寞的离开。
法子看着手里两份不一样的鉴定书,有些苦恼,
在法子身后,永夜无信眼神复杂的看着二人。
………………
一栋印着樱花的民居,里面的主人正在聚餐,餐桌上摆满了丰富的蔬菜和肉类,旁边还有几瓶打开的清酒和红酒,阿秋疑惑的问向一旁倒在榻榻米上的姐姐:“十一点就不吃了吗?”
“还能吃到更晚吧!”高腾笑道。
“说是吃了饭了,是真的吗?”阿秋不确定的看向法子。
“不可能,假的!”高腾笑道。
“我吃好了。”法子却显得有些无力的说道,说完起身离开餐桌。
“啊?这就吃好了吗?”高腾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很怀疑她是不是被别人掉包了,要知道平时的法子从来不会只吃这么一点的。
“还有这么多肉!”阿秋也连忙试图用姐姐最喜欢的食物诱惑姐姐。
“我已经吃饱了。”法子无力的回答,说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目沉思。
高腾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色沉重的法子,然后拿起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走向女儿,
“来来,好不容易回趟家,来陪我喝一杯吧!”高腾笑着走到女儿身边,递给法子一杯红酒。
法子没有睁眼,她有些柔弱的转动身体,趴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高腾毫不在意,笑着说道:“如果以后有了一个女儿,就和她一起喝酒,这是我的梦想。”
“我已经陪你喝了不少了吧!”法子柔弱的嗓音从脑袋下传来。
高腾放下酒瓶,认真的说道:“你能成为我们家的小孩真是太好了。”法子的眼睛悄悄睁开。
高腾继续感叹道:“虽然以前发生过悲伤的事情,但是只有这一点值得庆幸。”
“我,一直以来,都在用愤怒代替悲伤。”沙发上传来法子低落的声音。
“我不想输,因为输给不合理的死亡,就是输给了想要拉着我一起死的母亲。”法子喃喃自语。阿秋也放下了碗筷,表情有些沉静。
“但是,每天都有人在某地死去,那个人的死亡,会令某人悲伤,人杀人,因此产生怨恨,悲伤又会增加,法医学者能做的事,实在太少了。”法子说着自己的心声,最后带着悲腔开口:
“我快要输了。”
高腾慢慢的挪动到女儿的身边,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笑着说道:“只要还活着,就不会输得,”
“干嘛啊!为什么要一个人背负着全世界的悲哀,一个人是承受不了的。”高腾认真的安慰自己的女儿。
法子肩膀耸动,她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沙发里出来女孩有些无助的哭泣……
阿秋打起山本的电话,有些低落的说::“udi研究所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姐姐第一次说那种话。”
山本一夫心脏有些绞痛,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山本心想这些也许都是自己的错,最后山本有些低沉的说道:“这次的案子有点难处理,也许法子医生会很痛苦吧!”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夜晚还还不想回去睡觉的山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山本看到一家报亭里一本周刊时,山本瞪大了眼睛,
山本拿起那本journal周刊,上面的标题是《26位被害人的美丽照片》,而封面则是那些一个个死去女孩的美丽照片,这是在消费死者,山本感到一阵愤怒……
深夜,木林终于把所有的棺椁擦拭干净,他准备熄灭烛火离开时,门口传来中堂平静的嗓音:“帮我处理一个遗体,”
木林有些讶异的回头,看到中堂冷峻的脸,有些疑惑,心想中堂为什么这么做,尤其还是在深夜,或许是违法的……
中堂平静的看着木林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多少钱都可以。”
“多少都可以?”木林有些心动的重复。
“准确来说,是搬运和火葬。”中堂的眼睛里平静中透出疯狂。
说着递给木林一沓日元。
“遗体在哪呢?”木林问道。
“还活着。”中堂淡淡的说道,“但是明天晚上会来这个地方。”
木林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中堂离开的背影,像是在看一个伤痕累累的好人在黑暗面前跌跌撞撞,无路可走,最后不得不决定用古代人类最擅长的方式解决问题。
………………
第二天,法子有些失魂落魄的来到udi研究所,原本明亮的眼睛变得有些失神,她的脑海里浑浑噩噩的想着乌田的那段话:
“只需要你稍微放弃一点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就能用法律来制裁高懶。”
画面一转,是中堂目视空气,艰难的说道:“把这个交上去吧!我已经把看起来像是食物中毒的内容删除了。”
……
咏美从后面小跑过来,微笑道:“早上好!”
法子顿了一顿,有些沉重的说道:“早上好!”
“对不起啊!”法子低声说道。
“对不起什么啊?”咏美不解道。
法子把头看向别处,颤声说道:“udi可能要解散了。”
“高懶可能无法受到制裁。但即使这样,我也写不了假的鉴定书。”法子的眼眶有些发红。
“这样啊!这样才是法子。”咏美的反应却并没有显得失落,反而有些洒脱。说着看着法子不敢置信的眼神,咏美笑呵呵的撞了一下法子。
在来到办公室以后,咏美笑着说道:“要不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海岛吧!”
“海岛?”法子的情绪阳光了一点。
“对,南方海岛。”咏美笑道,说着举起拳头兴奋的想着:“把高懶,一夫,udi这些事全都忘掉,高高兴兴的去休假。”
法子却在自己工位上发现只有一份鉴定书时有些疑惑的说道:“鉴定书不见了?”
“什么?”咏美问道,换鉴定书这件事咏美并不知情。
“我明明放这里了,鉴定书没了。”法子焦急的说道。
………………
检察院,永夜无信严肃的坐在乌田的对面,乌田皱着眉头翻看着永夜无信递过来的鉴定书。
看完后,乌田生气的把鉴定书往桌子上一甩,愤懑的说道:“这就是结论吗?”
永夜无信平静的说道:“这是和事实相符的鉴定书。”
“法子医生真是冥顽不灵的人。”乌田抱怨道。
“不是法子医生,这是我的判断。”永夜无信坚定的说道。
“你打算毁了udi吗?”乌田有些不解的问道。
“udi研究所是中立公正的研究机关。就算是收了补助金,我们也无法扭曲解剖结果。”永夜无信认真的说道。
乌田不甘示弱:“那高懶文人杀人不被制裁你们甘心吗?”
“制裁高懶是你们的工作!”永夜无信怒吼道。
“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的任务,请你们不要转嫁责任。”永夜无信身上儒雅的气质消失,有些凌厉的说道。
乌田哑口无言。
“我先告辞了。”永夜无信说着昂首挺胸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