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马场的脸色涨红,眼神变得愤怒,下一秒,山本就倒霉了,一杯香醇的咖啡泼在他的脸上。
幸好咖啡不是热的,山本有些尴尬,他连忙站起身,拉住要走的马场紧忙解释道:“如果高岛渡先生是在阿富汗感染的新冠病毒,那么和他密切接触过的你应该也会感染,可你还是活的好好的。”
马场的眼睛亮了起来。
………………
“大家请看,这是我画的图表。”研究所的办公室内,山本一夫用黑色的水彩笔写了五条
第一天,高岛渡回国,病毒潜伏,无症状。
第二天,高岛渡和马场亲热,(密切接触)马场无事
第三天,高岛渡去医院检查,八人感染
第四天,高岛渡感染小由果。
第五天,高岛渡死亡。
然后山本一夫在第二天那里画了一个问号,接着在第三天那里加上了一个加号后面写了高岛渡,然后山本一夫自信的说道:“在第二天密切接触的马场小姐没有感染,体内也没有抗体。”
“也就是说明高岛渡是在第三天被医院感染的。”
咏美若有所思的接道“而且东京医科大学也设有新冠病毒研究室。”
法子不敢置信的说道:“难道是东京医科大学研究的新冠病毒泄露了吗?”
看着其他人似乎有些摩拳擦掌,永夜无信连忙头疼的说:“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要是没有证据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哈,怎么可能?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法子坚定的说。
“证据就在这里。”一道冷漠的男声传来,众人忍不住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身穿白大褂的中堂医生平静的从一个卷宗里掏出一份报告,冷漠道:“东京医科大学的死亡率本月开始反常的变高,其中有18人死因是,肾衰竭,呼吸病,肺炎。”
法子低语道:“也就是说找到证据了?”
“不,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因为死者的死亡证明都是医院开出来的。如果医院认定他们只是正常死亡。我们是没有办法的。”永夜无信说道。
“话说你怎么穿了这个?”中堂疑惑的问道。
众人一齐看向法子,原来法子白大褂已经拉开了,里面是一条粉红色的裙子,法子的脸色变得羞红。
一旁的咏美辩解道:“今天又不做手术,穿上这个怎么了,再说她喜欢穿什么是她的自由。”
“挺好看的。”山本点点头,
“你是不是想说这是你喜欢的类型?”咏美坏笑道。
“大家不要再说了,快来想办法吧!”法子通红的脸色似乎有些愤怒。
“不,还有第十九个死者,中野熊第,他的尸体距离火化只有半个小时了,希望你们尽快。”中堂仍是淡淡的口气。
法子看到鉴定书的背面写了一个殡仪馆的地址和一个时间,已经明白了一切。她无奈道:“还有什么办法来的及吗?”
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我有这个。”法子回头看去,山本一夫面露笑容,正拿着头盔和钥匙在摇晃。
当法子歪歪扭扭的跑到楼下时,听到咏美的声音:“法子,穿上这个。”
法子抬头时发现咏美正站在桥上,往她这边扔了一条裤子。法子麻利的接过,然后把高跟鞋一踢,就往腿上套去。山本一夫眼角有些抽搐。
宽阔的马路上,一道黑色的光影闪过,如果细看的话会发现上面坐着一对男女。
“酒井小姐,抓好了,我要开始加速了。”山本一夫说道。
“嘿!”法子虽然被风吹的有些不适,但她还是坚持的说道。
山本一夫通过后视镜看着背后的女孩,无奈的摇了摇头,用一只手把女孩的两个手放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圆。
………………
一个普普通通的殡仪场,花开满园,却只让人觉得肃静,今天是中野熊第的葬礼,他的亲朋好友已经做好了迎接他的死亡,等待他的尸体化为骨灰,然后入土为安。
陵园外,一道摩托车的轰鸣传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她飞快的走向殡仪馆内,就连撞到了那些家属也顾不得的了,她磕磕绊绊,却坚决的像是中世纪骑马冲锋的骑士。
终于她走到了殡仪馆内焚化尸体的屋子,在看管焚化炉老人惊讶的目光里按下了那个代表停止的红色按钮。
当山本一夫在大堂外终于看到法子的时候,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
法子无力的笑了笑,“还行,我过去的时候已经焚化完了棺材,正要烧躯体。”
山本一夫道:“那你打算怎么告诉他们我们要带走死者的遗体去做解刨。”
顿了顿,又道:“临走的时候中堂医生给了我一个遗体征用书的证件,你要带上吗?”
法子结果那个证件,看了看,又还给了山本,有些严肃的说:“强行关掉焚化炉已经很对不起他们了,我不愿意在用强迫的手段让他们接受使用遗体的事情了。”
说完,法子粲然一笑。转身走向那些气势汹汹的家属们。
“抱歉!”一个深鞠躬,法子低头。
“你这个丫头怎么这样,你不知道我们在为自己的亲人举行葬礼吗?”一道道愤怒的声音传来。
法子就像是一个小舟,在风暴中摇摇晃晃。
但她只是默默的承受着死者亲朋好友的怒火,在他们情绪稳定以后才表明自己的来意。
山本一夫看着她那远去的背影,有些感触,他想,也许这样的才算是医师吧!
傍晚,udi研究所内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为首的男子一脸威严的表情,但是在来到这里是表情却不自觉的有些沉重。
会议室内,东京医科大学的宫本院长有些好笑的盯着永夜无信说道:“你是说,感染源是从我们这里泄露出去的?”
“没错,东京医科大学这个月死亡的人数已经异常的高,而且都是高岛渡去体检之前死的。”永夜无信认真回应道。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很正常吗?”宫本院长平淡道。
研究院的另一边,法子和咏美正在解剖室内奋斗,当法子终于把死者的肺部解刨下来放入试管后,问咏美道:“最快的检测要多久?”
“15分钟。”
“这么快?”
咏美看着法子呆滞的眼神,拿起一个物品,笑道:“这是西部医院给我们寄来的快速检测仪,有了它我们就可以更好的行动了。”
另一边,永夜无信拿起一个快速检查仪说道:“宫本院长请看,这是外国研发的新型快速检查仪,据我所知,贵院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买了这些东西了。”
“那些不过是实验要用的东西。”宫本平淡的面色毫无变化。
“可是据我所知,这批器材有200件呢!”永夜无信微笑的看着宫本,透明的镜片下透露着嘲弄的目光。
“那又怎么样?”宫本院长的面色有些阴沉,“到时候我会带着资料来找你的,希望你做好准备。”
“好了,下次见。”
当宫本准备打开门的时候,门却从外面打开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闯了进来。
“抱歉,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通知的就闯了进来。”女孩声音有些急促的说道。
在东京医科大学的众人停下以后,法子在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圈,她拿出快速检测仪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宫本说道:“宫本院长请看,这是我们从中野熊第身上取下来的肺部组织。如果它里面含有新冠病毒的话,马上就能用肉眼看出来。”
“中野熊第是谁?”宫本不解道。
“您医院的病人。”法子平淡的说道。
“你凭什么可以解刨他的遗体。”宫本愤怒道。
“不好意思,家属允许的。”法子平静道。
宫本院长有些无奈的看向那个女医师。
法子继续平静道:“如果您一定要认为是高岛渡先生感染了东京医科大学的话,我们可以从病毒的变异程度上来判断到底是高岛渡和中野熊第谁先染上新冠病毒的。”
宫本院长嗫嚅的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脑海里念头纷呈,显得乱糟糟的,那张平时威严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滑稽。
法子明白对面的宫本已经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她继续道:“泄露新冠病毒却不通知管控和传播无名之毒的性质是一样的。希望您以后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另外请您尽快恢复高野岛先生的名誉,他的家人已经承受的太多了。”法子的声音已经变得低沉。
说完法子平静却带着莫名的感情向宫本鞠了一个躬。
当法子低着头出去以后,永夜无信好笑的看着宫本那难看的脸色说道:“我建议你还是尽快开一个记者招待会为好。”
………………
深夜,一家装修豪华的餐厅,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端坐在沙发上,这时一道可爱的焦急的嗓音传来:“不好意思,久信,真的不好意思,我去吹吹头发。”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的女孩。
看着她她似乎很着急的样子,端坐的久信无奈的抓住了女孩的手道:“法子,不是说今天没有手术了吗?”
法子脸色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今天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
说着连忙看着座位问道:“对了,伯父伯母呢?”
“我让他们先走了。”久信沉静的说道。说着久信自嘲道:
“我时常都在想,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家人,可是,你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久信看着法子想要说话的模样笑了笑,又道:“如果是平时的话,我等多久都没关系,就像我们平常相处的那样。可是今天,”
久信顿了顿,“至少今天,我希望你能先考虑一下我们的事情。”
………………
深夜,一栋印着樱花的别墅,一位妇人接起了响起的电话,“喂,有什么事情吗?”
“哦,
周日的事情取消了吗?好的。”妇人挂下电话叹了口气。
旁边的青年问道:“怎么了妈妈?”
妇女说道:“法子对象来我们家的事情泡汤了。”
“哦。”青年淡淡的回应道。
“为什么啊?”妇女有些不解。
“去爱让你觉得睡脸很可爱的人,但是姐姐却不会让人看到自己的睡脸。”秋子低沉的解释道。
妇人感慨道:“那确实会让人变得讨厌啊!”
………………
又是平淡的一天,电视台上循环播放着宫本院长道歉的视频,而研究院内,山本一夫放下头盔,接着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鬼马笑着说道:“我发现法医学真的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事情。”
“那个叫法子的医生是不是很对你的胃口!”鬼马坏笑道。
“哪有,只不过她的胸确实很大,”山本一夫想起昨天摩托车上法子的拥抱,赫然笑道。
另一边,研究院的众人并未得知法子感情的波澜,只是法子会在吃着天妇鱼盖饭的时候会静静的发一会呆。望一望远方的风景。
而另一边被遗忘的中堂医生也在和一位殡仪馆里工作的男人谈话,
男人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最近没有发现红色的金鱼。”
“哦。”
“最近你们研究所似乎变得出名了,会不会影响你的副业啊!”男人好奇的问道。
“不会,只要哪里有死人就可以了。”中堂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
“嗯,话说最近东京医科大学的死人变得很多,不知道为什么?”男人问道。
“那是你没有看新闻吧!不过如果不是你的情报我们也不会找到问题。”中堂说着话语中带着一丝感慨,他心想也许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