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揭开谜团

一处风景优美的厂区,厂长办公室内,穿着幸福蛋糕logo厂服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女子相对而坐。

在同样穿着幸福蛋糕logo衣服的秘书把茶水端上来后,中年女子开口道:“松永厂长,死去的由豆先生手机里收到一封邮件。”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松永。

然后开口道:“对方注册了免费邮箱,所以发件人身份不明,邮件里说工厂理所当然的让员工无偿加班。”

松永看了后,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一定是谁的恶作剧。”

高腾继续讲道:“这是内部人员的发言,邮件还说他们会在正常下班后打卡,然后继续返回流水线工作,这就是没有保证正常的上下班时间,过劳现象是真实存在的。”

顿了顿,高腾用不忍的语气说道:“请您考虑一下拼命为公司奉献的佐野先生和他的家人。”说着又换了劝导的语气说道:“说出事实吧!保护下面的工作人员,是厂长的职责吧!”

而对面的松永却猛的站起,有些压抑的吼道:“我光是保护自己的家人,就已经拼尽全力了,你还让我怎么办?”说着说着松永感觉眼前一黑,身体向地面倒去。

“松永厂长?松永厂长!松永厂长……”耳边传来高腾律师焦急的呼唤。

…………

病房外,法子和高腾正在聊天,高腾无奈的告诉法子:“听说加班最多的还是厂长,去年就开始严查加班,但不加班的话就赶不上订单。于是就开始了下班后的无薪加班。”

“这样持续了好几个月后,工厂直接和社长谈判,要么设置销售限额,要么减少制作工艺。”

说到这里,高腾停了下来,她学着工厂员工告诉她的,当时社长的话说道:“全国都有人在等着吃我们的蛋糕,怎么能让顾客伤心呢?要降低质量就更不行了,这是对消费者的背叛。”

“大家在多一些进取精神啊,要是不想干的话,随时欢迎辞职。”

法子怒火中烧的问道:“还有吗?”

高腾也是气愤道:“社长说员工们都是自愿加班的,自己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们。”

“过分。”

“太过分了,简直令人发指。”法子连说两句。

“听说他还绕着圈子威胁他们,要他们统一口径说佐野先生的意外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高腾叹气道。顿了顿,又说,

“法子,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法官们认可,蛛网膜下出血是因为过劳引起的。”

一旁沉思的法子被高腾的话提醒到,她喃喃道:“关于这个……”

一处普普通通的房间里,一位妇人打开房门,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其他小朋友在家里玩闹,感到心底的痛苦没有那么多了,她挤出笑脸问道:“你们在打扫卫生吗?”

“欢迎回家。”女孩和她的玩伴一起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位女士的声音,“你们好,”

当妇人把门外的法子和高腾领进屋里落座后,法子抱着可柰子端来的白开水说道:

“佐野先生的死因,是外伤性椎动脉剥离,”说着法子拨开自己的马尾,用手摸向自己的椎骨,然后说道:“椎骨就是脖子这里个下面连着的骨头。”

可柰子忍不住问道:“外伤性,也就是事故造成的吗?”

“是的。”

法子打开带来的平板电脑,用手指着上面的一张图片说道:“图示的椎骨动脉破裂,只有在脖子收到很大负担时才会引发。”

“也就是说,我丈夫的脖子遭到了外来的打击吗?”可柰子有些关心道。

“问题是佐野先生的情况不太一样,”法子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伤有点太旧了。”

看着可柰子不解的眼神,法子继续说道:“从周围组织的恢复情况来看,这是30天之前的旧伤。”

“三十天前的吗?”可柰子一脸的疑惑。

“意外发生三十天前动脉就已经破裂。打个比方,那之后就是连着一张皮而已,动脉最终破裂,在他驾驶中引发了蛛网膜下出血。这就是这场意外的真相。”法子解释道。

“因为ct上看不出来这点,所以不能向医院追责,这又是在事故发生前的损伤,跟摩托车铺也没有关系,”法子先是撇清了医院和车铺的问题,然后看着可柰子问道:“问题是在于究竟是什么造成了椎骨动脉的损伤。还有在佐野先生意外身亡前的30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30天前?”可柰子有些艰难的回忆道。

法子从包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可柰子,说道:“可柰子太太,这是佐野先生手肘的照片,在新伤口下面有旧伤口的痕迹这可能就是当时造成的伤痕。”

可柰子看着那张照片陷入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用手放在胸前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有一天他下班回家浑身是血,”

“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骑摩托车摔倒了。”

法子听完了后说道:“如果是疲劳驾驶的话,就是过劳导致的交通事故。”

高腾在一旁苦笑道:“又绕回来了呢!还是打官司吧!”

“妈妈,你看。”一个软萌的小姑娘拿着玩具跑向可柰子。

“抱歉,失陪一下。”可柰子无奈的看向二人。

在可柰子离开后,法子低声问高腾:“能赢吗?”

“说实话,过劳死造成的交通事故死亡,在过劳死中都属于很难被承认的那种。以往判例也少,”高腾顿了顿,又面露难色的说道:“这次还是在禁止摩托车上路的前提下发生的事故,公司只要推脱他的行驶路线不是公司的上下班路线。公司的说辞也可能被接受。”

法子听完也是一脸无奈,她不由的说道:“那别的地方呢?去劳动局仲裁呢?”

“才没那么简单,”高腾把脸贴向法子,低声说道。

而哄好女儿的可柰子过来时,看到两人面露难色的模样,心底苦笑一声,先是对二人鞠了一躬,“这次真是多谢了。”

然后面色中平淡中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痛苦说道:“已经够了,就算拿了赔偿他也回不来了。”

“正是因为佐野先生回不来了才要赔偿啊!”高腾劝解道,说着看着那个女孩子说道,“您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一定要坚持下去。”

可柰子眼眶泛红的说道:“可要是闹上了法庭,他还是会被抹黑的吧!”说着哽咽道:“如果这样的话,阿佑就太可怜了。”

法子问道:“阿佑怎么了?”

可柰子打开桌边的抽屉,拿出一张明显被蹂躏过的纸张递给法子,苦笑道:“题目是未来的梦想,他曾经最喜欢爸爸了。”

三人面面相觑,高腾有些烦躁的说道:“太不甘心了。明明就是公司的错,难道就没有什么更快的拿到补偿的办法了吗?”

法子挠了挠头,继续问道:“可柰子太太,您还记的具体是哪天发生的意外吗?”然后解释道,“不管是不是要闹上法庭,udi研究所还是要调查意外发生的具体时间,以及死亡发生的具体情况的。”

可柰子双手扶额,声音颤抖的说道:“那天,晚餐是炒面,因为阿佑缠着我要吃的,那天是祭典的日子。”

“西武藏野市的祭典吗?”一个穿着幸福蛋糕衣服的男子接电话重复道,然后回道:“我记得,是放烟花那天,”然后男子陷入了回忆。

一天深夜,在其他地方的灯光已经熄灭的时候,一处工厂灯火通明,工作中的众人听到开门的文员说道:“社长突然来电话要我们送一箱蛋糕过去,”

“现在就要吗?”一起在和员工工作的松永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他的派对上要用。”文员无奈的说道。

“现在没时间。”一旁的副厂长吼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给他送去。”松永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准备亲自给社长送去。

一旁的佐野拦住松永,关心的说道:“松永先生,你休息一下吧,我去送,”

松永担心的看着佐野说道:“佐野你也连续工作15天了。”

佐野露出温暖的微笑,说道:“我今天已经收工了,顺路给他送去。”

说完的佐野拿起文员的手机问道:“要打电话的话按哪里?”

“按这里。”

“好的,谢谢。”佐野笑道。

“您好,我是佐野,我骑摩托车过来,麻烦您把地址发一下。”佐野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说道。

场景变换,还在可柰子家的高腾听到手机对面的男人讲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佐野先生和社长本人说了,他要用摩托车送是吧!”

“是的。”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

“谢谢。”高腾语气欣喜的挂断电话。然后对两人说道:“这下就可以作为工作中发生的意外,向公司索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