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工作的,”高腾看着女儿嫌弃的眼神有些心虚的说道,“我们律所的律师拜托我来,说有个家庭遇到困难了,让我帮助他们。”
不过聊起正事的高腾倒是十分认真,她继续说道:“这家人死了丈夫。”
“丈夫?”法子问道。
“他在摩托车事故中身亡,遗体明天就要在这里解剖,姓名是佐野由豆,事故发生在三天前的深夜,由豆开着摩托车但是却好像喝醉了一样,并没有避让行人,而且也不看路,最后掉下沟里,周围也没有其他车辆,完全是个人导致的事故,虽然他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但是他当场就死亡了。”
顿了顿,高腾拿起法子递来的水杯喝了口水道:“由豆先生除了妻子外,还有两个孩子,最小的孩子才两岁,没有存款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再加上摩托车的保险也过期了,因为是事故发生后发现的,所以交通事故的死亡保险也没有得到赔付,最关键的是他也没有买人身保险。”
在众人一起品尝蛋糕的时候,高腾从包里拿出资料继续说道:“事故现场的道路上也没有刹车痕迹,很可能是疲劳驾驶,佐野先生作为工厂生产负责人,每月加班时间是140个小时。”
“你怀疑是过劳引起的吗?”法子好奇道。
“对的,如果是过劳引起事故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是工伤事故,可以向公司申请赔偿金。”
“顺便问一下,你说的工厂是哪个?”法子吃了几块蛋糕后,端起桌上的红茶浅啜。
“幸福的蜂蜜蛋糕。”高腾拿起一块切好的蛋糕感叹道。
正在品尝的几人动作不由得一顿,高腾却继续说道:“但是,在我去找厂长确认事实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不存在过劳,工厂的加班都控制在国家规定之内,还说我不信的话,可以看看出勤卡。”
“虽然厂长没有问题,但是他说在一周前听到由豆说过,摩托车的刹车好像有问题。”
法子接道:“他的意思是摩托车故障引发的事故吗?”
端着红茶杯的高腾说道:“所以我就去问了摩托车铺,但是铺主却说,由豆是因为刹车有问题才来的,但他已经完全修好了,而且车身也烧了,刹车附近的情况看不清楚,也不能以此为借口把问题推给修车铺。”
“不过铺主跟我说,由豆在车子修好以后跟他说,一会要去医院,他应该是有什么病吧!”
法子又总结道:“铺主的意思是佐野身患疾病,驾车时身体不适,,这才引发了事故吗?”
高腾拿着刀叉摇晃道:“所以我又去了医院,院长说由豆经常感觉自己浑身无力,但是ct没有任何异常。院长想让由豆住院治疗,但是由豆说他请不了假,所以没有住院。院长说可能他在工厂经常加班,过劳导致的吧!”
“真是踢皮球啊,谁都不想付赔偿金。”咏美也觉得头大。
“我都准备叫他们三个火枪手了。”高腾苦中作乐道。
“三个火枪手是这样的故事吗?”法子无奈道。
“明天这三个火枪手就要来到这里了,拜托你们了。”高腾笑道。
“来udi吗?”法子问道。
“是过劳死,病死,还是事故死,死因不同,责任都会发生变化,所以他们要求知道解剖结果。”高腾在纸上写出三种原因然后解释道。
最后高腾看着自己的爱女道:“法子你责任重大哦!”
法子有些无奈的笑笑:“判定责任所在的责任,难办啊!”
………………
第二天,udi研究所解剖室外,一位穿着工人衣服的男人和一个穿着衣服上写着维修的男人,以及西装革履的眼睛男士汇聚在一起。
解剖室内,咏美感叹道:“没想到三个火枪手真的会来啊!”
“判定责任这种事情,我们也很难办啊!”山本一夫也有些感叹。
“但这实际上也是法医学的工作之一,明确交通事故的责任所在。”法子解释道。
咏美像是想起来快乐的事情,不由得说道:“那个点心盒子里说不定放的全是钞票。”
“钞票?”山本一夫想起来那三位来的时候确实都带了一个礼品盒。
“比起支付几千万的赔偿金,付一百万收买法医学者似乎更划算吧!”咏美一边换衣服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
“还有这种事啊!”更换衣服的山本有些无语。
“真有这种事就麻烦了。”法子和换完衣服的二人一起向手术室走去。
“我准备好了。”手术室里,同样一身白衣服的永夜无信说道。
“太好看了。”咏美调侃道。
“按理说遗体是谁,在哪里解剖的,这些都是要保密的。”永夜无信有些不满足于这次的事情。
“有可能因为不满鉴定结果而反过来怨恨法医。”山本一夫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也是原因之一。如果法医被人威胁按照他人意志来写鉴定书的话就更麻烦了。”永夜无信说出了自己的焦虑。
“假如法医学者自己是杀人犯的话,就能完美隐藏自己犯罪的证据。”咏美也忍不住接道。
“完美犯罪?”山本一夫忍不住的大呼小叫。
“别瞎说,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法医学者跟警察职员一样,全都是身份清白的人。”永夜无信强行纠正。
而一旁的法子却忍不住回想起中堂在上次案件里透露出对生命的冷漠和乌田对中堂的态度。
直到佐野由豆的尸体被放在手术台上,法子才回过神来,她说道:
“手术开始。”
………………
“体表有多处损伤,头发长6cm,”法子拿尺子在量。
“好的。”一旁拿笔和本的山本一夫应道。
“左侧头部有凹陷性骨折,耳廓有出血。”
“好的。”
一旁的咏美也是说道:“从血液中没有检测出包含安眠药在内的药物。”
“好的。”山本回道。
“永夜院长,你拿稳点。”另一个手术台上的中堂对永夜无信说道。
“有血太滑了,我也不想看这个。”永夜无信无奈且嫌弃的说道。
“第二十六处损伤,左肩擦伤,5cm乘以3cm。”
一旁的山本在拍照。
“第二十七处损伤,左肘擦伤,5cm乘以3.5cm,这处擦伤下面还有已经结痂的擦伤。”法子发现了一个意外的地方。
而另一边的永夜无信苦涩的对中堂说道:“还要爬梯子吗?”
中堂冷冷的说:“不爬梯子就拍不好。”
“太高了,摔下来会很危险。”
“真是不中用啊。”
“你也不能这么说吧,没人替龟田,所以我才来帮忙的。”永夜无信有些不满道。
“山本,换你来。”中堂直接说道。
“什么?”✘3,三人小组一脸茫然。
“可以吗?对不住啊!”永夜无信倒是反应很快的就拉住了山本。
“中堂医生,他只是临时借给你的。”法子有些不满的提醒道。
“我也可以正式接收他。”中堂不以为然。
“我也没有放他出去吧!”
“我这边就我一个人,你给个人怎么了。”中堂不满道。
“只有你一个人也是你咎由自取的。”法子毫不客气。
咏美忍不住鼓掌:“山本好抢手”
“不要吵了,会招新人进来的。”永夜无信只好安抚道。
“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候贴在那里的?”站在台子上准备拍照的山本一夫疑惑道,然后用手指了指门口处的一张写了字的纸说道:“看,就是那个。”
“你的所做所为不会消失,接受制裁吧!”来到门口的咏美念道。
“恐吓信?”永夜无信推测道。
“这在金田一少年事件里就是杀人预告。”咏美忍不住一如既往的发散思维。
“别说这么恐怖的话。”永夜无信阻止道。
“前天还没有。”法子说道。
“是昨天的参观期间贴上去的吧!”山本一夫推测。
而咏美似乎回想起了不好的往事,瞳孔扩大,声音有些尖锐的说道:“你,指的是谁?”
当手术忙完以后,咏美趁着短暂的空隙偷偷跑到正在和一个两三岁的小姑娘玩耍的永夜无信面前
好奇的问道:“这个小女孩就是由豆的孩子吗?”
永夜无信一边哄着小女孩一边回道:“是的希望这次的调查能够顺利吧!”
讲到这里,咏美不由得问道:“另一个孩子呢?”
“在跟山本一起旁听会议呢!还不知道有没有好结果呢!”
“真是可怜。”
“谁说不是呢!”永夜无奈道。
咏美讲到这里,眼睛转了一圈说道:“院长,让我调查一下今天手术室那件事吧!”
看到永夜无信无动于衷的咏美只好继续说道:“因为昨天只开放了外部参观解剖室,没有让参观的人进到里面来,”
而永夜无信还在和孩子玩耍,她忍不住拍了拍院长,加重语气道:“也就是说有人看准了工作人员的空隙,特意潜入进来贴了这个。可以调查吗?我愿意去查。”
就在这时,经过的中堂听到咏美的话后眼神有些闪烁,他看到站在路中间的小家伙,把她抱给了咏美,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