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好凉啊。。。
红衣女子呆坐在奈何桥旁,眼神空洞,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划过衣襟,落在地上,烙出颗颗鲜明的彼岸花印记。
怎么回来了?因为他生命的最后一刻许下的愿望是,你能安然无忧,你能回到故乡啊。
额间的彼岸花钿分明,闪出微弱的蓝光!
“姑娘为何心忧?”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是那样温柔,只是再无半点淡漠,掺杂着几分心疼。
她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喜,抬眸望去,又是那双眼睛,清澈到能一眼望穿。
惊喜过后她抱住他,她什么都不想管了,他爱她也好,不爱也罢,她只想抱抱他。
她能感觉到他也抱住了她,他的怀抱还是那样微暖,好似能抚平一切创伤。
直到四面八方的金光开始飞向怀中。
怀中的男子金色的瞳孔微微闪烁,额间的金色神印闪出神光,她没有察觉。
“我唯愿你一切安好,平安喜乐,愿你沐浴在神光下,自由自在。”
她这次抬眼去看他,金色的神光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
他抬手拭去她的泪水,眼神里透着温暖。
那道金色的身影开始消散,连同这个身躯开始化作劫灰。
“你?是谁!你不是清玄!”
心底又开始有些挣扎,控制不住的挣扎,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说不要伤害他!
直到他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心里有种莫名的悲伤,好像尘封了上百年,在刚才那一刻差点冲出来。
“哦哟!哦哟!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
林知晚朝声音的那边看去。
又是冥王这老表!自己受难的时候他死哪儿去了?现在才来!
“他呢?你把他还给我!”额间的蓝光开始闪烁。
“诶呀呀!不得了,不得了,你这历个劫就成半神了!”冥王一脸惊恐这色。
半神?不是吧!别人修了百八千年都修不成的半神,她就去凡间一趟就半神了?
林知晚抬手凝聚一团精纯的神力。
“半神!正好,你若是不把他还给我,我就翻了这地府!”
“姑奶奶,您别冲动啊,你这暴脾气,怎么一点都不带改的。”
林知晚瞟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你放心,我保证他没事!”冥王信誓旦旦。
“那刚刚那道神光?”
“你知不知道一百多年前发生的事?”
林知晚思索了一下“我只知道你们常常说我长得像那个帝染神君。”
冥王叹了叹,笑道“要说像帝染,你更像汀若。”
汀若这个名字好生熟悉,想来已有上百年无人提及了。
“汀若?是那个神后!”林希悦有些惊讶。
几百年前,妖族之女汀若顶替仙族公主嫁入缥缈山成为最后的神后,却在数百年后取神血,跳深渊。
一切的一切来的太快,众仙只当她是带着目的嫁入缥缈山。
“当年她跃入深渊,可是为了赎罪?”
“赎罪?这些事情可能只有他们二人才清楚,不过你要知道,当年妖族始祖帝染被压制在深渊之下,妖族也受到了某种诅咒,千年之妖必定化为灰飞。她跃入深渊是为了解除诅咒!”冥王一脸崇拜,侃侃而言。
“跳崖就可以解诅咒?”
“这一切源头,你早晚会知道。”冥王笑了笑,摇摇头。
“那她为什么要取神血啊?”林知晚不解。
“你们妖族史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冥王撇着眼睛盯着她。
“当年你们妖族因帝染神君为三界不容,大部分妖族被禁锢在境幻森林,神血方可破除封印。”
林知晚一脸豁然开朗的点点头,“那这位前辈可真是令人钦佩!不过这和清玄有什么关系!”
冥王还是笑了笑,只见到忘川河的深处浮现出一尊女神像,闪着阵阵红光。
林知晚的瞳孔被红光充斥,脑袋有些迷糊,不自觉的往忘川走去,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她。
冥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叹了叹,望着天边“不知忆起,对你是好是坏。”
鲜妍的红裙被忘川河沾湿,忘川河有灵气,在里面行走很艰难,她迈着步子,并未有一刻停下。
遥不可及的神女而今近在咫尺,清冷华丽的容颜仿佛在诉说。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
红光意义闪烁,额间的彼岸花印记开始放出大量蓝光。
林知晚向四周环顾,地府内一片凄凉,忘川河中悲苦侵染,她好像看到一道道魂灵在忘川河上漫无目的地飘荡。
等到视线开始清晰,她才发觉,这一道道魂灵居然都有着和她一样的面貌。
有着止不住的心酸,黑暗朝她袭来。
片刻清醒后,又是一阵眩晕感,周围化作一片混沌,了无边际的四周,充斥着苦楚。
林知晚看着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你是谁?”
蓝衣女子稍稍沉默“我。。。是罪人。。。。”
蓝色九尾!“你是神后?你才不是罪人,你是我们妖族的大英雄。”
“神。后?”汀若冷冷的笑了笑“不是了!早就,不是了,我伤他那般,他怎会还认我。”
林知晚更加迷糊了“他?是时遇上神吗?你当然是神后,这三界独一份的。”
“他怎么样了?”汀若轻声问了一句,没了方才的冷色。
林知晚摇起头来“我不知道,可能是在找救您的方法吧。”
“救我?对啊,我早就该魂飞魄散的啊,我早该远离他的啊!”
林知晚额间的彼岸花再次泛起蓝光,充斥着四周,发丝无风而动。
接着而来的就是剧烈的头疼,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
林知晚捂住头,一道道蓝色神光伴着那一道道魂灵往彼岸花佃里飞去,直到蓝光暗淡下来,疼痛才开始消逝。
林知晚周身神光大溢,本身的红色开始化为蓝色,原本才到蝴蝶骨的长发渐渐盖过腰间,衣袍也化为蓝色。
她抬眼看着那倒逐渐消散的幻影,轻声道:“或许,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瞳孔中蓝色神光开始闪烁。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你呢,你又哪去了?”
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一样,好闷,喘不过起来。
心头也是无尽的悲凉和难受,心疼。泪水也止不住的滑落。
究竟是怎样的过往,怎样的一份情,如此难以道明,却已深如骨髓。
她本是取他心头血的,本该狠厉的,可却应了一句老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