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陈多多一听安全了,又看了一眼我的脸。
陈家基因太强了,额头,眉毛,眼睛勾勒出来的轮廓太相似了。
她两条小胳膊一把搂着我的脖子,嚎啕大哭。
不安和恐惧全变成眼泪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我担心她哭岔气了,拍着她的背心,领着胡琳儿一起从别墅出来。
胡琳儿满脸惊悚和疲惫,憔悴的模样现在看才像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
她满腔惊恐的吐了口气,紧张的说:“您……您好,是陈归宗求您来救我们的吗?”
“不是。”
我摸了摸陈多多的后脑勺,示意她可以下来了。
陈多多箍着我的脖子拱了拱不愿意下来,她躲在我耳边说:“你有温度,你是我哪门子祖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把她从身上揪下来,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说:“你是小大人了,得照顾好你妈妈。”
陈多多嗖的一下抓住了她母亲的手,她抓得老紧了说:“不怕,不怕,我们出来了。”
“谢谢您。”胡琳儿看着我满腔感激。
“现在安全了,以后别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了。”
“嗯。”胡琳儿抬头看了一眼陈归宗家的方向,疲惫且饱经风霜的眼神,多了几分坦然和放松,像是放下了什么。
她抓紧了陈多多的手,轻轻点头,笑了一下。
生活百般滋味,也就一笑随风。
我领着母女俩走了没多远,张龙紧张的迎了过来。
我吩咐张龙喊了救护车。
胡琳儿连忙摆手说:“不用,我们就受了一点惊吓,不用上医院。”
“祖宗哥哥,真不用。我和妈妈回去喝点生姜茶就可以了。”
陈多多连忙帮腔。
我因为能知道她们内心的想法,知道她们是怕上医院要钱。
我说:“那行。让警察叔叔,把你们送回家,你们好好休息,等年三十,我去你们家吃团年饭。”
“好,好。”
胡琳儿眼睛有些红,连连点头。
张龙喊来了一辆车送陈多多母女走了。
母女俩离开前,陈多多坐在车里,我依稀听到她说:“电动车还在小区门口!”
这种情况下小家伙还惦记着她家的电动车。
我问张龙要了一根烟点上,目送车子走远。
这时候我再抽烟,因为身体的异变,烟里的尼古丁对我来讲,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一氧化碳导致神经暂时缺氧都做不到了。
我抽了一大口烟,玩着烟雾,把U盘拿出来说:“这是姓林的洗钱相关的一些证据和情报。”
“谢谢祖姑爷!”张龙接过U盘,深吸了一大口气。
姓林的是一个洗钱集团的中高层,各省相互合作,一直找不到突破口,逮的只是一些小鱼小虾。
如果里头的线索有用,怕是能打开一个大缺口。
又或者,这东西查到高深处,就查不动了,可能性不低。
这就是人间,人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就这样。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能抓几个抓几个,想多了没益处。
我抢了张龙的大半盒烟,摆着手说:“你给我向秦老大申请一个长假。过去半年,说好一个月三天假,我一天也没放,这一次全给我放完。”
“全放完?这都腊月十二了,那不得放到明年?”
“废话,今年不放完。难道明年了,我再说去年我的假还没放?”
“行吧。”张龙想了想又说:“A1可以配六个协警,只是因为工资低,工作又累,要不您再给招两个人?”
“滚。”
月薪三千五让人搬尸体,捡零件,几乎还是二十四小时待命,我一想到被坑进A1的事情就恼火。
张龙赔笑了两声说:“咱们打算再配两辆新灵车,月薪七千,再招两个人进来。您有什么意见没?”
“凭什么别人月薪七千?我三千五?”
“这一次不是立功了吗?可以跟一哥哭穷了,咱们配置可以不满,但经费一定要到位。六个协警咱配三个,就能把一个人工资提到七千了。您放心,新手期间,新手肯定先只发四千五,看情况了再涨工资。您的,七千。”
“这是你和张龙的事,我没空带新人。”
这家伙是想让我教新人开灵车,搬尸体的禁忌。我扭头看过去,两颗长虎牙伸出来。老子自己身体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哪有闲工夫管这事?
张龙脖子一缩:“您忙,您忙。”
“记得给我放假啊,要是到时候扣工资,别怪我抢你的钱。”我点了一根烟,丢下狠话走了。
那种上班早九点到晚上九点,星期天放假的,九九六福报,起码有个盼头啊。老子之前大半年,一天假也不给放,还二十四小时待命,能不能睡觉,全看辖区死不死人?
憋了大半年的窝囊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以后甭管秦大腿是不是八点就上班了。老子就按照规定,八点半去,四点半下班,中午吃饭两小时,多一秒钟,都要加钱。
嗯,对,要冥钞!
反正秦大长腿钱多,软饭硬吃。
嗯,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