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说的话,你们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会是你最好的伙伴,至于京城里的四皇子。不过是殿下的手下败将。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这里是在大皇子的掌握下。”红发侍女在拐角处停住,而后很快离开。
对于大皇子为非作歹的事情,李鸿在京城听的多了。怎么都干,什么都敢干。手段也是毒辣的可怕。在这点上大皇子足以让四皇子叹服。
这两个李鸿都不能相信。但如果真要选择,在他的认知里,情绪会让他的天平倾向四皇子。无论四皇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少没有明目张胆的在百姓中奸淫掳掠。
当初大皇子可是烧了一个村的房子,就为一个女子从他的圈套里跑出来。而后派去的两个士兵被村民打死在村子里。
对于大皇子李鸿避而远之,这样的蛇蝎之辈和李鸿完全不是一条道上的。
一排排士兵已经站在那里。但他们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这样一个少年居然让四皇子和大皇子争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就算是当初争夺储位也没有这样的激烈。
燕江临在隔壁的房间里呼呼大睡。李鸿走过去一巴掌把他打醒,他激灵灵一个寒颤。明明第一时间出手杀了那个女人。
世上所有女人在燕江临眼里就是一具粉红色的骷髅。可为什么他却睡着了,还是那样安详。他不敢相信自己能这样警惕的被人迷晕。而且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浮国。
“怎么回事?”李鸿质问道。
“我明明第一时间就把它杀了。他没有机会释放迷烟。为什么我会睡着呢!你说说这是为什么?”燕江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她的血还没有流干呢!
“我知道了。”燕江临摇摇头,右手拍打着自己的额头。“这有没有可能是一种混毒,一旦在一种香味里闻到血腥气。那么人就会晕倒。”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何况还是一个国家。大陆上无奇不有,有太多需要经历的事情,有太多不知道的东西。
作为一个剑客,很明显他今天失败的很彻底。
李鸿怜惜的看着冷冰冰的尸体,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说没就没了,指不定家里会发生什么变故,这一下就毁了一条生命。香消玉殒就是这个感觉吧!
“怎么觉得可惜了?你在这里一声指令还会没有?”燕江临大大咧咧的拍打李鸿的背。“不是吧!你真的喜欢这一号?”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惋惜一条命就这样没了。”李鸿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他发现自己脑子里对于美丽的东西还是有些不理智。
“得了吧!我们现在干什么?”燕江临抽出自己的长剑。轻佻的看着外面的士兵。
火热的夜晚,这些甲胄里的士兵感觉到一丝杀机。金属撞击的声音,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士兵下意识的聚拢了一些,手里的长枪与手掌摩擦发出不安的杂音。腰部下意识微微弓着,这样容易发力或者逃跑。
士兵没有其他选择,他们背后就是大皇子。要是大皇子死在这里,他们也难逃一死。
大皇子的老辣,如果放走这两个人。这一对人马至少要死一半,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在那一半里面。他们的命来都不在自己手上。
只唯一的机会,就是争取到部队,在那里谋一个官职。就不用在这个大皇子手底下做事。至于待遇问题,和性命比起来就差太远了。已经有好几个士兵被军队看中拿走。
红发侍女因为是女子,才没有被调配。
“行了。没什么事就睡一觉。我们已经暴露,你还渴望到民间看一些什么?我们只有穿着钦差大臣的衣服走马上任。明天我们再看看是什么情况。”李鸿倒在大床上。感受那股柔软的弹性。“这一晚,就去我那边睡一觉吧!”
那具尸体还在地上可还没闭眼,没人会愿意在有选择的机会下,在这房间过一夜。胆子再大的人,只要还是一个人就不会。这是人性,乃至于是对生命的敬畏。
他们可不期望那些士兵会把这尸体清理走。
皇帝对李鸿的态度一直就是打压为主。这一次派他当钦差大臣,也不过是一个局。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告诉,李鸿对于南陌可谓是一无所知,比燕江临强不了多少。
两个人一起走在大街上,恐怕都要迷路。只能求助周围的村民。
百姓被驱使的干着干那,就士兵对待他们的态度,就说明平时也没少欺负百姓。在干旱的田地路浇水的小孩。那个老人干瘦的身子却叫来挑水,而且士兵还给了他几鞭子。
看的越多,李鸿心中的信念越坚定。要让大多数人当家做主。到时候大不了和百姓起义推翻这个王朝。他从小就在皇帝的打压下生活,对于这些比自己还要惨的人们,有一部分的感同身受。
大不了失败。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几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经过女子这样一闹,这一夜再也不会出现什么事情。李鸿和燕江临睡得很沉。
李鸿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第二天能够早起。无论前一天多晚睡,都是一样。在客家村的时候,阿乡知道这一点,所以只好让自己起的比李鸿早一些。每到中午,无论夏季还是冬季。阿乡中午都要补一大觉。
天色还是蒙蒙亮时,烽火台外就集结的一大群士兵。他们统一的黑铠甲,黑漆漆一片,黑甲士是浮国的王牌骑兵。就每人的黑马都是从他国高价买来的。
这一只军队在浮国是非常有名的。只要提起黑甲士,无论其他国家还是浮国,眼神里都有深深的恐惧。他们就像一部机器,冰冷的没有感情。将军让他杀一个镇的百姓,他们也不眨一下眼睛。就算是杀了他们自己全家,也是一样。
这样一支军队一只是陈国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也不断的在试探黑甲士的虚实。可黑甲士出手必是一场腥风血雨,在近年来与陈国对峙中,黑甲士还从来没有出过手。
领头的军官从黑马翻身上下来。黑甲士应和着一起从马背上翻下。几乎是一个声音响起。那军官的脚步轻盈,并没有铠甲,看着是一个很年轻的人,苍白的皮肤有些病态。头上带着一黑色帽子。他眯着眼看着楼顶的窗口。
“殿下,醒来没有?”军官压了压自己的帽子,让太阳照不到自己的脸。这时,才可以看见帽子下是一张儒雅的脸,看着像是一文官。白白净净,那眼睛里也没有什么疯狂与铁血。和京城街边某个世家的温良公子没什么两样。
“将军,殿下还没有醒来。”站岗的士兵跑步过来。随着铠甲一阵乱响,来到军官面前。笔直的站立着,标准的行了一个军礼。眼神坚定的望着军官,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有信仰的战士。
遇上这位军官是士兵梦寐以求的奢望。就是他把大皇子身边一些能干的士兵调走。可这一次他没有兴趣。大皇子身边的人有用的除了那个红发侍女都已经调离了。
“那好,钦差大臣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军官走进烽火台,摘下帽子。很快来到李鸿的房间。
士兵粗鲁的敲打房门。
很快李鸿就打开,这个时间要不是有急事,也不会有士兵敢这样敲门。
李鸿揉弄着眼睛,细细打量眼前这人。完全不知道是谁?任谁也想不到,黑甲士里的军官居然是这样一个玉面小生。
人不可貌相,李鸿知道这样一个人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恐怖。就像赵苍一样,怎么看都是一个老头,却把孙凌州死死压制而没有一分余地。
可以感觉到对方随意的视线在打量自己。十分随意,以至于李鸿看不透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目的,也就弄不清楚其他的脉络关系。
“你是谁?”李鸿首先发问。
“你就是钦差大臣,李鸿。”军官以主人的态度自居。他手指交叉在一起。舔了舔嘴唇,抬起头。一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的感觉。他又舔了舔嘴唇。
“检查军械、军粮。查看百姓田地的收成。”军官翘起二郎腿。“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这些东西都是战时需要。所以,没了我带路恐怕你很难进去。”
就算贪污再严重,把全部军械、粮食堆满几个仓库总是有的。这次把自己引到那些仓库里逛一圈,自己只能夹着尾巴离开这。
至于这里百姓的收成,天气是这样子。又能怪谁呢
他可是亲眼看见士兵让百姓挑水灌溉农田。士兵似乎已经尽力了,再也找不出什么问题。
他却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什么这里这么炎热,而田地干涸成那样。定军山可是白雪皑皑一片。
农田是百姓生活的基础,官员腐败也是一个燃眉之急的痛处。不能就这样轻易划上一条红线,一定要严查到底。至于怎么查,就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一个从小被打压的,而后站起来的人。是不会相信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定义。他自有自己的世界定律。
想要将李鸿击垮,那就要毁灭他的精神构建。不然这件事情就不会完。让百姓有家可住,有田可收的世界就是李鸿的信仰。
除非在无数年前,人们还懵懵懂懂到时候改写人们的历史和文明发展方向。
不然李鸿就还是李鸿,谁也击不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