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混了【使徒】！
一滴汗从叶羽额间落下。
是那一边的？
衪是来干什么的？
人群中很多人在聊天，也有不少人看向了叶羽这边。
看见叶羽回头，他们也赶忙挪开视线。
窒息感和不安一齐消失。
“喂，看，就是那个年轻人。”
“哎呦，就是那个小年轻啊！”
“不知道上面怎么考虑的！”
“能不能换个靠谱的啊！”
“换一个人啊，不要让这种菜鸟来保护我啊！”
“连雷队长都对付不了的家伙，这种新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
“马上又要参加一次这种仪式了，快点自己走啊！我交的税不要花在这种地方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可恶啊，这种东西就要听得这么清楚干什么？
叶羽感觉到身旁一片漆黑，四周天旋地转。
“呵呵呵，他们不相信你啊。”一个男声响起：“怎么样？要不要感知一下我的想法？”
“闭嘴，闭嘴，闭嘴，”叶羽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咬牙切齿：“别说了！”
“哎呀，有人来了，下次见了。”
“喂，新队长。”一只手搭上叶羽肩膀。
“滚开！”叶羽猛曰头，用凶狠的眼神看向来者：“我一”
“哇，你别这么大反应啊！”来者是之前的开发部的弓背男子。
“啊，对不起，”叶羽赶忙低头道歉；“我听到了一些··········不好听的声音。”
“哼，别放心上，我不认人，我只认数据和科学，那种蠢蛋我见多了。”男子向叶羽递上一张名片：“开发部主任，幸会，新队长。”
“不敢不敢。”叶羽看着眼前男人，一身黑西装应该是新拆封的，内衬衫应该是直接丢进洗衣机里从不手搓导致领口上留有污渍，一头乱发即使精心梳理过的痕迹也难改杂乱之状。
叶羽看向名片：“开发部主任·明宫科学院首席研究员，Dr.AYA。”
证件照上的AYA博士，只能说是生活气息十分浓厚。
“有时间吗？”Dr.AYA指了指路边一辆黑色越野：“有些重要的事，我们聊聊。”
“啊，好的，没问题。”叶羽掏出手机给凌空发了个“等会儿”的短信。
一拉开车门，便有一位女子坐在驾驶座上抽烟。
“咳咳，白医生，不是让你别在室内抽烟吗？”AYA皱着眉，带着叶羽坐上后排。
“你管我，我的车，再吵给我滚下去。”白夏将烟头熄灭，从车窗扔进路边垃圾桶，发动车子：“你就是叶羽吗？我们有些情况想向你了解。我是医务主任白夏，负责你未来的身体状况监管。
“白医生，AYA博士，这里是？”
白夏和AYA带着叶羽来到明宫市广场上一处被警戒浅封锁的区域。
“这里是“暴风”，雷鸣队长被杀害的地方。”白夏掏出火机，想点烟，想想又放回外衣口袋。
“就是这里么。”叶羽环顾广场四周，夜晚的黑暗笼罩着四周，防护板被风吹得呜呜作响。
叶羽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里有令他不安的痕迹。
很凛冽的杀气，毫无疑问，是一个很强的使徒留下的痕迹。
“嘿嘿嘿···”
叶羽循着怪笑回头，阴影中一个黑影慢慢爬起，慢慢向叶羽靠近。
“喂，醒醒。”AYA的叫唤把叶羽拉回了现实。
寒风吹过，四周一片寂静。
“果然，你可以感受到我们找不到的东西。”白夏抽出纸巾帮叶羽擦去了汗水。
“白医生，博士，我刚刚···..”
“不科学地讲，你刚刚中邪了。”AYA向叶羽解释道：“这里在前天下午的五时左右，我们检测到了不寻常的宇能波动，三十分钟后，在另一个地方又发现了不同的异常波动。”
“请问，另一个地方是？”
“中央湖公园，”白夏接下话题：“发现你的地方，有印象吧。”
“果然是使徒。”叶羽作出判断。
“你果然知道一些内情，”白夏和AYA对视一眼：“雷鸣队长的遗体上有很明显的创伤口，一处致命伤在心脏处。”
“这不是普通宇能感染生物能做到的，”AYA直视叶羽的眼睛：“你的适配度，一夜之间超出了人类的最高纪录不知道几个量级，能在波动中心毫发无伤而一名经验丰富的设计师却不幸牺牲，队长，你有很多要告诉我们的。”
“我并不想有意隐瞒，”叶羽抬头严肃地望向百夏和Dr.AYA：“博士，白夏医生，这里不是说那些的地方，我希望在告诉两位真相之后，博士和医生能冷静地做出判断。
“我的混蛋白痴姐姐，你的上司白音和你肯定也说过。”白夏模仿起白音的腔调“我们所有人无论做什么都相信着你，灶王神，都相信着你。”
“别老是把开发部和医疗部想成古板科学家啊，”AYA斜看着叶羽，说道：“我们也是「灶王神一家亲」的重要组成部分啊队长先生。”
“不过这里确实不适合谈话，上车，去我的地盘。”
“不是吧，又要回那个移动式尼古丁收集装置里吗？”
“开发部的，你爱坐不坐，自己靠脚走吧。”
白夏将一把钥匙插入地下室门的锁孔，转动两圈。
推开门，走下台阶，映入眼中的便是醒目的酒柜，暗红色的吧台和一台老唱片机。正中央吊灯底下摆着一台球桌，墙边则放着几张单人沙发和一张茶几.
“白医生，给我龙舌兰。”AYA很自然地坐在吧台前向白夏讨酒。
己找去。”白夏吧台底下摸出一包香烟，点燃，又不知从哪打开了排风系统，烟雾飘向众人头顶。
“这里，是白医生的地盘？”叶羽惊讶地四处张望。
“很惊呀？一个医生生活却这么放纵？”白夏不在乎地摇头：“叶羽想喝什么？不喝酒的话：冰箱里有冰咖啡，时间不早了，刺激大脑有助于回忆，便于我们的谈话，我推荐塞北利亚烈酒喔。”
“不，不用了。”叶羽赶忙推辞。
“所以，队长你的遭遇，从一切的开始，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AYA拿着酒杯指着叶羽。
登陆、操纵水的少女、控制风的少年、宇能、使徒；
设计师、宇能的本质、使徒的战斗、判决、叶羽的治疗。
“嗯，所以，这是那个风男告诉你的，”AYA无心喝了一口酒：“然后，玩水的小姑娘用能力修复了你的身体，嗯。”
“确实，流的这种治疗手段用“修复”来形容确实更贴切。”白夏沉思道：“岚和流，这一类特殊个体，确实解释得通。”
白夏转向叶羽：“我想应该要直接和这类个体接触。”
“何等强大的修复力，”AYA在叶羽身上四处检查：“完全没有伤口的痕迹，所以是她留下来的构成部分让你的宇能造配率大幅提升。”
“那个，请问一下，医生、博士，”叶羽尴尬地远离AYA：“你们相信我说的？这么离谱的故事。”
“那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队长。”AYA认真地说：“在我们的推演记录中，总共3000次猜想中大概有两千次比你这个离谱得多。”
“而你能站在这里就已经是很有力的证明了，”白夏在白板上画出了思维导图：“那么，我们要和使徒中的支好个体流展开接触。”说完在［水——流］的方框上用江笔做上标记。
“对于中立个体和对立个体，叶羽，你说你在告别仪式现场感受到了“使徒的气息。”白夏又在板上写下［未知个体1］。
“是的，和岚，或者流的感觉不同，反倒和广场上的气息有些相似。”叶羽回忆着两次感觉：“压迫很强，是个男声，对方好像是故意让我感知到他的。”
“凶手。”AYA口中说出这个词。
“是的，他就是杀害雷鸣队长的凶手，但我们恐怕还没有与之一战的实力。”白夏在白板上画着圈：“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流，并和她展开交流，最好能与流达成合作。叶羽，你能找到她吗？”
“抱歉，流小姐屏敝了共鸣的感知能力。”叶羽叹了一口气：“她说会保护好人类世界，在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了。”
“今天的对话，仅会在「灶王神」之内传播，以后要面对的，可能不只野曾那么简单，“白夏把白板推回角落：“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人群中混着使徒，这一情报不会向非必要知情者透露，即刻起，该对话内容及相关延伸信息设定为保密亚级。仅相关权队人士可查阅。”
“明天，就是你的「方程式」植入手术，“AYA临走前对叶羽说：“我和白医生会亲自负责手术全过程，记住，你的身体状况只能和我们透露。”
“我们还不知道使徒的构成会对手术有什么影响。”白夏送叶羽到家，在车上对他说：“但我们会确保你完好地下手术台，明天加油。”
叶羽进入家中，凌空和凌芸已经睡下，只剩下钟声和夜晚的虫鸣。叶羽将衣裤脱下，进了淋浴间，热水器里还有剩下的热水。水滴从发间滴下，叶羽望向了镜中的自己。
我，叶羽，究竟可以做到哪一步？
吹干了头发，叶羽躺在床上，最近几天都弄到很晚，自己的生活往从未想过的方向发展。
叶羽不久便沉沉睡去。
“哼哼哼，你的【心】，会是什么样的呢？”
一片黑色羽毛飘落叶羽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