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而复生”的女儿

关键词善意取得法定继承

2017年元旦，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退休在家的老王接了电话，是女婿黄杰打来的。老王听女婿的语气不对，连忙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话音刚落，就听女婿带着哭腔说：爸，不好了！小雪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可能快不行了，您和妈快过来吧！听到女儿出事了，老王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刚30岁出头，身体健健康康，怎么突然会在医院抢救，就要不行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雪是独生女，是老两口的掌上明珠，也是唯一的依靠。王雪从小就懂事，学习和生活一直不需要父母操心。她对父母十分孝顺，一有时间就陪在父母身边，周围邻居对她赞不绝口。虽然成年以后，小雪的感情生活并不顺利，中间也吃了不少苦头，作为父亲，老王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后来，女儿认识了黄杰，两人坠入爱河，女儿再婚嫁给了他。老王本以为女儿总算是苦尽甘来，找对了人，怎么好好的，就突然进了医院呢？

老两口赶到医院，只见抢救室外，女婿神情不安地走来走去。老王赶紧问：小雪现在咋样了？发生了什么事？黄杰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早上起来我就看到小雪躺在地上，还以为她睡觉不老实翻下去了，可是怎么叫都没有反应，身体冰凉冰凉的，我就赶紧叫了救护车。对于女婿的解释，老王虽然心存疑虑，但也深知眼下女儿的生命才是最要紧的。他没再多说什么，一边安慰妻子，一边等待抢救结果。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医生最终没能挽回小雪的生命。当小雪从抢救室推出来时，老王心痛地发现，女儿的脸上、身上竟然有大面积青紫，而且头部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嘴角也被擦破。看到女儿伤痕累累，老王勃然大怒，他揪着女婿的衣领，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为什么小雪伤得这么重？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在岳父的步步紧逼下，黄杰连连摆手否认，并耐心解释。前一天晚上，他在外应酬，时间有点晚了，小雪一遍一遍地打电话催他回家。他回家后，小雪又不让他睡觉，非说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黄杰被妻子吵得不耐烦，便争辩了几句，将妻子推到一边自己就睡了。第二天醒来，发现小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黄杰觉得自己非常委屈，妻子为什么满身伤痕，为什么丧命，自己也是摸不着头绪。与妻子结婚多年，一直是呵护有加，怎么现在就成了杀人凶手呢？虽然女婿的表情十分无辜，可是老王却始终认为女婿在说谎。女儿的身体一向很好，如今突然离世，身上又满是伤痕，其中必有隐情。他坚信，女儿的离世与女婿绝对脱不了干系！为了不让女儿冤死，老王报了警。他怀疑女儿是被女婿伤害致死，所以脸上才会有大面积的青紫。

警方接到报警后很快赶到现场。老王认为是女婿害死了女儿。对此，黄杰一口否认。他说当天晚上的确与妻子发生了争执，中间也有过肢体上的冲突，只是互相推搡，远没达到施暴的程度，怎么可能造成妻子死亡呢？经过调查，警方发现，王雪的入院病历记载，她在入院时有轻微的软组织挫伤，但并不致命。病历上并未记录王雪面部有大面积青紫的现象，这说明，王雪身上的伤是在入院后造成的。那么，王雪身上的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王雪的死因又是什么？法医对王雪进行了尸检，尸检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原来王雪的死因是肥厚性心脏病，她因突然遭受精神上的刺激而病发身亡。对此，老王感到难以置信，女儿患有心脏病，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知情。可是，如果女儿真是因为心脏病发作而死，女儿身上大面积的青紫又怎么解释呢？

原来，王雪在送医院抢救时已经没了自主呼吸，医生立即对她进行心肺复苏。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抢救过程中，为了确保抢救的效果，呼吸机的三角面罩始终紧紧地压在王雪的面部。正是这种长时间的按压，使得王雪的面部皮下积血。而胸部的青紫同样是在抢救过程中，由于长时间的心外按压造成的，并非老王所认为的是因为女婿殴打导致。

听了法医的解释，老王虽然无法接受女儿的突然离世，但也决定不再追究此事。本以为事情到此会告一段落，谁知女儿的离世给这个家庭带来的影响远没有结束。几个月后，已经濒临破碎的家再起波澜。

王雪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工作，收入颇丰，婚前名下有一套房产。和黄杰结婚后，两人便一直居住在王雪的房子里。老两口料理完后事，就来到女儿家中，认为房子是女儿的，让黄杰腾房。对于岳父岳母的要求，黄杰有些不满。自己和王雪是合法夫妻，如今王雪去世，按照继承法的规定，自己也是有继承权的。女儿突然去世，老两口与女婿的关系已大不如前，他们不再信任女婿，屡次要求女婿尽快腾房，隔三岔五地就会来女儿的房子催促。一个月后，老两口连续三次来到女儿的房子，女婿都不在家，房门紧锁。老两口觉得不太对劲，跟周围的邻居打听，邻居说黄杰已经好几周没有回来了，像是搬走了。老两口不解，女婿怎么没个交代就不见人影了呢？

女儿生前所有的有效证件都在女婿手中，如今女婿却没了踪影。老两口要想办继承过户，没有女婿的配合只能通过诉讼途径解决，但老两口连立案所需要的身份关系、财产方面的证据都没有。老两口决定先收集相关证据，再起诉。通过调档查询，老两口取得了立案所需的身份信息、亲属关系证明、房产证复印件等证明材料，但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2017年3月，老两口路过女儿的房子楼下时，习惯性地抬头向女儿生前所住的楼层望去。这一望，吓了一跳，女儿房子的窗户竟然是开着的，屋里隐约还有人走动！难道是女婿回来了？老两口连忙上楼，发现屋里并没有女婿的身影，反而站着不少陌生人，而房间也几乎被搬空。老王充满疑惑地问：你们是谁？在这儿干什么？屋里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出声。这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位高大的男人，见到二位老人说：我是房主石磊，这房子是我刚刚买下的，正在装修。您有什么事吗？对方这么说，老两口更奇怪了。这是我女儿的房子啊，女儿已经去世半年多，房子怎么会突然被卖出去了呢？难道是女婿干的？老两口连忙追问：你从谁手里买的？石磊听老人家这样问，心里有点打鼓，自己好不容易攒钱买的房子，可别出什么问题。他告诉老两口，这房子是从一个叫王雪的女士手里买的。王雪？这不是自己的女儿吗？可是女儿已经去世了，怎么会卖房呢？老两口越发感到奇怪。石磊见两位老人不相信，连忙将自己的购房合同拿出来说：您看，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呢，我还能骗您不成？老王一看，卖方那里赫然写着自己女儿王雪的名字。这就怪了，难道女儿没死？还是死而复生了？

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老两口赶到房屋登记大厅，找到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并要求查看过户当天的签字和过户时拍的照片。老王认为，就算签名是被人假冒的，但照片总不会骗人，是不是女儿王雪，一眼就能认出来。等工作人员调出档案，老两口仔细一看，签字的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女儿。那么，假冒王雪的人到底是谁？这个人怎么会有女儿的身份证？为什么会假冒女儿来办理过户手续呢？老两口百思不得其解，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假冒的王雪，他们决定回去找石磊问个明白，他是唯一能联系上假王雪的人。老两口找到石磊，告诉他卖房人并不是王雪本人，而是其他人假冒的，希望石磊帮忙找到这个假王雪，查出真相。

在老两口的百般劝说下，石磊最终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提供了假王雪的电话和地址。老两口立马赶往假王雪的住处，一路上老王就在想，这个冒名女儿的人究竟是谁呢？她怎么知道女儿有这么一套房，而且还拿着女儿的证件呢？在老王敲开门的一瞬间，双方都怔住了。原来，开门的正是失踪已久的女婿黄杰！老王心中的疑惑在一瞬间有了答案，这一切都是女婿在搞鬼！黄杰看到找上门的岳父岳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他们既然已经找到自己，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瞒不住了。他将岳父岳母请进门，说出了自己和王雪之间发生的事情。

原来，王雪在和黄杰结婚之前有过一段婚姻。王雪虽然人很漂亮，但是婚后两年没有孩子，诊断结果是王雪不能生育。王雪的前夫和家人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两人最终离婚。王雪经历了这一次失败的婚姻，尤其是不能生育的打击以后情绪低落，不愿与人交往，脾气也变得古怪起来。离婚后身边不乏追求者，但王雪不想再次结婚，直到在一次旅行中遇到了黄杰。

当时黄杰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高冷的女孩，她美丽、神秘，深深地吸引着黄杰。于是，黄杰开始不顾一切地靠近这个女孩，想了解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就是王雪。王雪并不好接近，黄杰主动搭话献殷勤，王雪对他爱搭不理。黄杰越挫越勇，旅行中形影不离地跟着，无微不至地关怀着。黄杰的热情与执着打动了王雪，她终于开口和黄杰聊天。黄杰借机介绍自己，毕业后创业开公司，如今事业蒸蒸日上，发展得还不错。黄杰觉得自己的公关颇有成效，王雪对他还不错，旅行结束后还给他留了电话。

黄杰对王雪非常着迷，一天不联系就觉得生活少了什么。其实黄杰是有家庭的人，只不过他和妻子长期处在分居状态。如今遇到了真爱，黄杰下决心离婚，后半生和王雪一起度过。黄杰的妻子起初并不同意离婚，但在黄杰的坚持下，最终答应，黄杰在财产上做了妥协。离婚后的黄杰对王雪展开了疯狂追求，可王雪态度并不明朗。黄杰能够感觉到，王雪对自己并非没有感觉，可是他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王雪如此犹豫，不肯接受自己。

在黄杰的多次追问下，王雪还是觉得自己有不能生育的缺陷，又受到第一段婚姻的伤害，不想再结婚了。她本以为黄杰听到后会离开，但是黄杰并没有这么做。对于黄杰来说，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王雪不能生育他并不介意。黄杰知道王雪的顾虑后，反而对她更好，更体贴。对王雪很正式地说：嫁给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黄杰的话让王雪最终敞开了心扉，两人很快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婚后两人最初的生活很甜蜜，王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幸福。

可是，这种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黄杰比王雪大十几岁，两人再婚的时候黄杰的女儿已经成年，在读大学三年级。黄杰本想女儿已长大成人不会干涉自己再婚，没想到，女儿对于父亲抛弃亲生母亲的行为非常气愤，为母亲鸣不平，对王雪这位年轻的继母更是充满了仇恨，甚至当众辱骂王雪破坏别人家庭。黄杰面对女儿的反应能够理解，对前妻和女儿内心非常愧疚，王雪却难以忍受这种时不时地冲突和辱骂。黄杰始终觉得亏欠女儿，读大学的学费黄杰全部承担，最要命的是黄杰的女儿提出出国深造读研究生，每年大概需要50万元的学费，王雪坚决不同意。她认为黄杰的公司目前经营状况一般，处于上升期用钱的地方多，家里并没有多余的钱来供他女儿出国读研。眼下根本不具备出国留学的经济条件，黄杰的前妻和女儿这么做就是故意的报复行为。可黄杰认为，女儿的前途是最重要的，女儿从国外学成回来，就会比别人有更高的起点。两人的矛盾渐渐升级。

直到那一天晚上，黄杰在外应酬，王雪不停地打电话让他回家。黄杰回家后还不依不饶地说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必须说清楚。类似的情况结婚以后时有发生。王雪疑心很重，黄杰经营公司又有很多应酬，回来晚了不高兴，喝多了更不高兴，每次都像警察一样审讯，这次更是变本加厉，说不清楚不让睡觉。黄杰当时又累又烦，借着酒劲推了她一把，自己就睡着了，也就是故事开头那一幕。说到这儿，黄杰停顿了一会儿，非常愧疚地说：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天就不和王雪吵架了。他真的非常爱王雪，这段日子他一直非常后悔。

老王听到这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始终无法真正原谅女婿，可事情发展成这样，女儿和女婿都有过错，对于女儿和女婿之间发生的事情，再去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可是，情归情，理归理，即便自己可以理解女婿的做法，但女儿的房子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那是女儿生前唯一的一套房产，怎么说卖就卖了呢？老两口质问黄杰，黄杰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女儿想出国读研，前妻也帮忙联系好了学校，一直在催着交学费。黄杰的钱都投到了公司里，手上也拿不出几十万元的学费，眼下就只有这套王雪留下的房子，黄杰觉得自己本身也有继承权，只是和两位老人不太好沟通，不如先斩后奏，把房子卖了分钱，也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黄杰跟前妻商量后，就让前妻冒名顶替，前妻想把女儿送到国外读书也就同意了，配合黄杰卖了房子。

老王得知事情的经过后，非常气愤。黄杰提出三人平分房款的方案，老两口并不接受，他们认为黄杰应当不分或者少分。老王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把房子要回来，于是再次找到买房人石磊，要求归还房屋。老王认为，石磊在签订合同时完全可以根据身份证件上的照片看出这不是王雪本人。既然房子是被他人冒名出卖的，那签订的这份买卖合同就应该无效，房子还是自己女儿的。可石磊声称，自己对于冒名一事并不知情，属于善意取得。自己已经取得房屋的产权了，房子是通过正常渠道，正常价格购买的，凭什么返还？老王见索要房屋无果，最终决定将女婿和石磊告上法庭，请求确认该房屋买卖合同无效。那么，这份买卖合同是否有效呢？关键就在于石磊购买房屋的行为是否构成善意取得。那么什么是善意取得呢？

法律链接

●善意取得

物权法第一百零六条无处分权人将不动产或者动产转让给受让人的，所有权人有权追回；除法律另有规定外，符合下列情形的，受让人取得该不动产或者动产的所有权：

（一）受让人受让该不动产或者动产时是善意的；

（二）以合理的价格转让；

（三）转让的不动产或者动产依照法律规定应当登记的已经登记，不需要登记的已经交付给受让人。受让人依照前款规定取得不动产或者动产的所有权的，原所有权人有权向无处分权人请求赔偿损失。当事人善意取得其他物权的，参照前两款规定。

善意取得是指无处分权人将不动产或者动产转让给受让人，如果受让人取得时出于善意且支付了合理的价格，转让的不动产或者动产依照法律规定应当登记的已经登记，不需要登记的已经交付，则受让人将依法取得所有权。本案中，黄杰的前妻在黄杰的指使下假冒王雪卖房给石磊，通过身份证件的照片对比，石磊很容易发现卖房者与房屋所有权人并非同一人，因此，石磊完全有可能得知对方是假冒的，在这一过程中石磊存在一定的过失，因此石磊的情况并不符合善意取得的要件。而黄杰作为实际出卖人与受益人，在其他继承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处分共有财产，其行为已经侵犯了其他继承人的合法权益，老两口作为房屋所有权人王雪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有权请求确认该房屋买卖合同无效。

庭审中黄杰表示，自己并非是故意躲起来不见人，只是岳父岳母屡次上门指责，要求自己腾房，房产继承的问题始终无法达成一致。又赶上女儿出国读研急于用钱，就让前妻帮忙卖房。现在房款都在自己这儿，愿意拿出来与两位老人协商分割房款。对于两位老人来说，现在房子已经按市场价卖给石磊了，如果坚持主张合同无效，把房子要回来的话，房屋作为遗产同样面临分割的问题，所以，两位老人也可以接受直接分割房款的方案，只是认为女婿应当少分。那么，王雪没有遗嘱的情况下，谁有权继承王雪的遗产呢？按照法定继承如何分配呢？

法律链接

●法定继承

继承法第十条遗产按照下列顺序继承：

第一顺序：配偶、子女、父母。

第二顺序：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

继承开始后，由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第二顺序继承人不继承。没有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的，由第二顺序继承人继承。本法所说的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养子女和有扶养关系的继子女。

第十三条同一顺序继承人继承遗产的份额，一般应当均等。

《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继承纠纷案件若干疑难问题的解答》第十五条规定，继父母子女间是否具有法定继承人资格，以是否存在扶养关系为判断标准。人民法院在判断是否存在扶养关系时，应依扶养关系的长期性、经济与精神扶养的客观存在、家庭身份的融合性等因素综合进行判断，必要时应依职权进行调查。

本案中黄杰与王雪再婚时，黄杰的女儿已经成年，没有与王雪共同生活且自始至终不认这个年轻的继母，因此，黄杰的女儿与继母王雪未形成抚养关系，不享有对继母王雪遗产的继承权。

法官在调解中释明，按照继承法的规定，黄杰与两位老人享有平等的继承权，原则上应当三人均分。本案中毕竟黄杰瞒着两位老人擅自出售房屋，有错在先，在法官的调解下，黄杰愿意做出让步，最终398万元的房款，两位老人分得了300万元。这样，买房人石磊也就无须再返还房屋了，高效、彻底地化解了纠纷。

案件感言：再婚家庭相处之道

案子到这儿就结束了，王雪与黄杰再婚两年多，再婚没多久双方就因为子女的反对、彼此的不信任等问题矛盾不断。王雪突然去世，其名下婚前房产就成了遗产，王雪的遗产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只能按照法定继承进行分配。其再婚配偶享有法定继承权与她的父母平均分配，这样的分配并不见得是王雪的意愿。要不要给再婚的配偶继承权，应该把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看再婚后配偶的表现灵活安排。如果再婚生活比较幸福、生活时间比较长，让再婚配偶享有继承权是理所应当的；如果再婚后双方生活并不愉快，时间也比较短暂，再婚的配偶与其他法定继承人均分就不是很合理，完全可以通过生前立遗嘱的方式来实现定向传承，按照自己的心愿将遗产给到想照顾的人。因此，对于再婚，人们应改变传统观念，再婚后自己名下的房产完全可以通过立遗嘱的方式，实现定向传承。如果是现金资产还可通过保险、信托等金融工具进行定向传承。

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再婚夫妻需要双方付出更多的关怀与包容，不仅包容彼此，更要包容对方的家庭，对方的子女，如果黄杰和王雪懂得再婚夫妻相处之道，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要知道，婚姻不是1+1=2，而是0.5+0.5=1。两个人各去掉自己一半的个性，学会谦让和理解，这样才能彼此扶持，相依相伴携手到达幸福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