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白猫也看到了刘希希,一时热泪盈眶,猫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就是这个女人!就因为这个女人拿烤鱼勾引它,它才误入深坑,以至于悲惨至此。白猫想哭,也就真的哭了。
刘希希还是第一次见猫流眼泪的,惹的好一阵心疼,“呀,是你啊,这是怎么了,是被欺负了。”
喵呜喵呜!
白猫控诉,可不就是被欺负了,不止肉体被摧残,连精神都遭到了毁天灭地的打击。
整整半宿,被恐怖如斯的面具人拿着一根木棍追打了半宿,不管它怎么逃,上树跳崖跳水钻地缝,总是能被揪出来,然后被面具狂暴男一阵狂揍,然后让它继续跑,继续被抓继续被揍,它实在扛不住没辙了只能顺从,然后就被带来这里。
哪怕身上没有枷锁,哪怕知道屋里的变态人已经睡着,它也不敢逃。
至于前半夜追捕它的猎妖师,白猫实在不想回忆,那几个家伙比它还惨!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确定。
“你还受伤了。”刘希希抱着白猫,托起猫爪子,上面有鲜红的血渍,深口很深,看着好让人心疼。“谁伤的你,疼不疼。”
喵呜!喵呜!疼死了。
“你放心,既然你到了我家里,我会护着你。”
喵呜喵呜!白猫想哭!它一点都不想在这儿呆着,一刻都不想。
柱子天真无邪的脸从刘希希的后面探出来,笑的很灿烂。
好一张纯白无邪的阎王脸!白猫喵呜声刚张嘴叫到一半卡住不出不来声,张着猫嘴差点被自己喘的气给噎着,全身的毛也见鬼似的炸了起来。
“咦,这猫是怎么了,是不是我碰到你伤口了。”刘希希疑惑,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猫身上的伤口才惹的它炸毛,小心翼翼的把白猫抱进怀里,很是温柔。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柱子眼皮嘴角一块耷拉下来,想把占了媳妇怀抱的某猫丢井里,生死不论。“媳妇,你看它是不是昨天吃了你烤鱼就跑掉的那只讨厌猫,媳妇你还生气不,要不要把它皮扒了换钱。”
扒皮!换钱!
这俩货到底知不知道它有多珍贵,万中无一的稀世孤品,猫中帝皇也要跪舔的九命天猫啊!多少人为了得到它争的头破血流,多少人为了看它一眼倾家荡产,这俩货竟然想扒了它皮换钱!这俩人是不是傻,不知道活物卖着比死肉贵。
白猫也不敢叫,也不想哭了,它想干脆利落的去死!
刘希希瞪一眼柱子,“柱子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这么残忍。”
白猫默默点头,对,没错,人族中的男子都是残忍的,果然还是女子善良。
刘希希,“我本来就没生气,就是看它漂亮,想摸摸它的毛罢了。你看它全身雪白的一根杂毛都没有,多稀罕,这要是养好了整只拿出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再者,咱们还可以养着它等它下小猫,它这么漂亮,小猫肯定也漂亮,每年下一窝两窝,能卖不少钱呢!”
呃!白猫翻白眼,是谁说人族中的女子就都善良?
还等它下崽子!它是公的,公的……
若是此时白猫是个人形,必定朝着某男某女呸一嘴口水。
刘希希两眼闪亮亮,跟看金矿似的,抓着白猫两根前腿,把它架起来,整个雪白的猫身像一跳白鱼一样展示在两人面前。
它被看光了,它不纯洁了。耻辱!
“柱子,咱们养了它吧。”
“好啊,媳妇喜欢养什么就养什么。”
“那给它起个名字。”
“嗯……”
“二白吧,大白是咱家鹅,二白是咱家猫……”
“好听!”鼓掌。
自此,刘家院里又多了一只名为二白的猫!大白拍着鹅翅膀“鹅鹅鹅”欢迎二弟加入。
刘希希找来些软和点的干草,又让柱子在灶房角落里用石头垒了一个窝,里面垫上干草,想了想,还是找了块揉的又毛又皱还破破烂烂的碎布头垫在了干草上,这才把二白放进去。
二白一双金色猫眼半眯着偷摸摸对着俩人翻了个白眼,可惜刘希希没看到,没认出这是一只成了精的猫。
重伤行动不便的白猫被迫委屈吧唧的窝在破烂的猫窝里,暂时臣服,乖的比家养橘猫都安分。
早饭做了俩人份,抠搜搜的刘希希勉强给二白留点粗面饼子,粥就别想了,他俩还不够喝,刘希希还没同情心泛滥到对一只牲畜比对自己还好。
白猫嫌弃的瞧着面前干巴巴的粗粮饼子,这啥东西!能吃!猫爪子扒拉扒拉,饼子就从窝里掉了出去。
一只手伸来,把饼子捡起来重新放它面前。
白猫呆住了,看着手的主人浑身一颤,立马狼吞哭眼的啃起饼子来,再不想这玩意儿能不能吃。
柱子很满意。“媳妇你看,它吃了。”
“啊是吗,原来猫还吃粗饼子啊。嗯,看来咱家二白好养活的很,我听说老村长家的那只猫怎么都不肯吃,偏偏那只猫笨的自己也逮不住几只老鼠,老村长家三个小孙子就天天出去给它打麻雀去,可麻烦死了。”刘希希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慢慢说着。
听的白猫一时被饼子噎的差点没噎过去!可恶的人族,有麻雀不给吃,竟然拿这等下贱食物喂它!等着,等它恢复……
“怎么不吃了!”柱子一根手指戳戳二白脑袋上乱糟糟的白猫,一下两下,戳的挺开心。
白猫默默忍受,默默把卡在嗓子眼的饼子吞下去,等着,等它灵力恢复,重达巅峰,必使出藏猫猫必杀技,让这变态男再抓不住它。
……
黑鳞山脚下闹兽灾的事终是引起官家重视,别处不知,疙瘩村里来了一队猎杀队进驻,一行二十几人由三位身强体壮的猎妖师领队。
猎妖师一入住,疙瘩村的人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村子自己组建的狩猎队解散汉子们恢复日常劳作,妇孺也敢出门挖野菜,小孩也敢在街上打闹。
唯一闹心的就是刘希希,且还不包括柱子。
傍晚,刘希希坐在门槛上捧着腮帮子看着柱子拿着水瓢给菜地浇水。
天边是暖意浓浓的橘红夕阳,近前是任劳任怨的傻相公,身旁是没精打采时不时张嘴打哈气的懒猫一只。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可她,一张愁云密布的丧气脸打破了这画面的和谐。
刘希希嗓子里闷闷的哼一声,愁人。
上午她也跟着热闹去老村长家的院子外瞧了,仨猎妖师,各个壮硕的跟野人似的,虽然看不懂这仨人的实力,但腰上挂着的各种奇形怪状的用具就感觉很不好惹。
照石蛋哥讲,猎妖师腰上的坠牌颜色越深边角越多就越厉害,两个明黄四角形,一个褐色六角形,石蛋哥说这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
有多厉害呢!石蛋哥说他上次打猎偶遇一位挂着明黄三角形的猎妖师,徒手搬起房子一样大的巨石,一跳一丈高。三角的都这么厉害,那这三位自然更厉害,大概能劈山斩地吧。
这么厉害的吗!
若是柱子跟这三人相斗会如何!
刘希希手里的枪子能不能怼的过!
刘希希烦,不知这三人有没有见过黑市里的悬赏令,认不认得柱子这张脸。
总之从村长家一回来,刘希希就让柱子把面具带上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总是没错的。
眼下看着柱子什么都不担心,没事人一样欢欢喜喜给菜地浇水,刘希希一颗“老母亲”的心就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