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1」绑架犯之谜

——第二天早晨。

“早。”

(早、早啊。)

不知是神听到了我心中的那小小的希冀,抑或者单纯的偶然。

今天和滉一起巡逻的我,然而——

“走吧。”他迈开脚步,面上的表情是全然的冷淡。

(啊……今天也没开吗?)

我们先去了笹乞先生的书店,但今天却依旧没有开门营业。

“今天〖也〗没开?”

(对啊,昨天我和翡翠一起来的时候,笹乞先生的门店也是休业。)

“这就很不寻常,他的店虽然没什么人来,但从来不会关门休业。”

(也、也不能这么说……)

“我记得,昨天巡逻这一片的是隼人,回去的时候问问他吧。”

(笹乞先生……他没事吧。要是……身体不舒服该怎么办啊?)

“你……人真好,还会关心其他人。”

(别这么说……)

“可是,你刚刚担心他是发自内心的吧?被他那样恶言恶语,你是真的为人太好。”

(那是因为……因为笹乞先生那伤人的态度有点不愉快。

虽然我们只有在工作上的牵扯不清,好歹也是认识的熟人,当然会担心。)

“不过,那家伙要是得了流感,就没法见人就咬了。”

(滉!)

因为他的措辞,我不禁瞪了他一眼。

(你这样说太过分了,虽然……笹乞先生是有点惹人讨厌。)

“那真是对不起了。”

(真是的。)

看到他露骨的态度,我叹了一口气。

(不过,从第一次巡逻开始,我就感觉他对笹乞先生有敌意……

听我说,滉。我知道作为一个新人,这么说有点多管闲事。

说不定又会被说成,我什么也不懂,是温室里的大小姐……

但是,我觉得……就算是开玩笑的话,也不能盼着别人去死吧。)

“我……姑且注意一下。”

(请你务必……)

从那之后,我们去了几家店,终于找到了一本有些古旧的线装本。

但它们不是稀有之物,我们就把它留在了书架上,没过多久后,被人买走了。

“快中午了,去哪里吃饭?”

(就去离我们最近的那家店——弗朗明哥……

“喂……久世!滉!”我们正聊着,隼人从对面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名陌生号码男性。

“辛苦了!你们吃午饭了吗?还没吃的话,跟我们一起去弗朗明哥怎么样?”

“幸会!我是«帝都新报»的记者……苇切拓真。”

(帝都新报?那里不是……)

“幸会,我是帝国图书情报资产管理局的鸿上滉。”

(幸会,我也是帝国图书情报资产管理局的,喊久世就行。)

“苇切拓真是我的前辈,我一直想介绍你们认识,结果正好碰上。”

苇切拓真:“请多多关照。”

“前辈他……正在暗地里追踪乌鸦的情报。”

(什么!)

苇切先生突然想起来,“这么一说,前几天我在纳赫蒂加尔门前,见过鸿上先生和久世小姐两位。”

滉反问他,“难道……你一直在监视那家店吗?”

他否认,“不不,只是凑巧,主编让我做这做那,没法一直在那蹲点。

况且,那里的警卫训练有素,像我这样的人在那里转来转去肯定会被赶走。”

说完,他坐直身子,喝了一口咖啡。

“你手里……有关乌鸦的新消息吗?”

听完滉的话,隼人和苇切先生对视了一眼,“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滉:“愿闻其详。”

“其实,刚才来的路上,我和隼人也说过了,不久前有议员去世了。”

(!?)

“不是鸭池,在他之前还有一个,你们可能不太熟悉这个名字,他叫阿比清麿,是贵族院的。

对外公开发布的死因,是心脏病发作,地点在家里卧室,加上他年岁已高,于是并没引起太大骚动。

但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就去贿赂他们家的佣人,结果得到了不少可疑的线索。

卧室里的常用药散乱一地,据说他枕边还放着一本书。”

(啊……!)

“政治家压力大,『一时想不通』过量服药自杀,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睡前读书也并不奇怪。

光看这些表面上的情况,来判断很难当成案件。”

(……)

“但是,我在往下追查时发现,阿比的夫人是纳赫蒂加尔的常客。”

滉:“……”

“据说她在那里夜夜笙歌,和丈夫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

【她简直就是这场舞会的女王,对不对?然而假面下的她,其实是某位政府的高级官员的夫人。】

当然,那位夫人不一定是如此。

我只是听了苇切先生的话,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踏入了怎样的龙潭虎穴,背后爬满了冷汗。

“顺便一说,在那之后阿比家并没有传出与稀有之物有关的骚动。

那究竟只是一本普通的书,还是说……那位夫人悄悄地消灭了证据。”

隼人:“……”

“作为关键性证物的书不在,我们就没法行动。”

“消灭证据——是乌鸦的拿手好戏。鸭池跳楼时抱着的那本书也是,警方也和他们暗中有联系。”

(果然……还是和乌鸦有关吗?)

我找不到开口的机会,只能这样安静地喝着奶昔。

“对了……隼人,趁着现在我有话问你。昨天你负责巡逻的秋叶原?也就是笹乞的店,开门了吗?”

隼人回答,“开了,他还止不住地抱怨,有人把他店里的书烧了。”

苇切先生反问,“对,最近有这么一群人,抢夺别人的书,然后烧掉对吧?”

“正有此事,一个乌鸦就够我们焦头烂额了。”

“我们也很想做点什么,去解开群众的误解,但这种报道实在是不好发布。”

“你们……当记者也挺难的。”

“已经算好了,我们不是乌鸦的手下,只是我们主编不想趟这浑水。但是,其他的报社就……”

苇切先生没有明确说出口,再次将手里的杯子凑到嘴边。

“鹈饲首相也挺不容易的,省厅的死老头……

啊不是,大人物们,还是不愿意相信稀有之物的存在,一直嚷嚷着说这是诈骗。

反之,也有人认为既然这么危险,就该更加严格管理,禁止手写本在外流通。”

“但是,也不能直接对民众说『不许写』。人家一定是心有所想才会写的。我们也一样。”

隼人沉声喊道,“……前辈。”

“不过嘛……就算发了禁止令也是没用的。

命令大出版社配合审查,严禁手写本出版也许可行,但……完全阻止个人发行手写本,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受到机器印刷的冲击,市场上的手写线装本,已经越来越少了。”

(……)

“手写本——是向世间表达自己珍贵的机会。

所以希望搜查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么想会不会很不成熟?”

我又喝了一口奶昔,心中有些断断续续的想法,但总是连不成句。

滉赞赏苇切先生的话,“不愧是,记者该有的想法。”

“是吗?我觉得你们应该也是这样的吧?难道你们没这么想过吗?”

“啊……不,我不写东西,只是觉得原来也有这种想法,受教了。

那么继续乌鸦的话题,你是一个人在打探情报吗?还是说有同事和你一起?”

苇切先生回答,“就我一人,因为没人想帮忙。”

(怎么办?要不要和他提提小瑠璃的事情?那个,苇切先生!你认识小瑠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