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吕］金字经[1]

贯云石

泪溅描金袖[2]，不知心为谁？芳草萋萋人未归[3]。期，一春鱼雁稀[4]。人憔悴，愁堆八字眉[5]。

【译文】

美人的泪珠一点一滴溅湿描金的衣袖，她一片痴心，不知究竟是为了谁？也许是眼见芳草萋萋，而远行的人还未归来。日思夜盼啊，不知耗尽了多少相思，但在这明媚的春天里，书信却越来越少。相思使得人憔悴，多少愁，多少苦，堆皱了秀美的八字眉。

【赏析】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该曲与此诗有异曲同工之妙。春日里，一位佳人独坐，泪湿金袖。旁者不禁思索，她垂泪究竟是为了谁？而下文则点明“芳草萋萋人未归”，原来是思念远行未归的情人。“一春鱼雁稀”，一个“稀”字，将佳人殷切期望的真情流露无遗。春天里春光明媚，而心上人却不在身边，连书信都越来越少，怎能不叫相思的人更添相思？离愁别恨，使人身心憔悴，既上心头，则难下眉头。小令言短情长，读来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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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金字经：曲牌名。

[2] 描金袖：用金丝绣成花纹的衣袖。这里指华美的服饰。

[3] 萋萋：草木茂盛的样子。《楚辞·招隐士》：“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4] 鱼雁：古人借指书信。汉以来诗文常用鱼腹藏书、大雁传信的典故，故以“鱼雁”代指“书信”。秦观《鹧鸪天》：“一春鱼雁无消息，千里关山劳梦魂。”

[5] 八字眉：唐代妇女流行的眉式，元人亦有采用，眉毛像“八”字形，故称八字眉。唐韦应物《送宫人入道》：“金丹拟驻千年貌，宝镜休匀八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