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鹦鹉曲·农夫渴雨[1]

冯子振

年年牛背扶犁住，近日最懊恼杀农父[2]。稻苗肥恰待抽花，渴煞青天雷雨[3]。

［幺］恨残霞不近人情[4]，截断玉虹南去[5]。望人间三尺甘霖[6]，看一片闲云起处[7]。

【译文】

年年跟在牛背后面扶犁耕耘，辛苦劳作，近日却让农夫十分懊恼。正当稻苗肥壮、待要抽花吐穗的时候，非常渴望老天下一场及时雷雨。

［幺］天边又是晚霞满天，让人不得不恨起这残霞，恨它不近人情，截住彩虹，让好雨南去。焦急地盼望天降三尺甘霖，连一片闲云飘来，都充满期待地顾盼。

【赏析】

这首小令写农夫在稻苗肥壮、正待抽花吐穗时节，久旱不雨而盼下雨的那份焦急和渴望。“恨残霞”“看一片闲云起处”，细腻真实地表现出苦旱渴雨的心情，其中有懊恼，有怨恨，更有盼望，甚至看到一片不会下雨的“闲云”，也会充满幻想和期待，渴雨之情呼之欲出。此曲语言质朴，感情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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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渴雨：渴望下雨。

[2] 懊恼杀：懊恼得很，懊恼极了。杀，亦作“煞”，程度副词，很、极的意思。

[3] 渴煞：非常渴望。

[4] “恨残霞”句：农夫埋怨晚霞不近人情，明天又是晴天。残霞，晚霞。俗谚有“晚霞日头朝霞雨”。晚霞满天，则明日必晴。

[5] 玉虹：彩虹。

[6] 甘霖：好雨，及时雨。

[7] 闲云：不下雨的云。唐来鹄《云》：“无限旱苗枯欲尽，悠悠闲处作奇峰。”此处亦用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