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启航

不过对于一些见机快的人家这不是什么问题。

没人说，豪门子弟不能报名军工大学。

事实上是可以的，途迪对此乐见其成。

更多的优质军官意味着更强大的战斗力。这点账目，途迪算的很清楚。

就算他再怎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满蒙八旗是他统治的基石。

汉人的官僚地主是他的臂膀。

只能够潜移默化的进行更换而不能彻底的将他们摒弃。

不然的话，他将面对的将是众叛亲离。

六月十五，平远号扬帆起航，目标扶桑。

途迪亲到津沽，为壮士践行。

临行前，途迪在津沽炮台之上对着全军三千余名军官进行讲话。

“汝等或许不知此番所为者何。今日，孤晓谕尔等。我大清承明而立中华，自然为华夏衣冠正统。东洋扶桑之人，寡廉鲜耻。前明之时，倭寇乱我东南诸省。横行无忌，此乃旧耻。十五年前，更是蝇附西夷，犯我大清妈祖海疆。此乃新仇。新仇旧恨，倾北海之水亦不能清。此番出兵，孤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屠！目之所及，皆不留之。汝等，敢不敢为我中华开万世之基业？”

“愿为殿下效死！”

“愿为殿下效死！”

“愿为殿下效死！”

声浪一重又一重，途迪心中，隐隐有一股快意。

“你们不敢杀的人我来杀，你们不敢做的事我来做，你们丢下的场子我来找。奉天承运，讨伐不臣。这就是我手下的大清。”

“起帆！”

“起帆！”

一面面白帆升起，剪掉了辫子的两白两黑旗和依然留着辫子的两黄两绿旗纷纷起身。

福康安和福尔康以及和珅站在被途迪命名为平远舰的旗舰上，在熟路商船的带领之下，驶向了扶桑。

对于这一次战争，途迪并不担心。

这个时候的日本，论实力，论国力压根不是大清的对手。

如果这也能输，那么福康安也就不用回来了。

而且，就算是输了，对于大清而言，损失也可以接受。

四万万人口的战争潜力，不是两千六百万人的国家所能媲美的。

更何况，这一次途迪并不打算进行登陆作战。

平远号上，和珅和福康安两个人相对而作。

福康安一身戎装，而和珅则是一身顶戴。

“和大人，此番随军，多有辛苦，还望和大人多多担待！”

“福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和珅笑了笑了。

“都是为了皇上办差，做臣子的尽心就是。谈不上辛苦！”

福康安抿嘴一笑，有些犹豫。

“和大人，下官听说，太子殿下给贵府大阿哥赐了个祺字！”

“是有此事，是有此事。全赖皇恩浩荡，太子垂怜。这才有了犬子的福分，愚孙的福气！”

和珅满脸笑容，歌功颂德的话不要钱的说了出来。

福康安也凑趣的说了几声恭喜。

良久，福康安忽然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气，让和珅心中一惊。我勒个乖乖，可不能出了什么意外吧？

“福大人可是有何疑惑？不知能否让和某为福大人参详一二？”

福康安心中一笑。就等你和大人这句话呢。

“和大人，下官心中，确实有些疑惑。”

“福大人但所无妨！”

“和大人！”福康安斟酌了一番。

“下官如今已经是正二品的满洲都统，将来也会承袭郡王的爵位。如今，升无可升，下官别无所虑，唯有功高震主四字。还望和大人为下官解惑……”

“哈哈哈！”和珅一边拍手，一边用手指着福康安。心中的忧虑顿时放下了。

“瑶琳啊瑶琳！庸人，庸人！”

“和大人，本官怎么就是庸人了。你要不说个一二三四，本官可不依你。”

“哈哈！”

和珅笑着摆了摆手。

“瑶琳啊！你所顾虑的，无非就是升无可升罢了。可是瑶琳，你知不知道本官如今官居何职？”

“和大人？”

“国公，大学士，军机大臣？”

“福大人说的没错。那你说，本官将来要往何处升啊？”

“论爵位，到了国公，本官已经是升无可升。论荣衔，大学生已经是最贵重的荣衔了。论职位，首席军机大臣满朝文武还有大的过本官的吗？”

“福大人，你可知本官为何无忧？”

“愿闻其详！”

“福大人，按说本官如今已经位极人臣，进无可进。已经是时候急流勇退，给自己，也给陛下留下三分余地。日后好相见了。”说到这里，和珅的语气中有些怅惘，目光稍微待着一丝迷离。

“和爱卿，你我君臣之间，何须如此？你是父皇留给我的老臣。我还想和你君臣相得，给后世之君，留下一个表率呢。”

途迪在南书房看着和珅，伸手扶起，语气中带着恳切。

“孤对于皇位，并无多少觊觎之心。如今皇阿玛年迈，孤身为皇子，不得不一力肩之。若有一日，皇阿玛兴起，看朝堂之上皆为老臣，想来心情也会畅快几分。到那时候，不至于有手生之虑。”

“至于和大人所说，升无可升，功高盖主一事，孤亦有所思。孤之十妹，身为皇家血脉后裔。孤不忍其后世碌碌一生。和大人不妨立功，待到来日，孤予朕之外甥一个王位又有何妨？”

福康安听完了和珅的话，心中若有所思。

“和大人，您的意思是，殿下会继续封王？”

“瑶琳啊，今日这里没有外人。和某斗胆，说着私密话。”

“和大人，有话您但请直说。”

“好！瑶琳啊！其实之前的时候，和某心中也泛着嘀咕。毕竟，那可是王位。不比寻常！”

“可是年前，四阿哥也好，八王爷也好，都被放了出去。这点福大人你是知道的。”

“那可是天家亲眷呐……”

“太子爷都放心的下，让他们如同太祖皇帝一样，自己出去打江山。这是什么样的胸怀？”

“我们这代人，做奴才就做奴才，这是主子的恩典。可是我们子孙若有机会称孤道寡，南面称尊。我们如果现在不立功，不努力，以后可是要被儿孙埋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