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燃烧的村庄

遗弃者离开了降临的那片树林,并且沿着一条道路朝西一路走去。他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一个人,所视之处只有法国东部的自然风景。虽然还未到春季,原野上只有一大片单调的灰绿色和偶尔可见的小树林,但从他身边掠过的凉风、和能隐约嗅到的泥土的气息,还有这无比和谐的宁静,哪怕只有片刻,都让他无比享受。他甚至惬意地吹起了口哨。

“可惜了,她还有那个家伙会喜欢这里的。”他自言自语道。

在走了几个小时后,他终于看见更多交汇着的道路,并且路面上留着不久前留下的车轮印和马蹄痕迹。看起来,离有人住的地方不远了。

不过当遗弃者继续前进了几分钟后,他突然感觉听到远处传来异响,这让他的轻松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警觉。直觉告诉他,前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遗弃者微微眯起双眼,立刻加速奔跑起来,想着地平线的尽头跑去。随着不断接近声源,他从声音中听出了人的叫喊声,他也终于看清了远处升起的几缕黑烟,它们原先和灰色的天空混杂在一起,才让遗弃者没有看到。

当他翻越面前的一座小丘后,他便看到了这样的景象:那是一座不大的村庄,但是此刻村中四处着火,同时许多身影正在村庄中不断穿梭着,其中能见到几名骑兵挥着刀剑肆虐着、驱赶着四处逃散的居民。

“切,一群强盗……”遗弃者眼神中露出了不悦,并立刻取下了挂在肩膀上的黑色春田步枪,将其端在手中,瞄准了远处的那些骑兵。

“砰!”

子弹精确命中了两百米外的目标,那名骑兵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让其他驾马的同伙不得不迅速避开。遗弃者迅速拉动枪栓,一发仍冒着烟的弹壳从枪膛中抛出。他继续举着步枪向前奔跑,随后再度缓下脚步,瞄准了下一个追杀平民的骑兵。

又是一声枪响,另一位骑兵应声倒地。但这一次由于开火位置靠近,枪声和火光已经被对方注意到了。那些骑兵纷纷停下那有些乏味的追逐游戏,随后调集马头朝遗弃者这里靠近。而这正中遗弃者的下怀。他看着那些逃亡居民的身影消失后,就朝笔直冲向自己的骑兵继续开火。

那些骑兵只见到一团微弱的火光闪烁,然后耳边便传来清脆的爆响声,随之到来的是下一名骑兵的倒下。

“一起上,快杀了那个巫师!”一名骑兵大叫道,“他使用了魔鬼的妖术!”

几名骑兵一听是巫师,立刻加快了冲锋的速度,想要立刻上前杀死那名端着奇怪烧火棍的男人,不然天知道还有几个人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

遗弃者冷静地端枪继续向前步行,再次开出了一枪。这一枪打穿了一匹战马的脑袋,马血溅了骑手一身,随后便人仰马翻。他再次开火一次击杀了下一名骑兵后,弹仓被打空了,遗弃者立刻将那把步枪重新背到身后,同时主动向那些骑兵靠近。

见到一名全身没有像样防护的人向他们冲来,那些骑兵以为这个“巫师”疯了,自己跑上来送死。他们发出了欢快的叫声,准备围上去把那个家伙乱刀劈着七八片。他们眼中的“巫师”此刻从怀中掏出了什么东西,随后双臂向前方一甩——

“噗——噗——”两把飞刀扎在了快速跑来的两名骑兵身上,一位的咽喉被贯穿,另一位的左胸则是直接吞没了刀锋。他们先后倒下。

不过还未等其他四名骑兵反应过来,遗弃者的身影就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了。他从腰后抽出一把手铳,朝着面前的敌人连开两枪。眼见刀剑朝他落下,遗弃者灵活地翻滚一圈、躲开了两名骑兵的攻击,随后右手又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柄工兵铲,铲刃直接砍在右边的一条马腿上。那名骑兵的坐骑失去了平衡,带着它的主人一同摔在地上。这一套行云流水的进攻下,五名骑兵被直接击倒。

还有最后一名敌人在攻击未果后,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全部坠马,连忙准备逃跑,但是遗弃者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再次丢出一把飞刀,在半空旋转的飞刀最后精确地命中了骑兵的后脑勺,他的身躯呆滞了片刻,便因马背上的颠簸跌落至地上。

遗弃者走到先前那名摔在地上的骑兵面前。幸存的骑兵眼见那名“巫师”靠近,刚想要拿起掉在手边的剑,却被对方一脚踩在手腕上,他的手臂立即发出了骨骼断裂的嘎吱声。

“呃啊啊啊——”受伤的骑兵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遗弃者松开了脚,随后蹲在对方面前,右手如铁钳般掐住了对方的下巴。

骑兵的叫声逐渐平息,他用怨恨和惊惧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可怕男人:“魔……魔鬼!你会下地狱的!”

遗弃者微微挑起眉毛,随即嘴角戏谑地上扬,说道:“那么,现在恶魔要求你说出身份,还有你们来这里的目的。”说到最后,他的手腕突然发力,使对方的下颚骨发出了“咯吱”的异响,然后松劲,免得对方没了下巴说不出话。

“我们……我们受雇于……勃艮第公爵……”骑兵断断续续地说道,他十分害怕自己的喉咙下一刻就会被掐碎,然后在痛苦的窒息中死去,“这里是……栋雷米,一个仍效忠于阿马尼亚克派的村庄……我们要粮食和财物,他们不给……唔!”

袖剑的锋刃刺穿了他的咽喉,遗弃者松开了手,袖剑同时收回机关中。他看了一眼脖颈上喷涌出汩汩鲜血的雇佣骑兵,随后便扭头离去。

至少他让对方死得痛快了点。

他迅速地回收了自己之前掷出的飞刀,并跨上一匹无主的战马向燃烧的村庄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