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戌时,遇匪昏迷的小蓝、韩山二人,在烛光中被木雕救醒。
“公子,他是……他是……”
小蓝为叶奕鸣涂好箭伤,得知一却的她,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嗯。”
叶奕鸣只是点头应着小蓝,打心底却是不信的。
“臣,见过持天皇。”
韩山的第一反应,是向木雕先行礼后赔罪。
“韩卿,这些年,你做的不错,何罪之有……来……快快请起。”
木雕扶起韩山,与叶奕鸣等人告别,“鸣儿,阿爹将柳怀的人头带去薛都复命,结束【美人案】后,就来找你。”
“好……”
叶奕鸣心事重重,他本该想说‘不用’的,却还是不曾违心,将‘好’字说了出来。
......
“本公子就说嘛,将乘马车改为骑马定能加快速度,瞧,这不就追上了。”
“叶公子,本将军带的是队伍,就你这速度追上,按理要受军刑的。”
当夜丑时,叶奕鸣、小蓝、韩山各骑一马与白红山队伍汇合。
“呵呵,是吗?”
“你小子走运啊,毕竟不是【南薛国人】……”
“听将军一言,本公子一【日界】之人来到【月界-南薛】,道成了法外狂徒了!”
……
“南薛正副引接使白红山、叶奕鸣,拜见蔚兵二王方不信。”
“哈哈哈,本王这左等右等啊,终于将【贵使】等来了。”
叶奕鸣、白红山队伍汇合第十日,到达【蔚兵-蔚都】,在方不信的安排下于驿馆歇息。
“白使、叶使稍作休息,【蔚兵】朝贡之礼这两日便到。”
“有劳二王。”
……
中宋-大牢。
“啊啊啊~”
【烈陌隳】夜以继日实验赤瑾、温子乾未果,这天终于等来【魔界-如果幻者】派人押来梦落尘。
“哈哈哈,这就是饮了【裂变-成品】之人?”
【烈陌隳】与弟子吴乘风打发【魔族-小兵】后,将梦落尘押于单独牢狱。
“哼!你就是【邪神-烈陌隳】!”
梦落尘看着二人反应,问道。
“哈?”
【烈陌隳】被面前少年问懵。
“小子,你快死了!不怕吗?”
吴乘风持刀上前,放于梦落尘脖子上,威胁道。
“哈哈哈,是吗?”
梦落尘说罢,化作一滩黑水,黑水如利剑飞向吴乘风、【烈陌隳】二人。
“快退!”
【烈陌隳】反应过来,拉开吴乘风,轻吹一口气,破开【黑水利剑】,“有趣!他竟然会【影族残缺秘术-黑白二体】!”
“国师,这……”
吴乘风看着活生生的梦落尘化为黑水———消失,惊呆。
“【黑白两种生命体:‘黑’灭‘白’活,‘白’灭则‘黑’生】!”
【烈陌隳】边说边走出牢狱,“被他逃了!”
“什么?”
吴乘风再惊!
原来,就在【如果幻者】决定派小魔押梦落尘去【中宋】之时,梦落尘就在想逃脱之计,他很清楚自身实力,无论是【如果幻者】还是【烈陌隳】,都不是他能对付的,唯一的机会便是小魔押他去【中宋】的路途。他刚好可使用秘法【黑白体】金蝉脱壳:黑体为傀儡由小魔押去【中宋】应付,白体为【自身本体】逃命。
“国师大人,依弟子所见是否书信一封,将此事告诉【如果幻者】?”
“告诉魔尊,让他看本座笑话吗?说人丢了!!!”
【烈陌隳】听着越发恼怒,一脚踹开吴乘风,“以后还是让【崖千羽】跟着本座吧,你去【雪姬】身边。”
“弟子,领……领命。”
{欧阳木一呢,自刘心住等人杀入客栈,这会儿以逃到【中宋边境】一大山修炼闭关中。}
……
东赵-印山。
“妈呀!这【月界】大能,与【日界】根本没法比!”
梦落尘停下要逃跑的脚步,望向四周苦笑道,“父皇,孩儿真是怕了……”
吼!吼!吼!
“谁?”
梦落尘站稳脚跟,几声大吼吓得连连发颤。
啪!
等他在回神之时,被面前一虎,一掌拍倒在地。
【黑白两面】
开!
“雕虫小技!”
大虎化身人形,只是随手一截,爆开梦落尘【黑白体】,梦落尘重创倒地,“什么?虎妖!?【灭罪级巅峰】!”
“虎兄,留着他的小命,我等初来【月界】,本就多有不便,让他做我们的小弟去办事不好吗?”
“这位强者说的言之有理,我愿意做你们的小弟。”
梦落尘看向大虎身后一人形鲤鱼怪,求生欲满满。
“毕竟他来自【日界】,留着吧。”
第三位现身的,则是一人形火凤怪。
“哎呦,二位哥哥都开口了,那便留着他!”
{虎怪:妖名-虎头印王,鲤鱼怪:妖名-巫宸(鲤鱼皇者)-灭罪黄级-小鲤鱼巫璃生父、巫璃:0风级巅峰,火凤:妖名-三阳凤眼-求悲玄级}
……
蔚兵-蔚都-城外酒肆。
“公子?”
“小蓝姐,这一路你们幸苦了,好好休息,在下闲逛去了。”
白红山等人自驿馆住下后,便派人选好歌姬,简单摆起宴席来。
叶奕鸣呢,喝着少许酒,告别小蓝、韩山,独自一人逛街而去。
“快看,快看,大美人出宫殿了。”
“你们听说了吧,蔚兵王是从【日界】得来的美人。”
“嘘!什么得来?明明是美人从天上掉下来的……”
“这么稀奇?”
叶奕鸣此刻半醉半醒,一路听着街坊闲聊,带着好奇望向前方,却发现【蔚兵百姓】口中的大美人是容彩凤:
怎么会这样?容妃不是跟着父皇吗?父皇为何只字未提?难道他们有了矛盾,分开了?还是说,分开后二人没了感情,容彩凤便成了【蔚兵王】的女人?
“那天见到的木雕,真是父皇吗?”
叶奕鸣带着怀疑,晃着脑袋,醉酒之态已醒了九分,等他在回头去望,早已不见了容彩凤的车驾:
容妃,你和父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算了,算了,不想了。”
叶奕鸣自言自语说着,等他劝好自己后,不知不觉已出了都城,“这家酒肆倒是不错,外表看着荒芜,里头却是客满盈门。”
“今儿本公子大醉,就你了。”
叶奕鸣一手指着酒肆招牌,一手摸着袖中碎银,点头道。边说边向酒肆里头而去,“坐哪呢?”
“这位客官,本店客满,恐没有位置了。”
酒肆小二见叶奕鸣东张西望,委婉道,“那些空位已有人定下,要不您改天再来?”
“小小酒肆,这么抢手?”
“公子,见笑。”
叶奕鸣听着小二语气似有拒绝之意,心中很是不悦,准备离开时,却被角落一孤影吸引,“好俊公子。”
“那位公子爷,在蔚兵少年朗中,可谓面貌第一。”
小二见叶奕鸣停了下来,介绍道。
“好一个面貌第一,”
叶奕鸣说着走向孤影角落,“不知这位俊公子,可否容在下同座于边上,讨杯酒吃?哦,酒钱,在下是有的。”
“嗯。”
“小二,五瓶好酒,牛肉1斤,快快上来。”
叶奕鸣笑着坐下,只见那公子吃着酒‘嗯’了一句,也不说话,却没有拒绝之意。
“好勒,您稍等。”
“一个人吃酒,多没意思,这位公子,走一个?”
二盏茶后,小二上好酒肉,叶奕鸣举杯来敬,“在下【南薛副引接使-叶奕鸣】。”
“日界之人!?”
见叶奕鸣有趣,那公子话随少,却还是开口了,“独孤转风。”
“哦,原来是独孤兄,怎么?你听过在下?”
“逐鹿令、逐鹿台,是为你吧。”
“正是在下,哈哈哈。”
叶奕鸣笑道,“不知独孤兄,官职?”
“叶公子,你我称不上’兄‘,何故瞎打听?”
“这......哈哈哈,也对……”
叶奕鸣没想到就独孤转风这一句,将他问懵,那些想问的重新咽入肚中。
二人就这么坐着,不在闲谈,吃了一个时辰酒,便各自散去。
“难怪客满,这酒、这肉,不错不错,有品。”
叶奕鸣此刻已醉了八分,看人那是一个迷糊,结完账后,赞着酒肆慢慢离去,“行,下……下次还来。”
……
“咦,这是到哪儿?”
叶奕鸣晃着身子,趴在某一树下,拍头说道。
“小子,你这是迷路了!”
“谁?”
叶奕鸣听着声音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何人,“谁在说话?”
“叶奕鸣叶公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昔日安府比武,您这就忘了?”
“有……有这回事?”
叶奕鸣扒拉着自己,有些醉眼迷离。
“废话少说,杀了他!”
为首之人没了耐心,吩咐左右五人立马动手。
嘭!嘭!嘭!
左右手下,一人一脚蹬向叶奕鸣,叶奕鸣醉酒哪里是对手,被蹬飞,撞倒在旁边大树底下。
“用什么脚?用刀!”
为首之人杀心大起。
“你……你们……白秀景?”
叶奕鸣晃动脑袋,由醉酒被踢醒。
“终于醒了???”
白秀景拿开遮脸黑布,带着恨意道,“你这毛头小子,未赶上队伍之时,我那哥哥可没少拿我出气。”
“所以,你怀恨在心!?”
“非常对!”
白秀景示意左右,准备动手,“此人已醉,杀!”
嘣!
又是一响,白秀景连同手下五人瞬间倒地。
“以多欺少?”
原来孤影酒肆一别,独孤转风并没有走远,相反,正没饮尽兴,准备回头前往酒肆取酒,不想遇上叶奕鸣被人围功,便管了这闲事。
“独孤兄,这么巧?”
叶奕鸣没心没肺的笑道,擦着嘴角血迹,似乎忘了上一秒差点被白秀景杀掉。
“巧。”
独孤转风依旧话少,五花大绑捆好白秀景一帮,准备离开。
“行吧,白秀景,你们可以走了。”
叶奕鸣说着,持刀砍断白秀景一帮绳索。
“你当真,以德报怨放了我们?”
“再不滚,可当不得真了!”
叶奕鸣吓退白秀景后,见独孤转风还未走,再次谢道。
“叶公子客气,你我切磋一番如何?”
独孤转风说罢,现出宝刀,对准叶奕鸣一斩而去。
“哇,来真的???”
叶奕鸣跳起,闪开独孤转风斩击,“十字白虎刀???”
“叶公子,识得?”
“不仅识得,还特别熟悉。“
“哦。”
叶奕鸣从独孤转风言语中得知这是他师傅十年前所得一好刀,其实奕鸣心中有数,这是他皇叔木刀占之物。况且他们也才几个月前从【神界】掉落【月界】,独孤转风为何骗他?还是说他师傅在骗独孤?此事一出,叶奕鸣可以确认的是,他皇叔下落定和独孤转风师傅有关。
“你这人当真奇怪,吃酒那会,在下不过多说了几句独孤兄,什么‘兄’不‘兄’的,那会你这脸啊,黑的和碳似的。”
聊到这会,叶奕鸣醉酒已醒了八分,“你这是没有朋友,也不愿打交道吧。”
“对。”
独孤转风接过叶奕鸣酒壶,大口喝下。
“救我,因为我这人有趣,无恶意?这会愿听我唠嗑不去打酒,又是何故?”
“救你便救你,无他。”
“难道是因为酒肆那会喝着尴尬,这会儿你要趁这个机会,补偿?”
“告辞!”
“别介,在聊会。”
叶奕鸣想起皇叔下落不明,故意拉近和独孤转风关系,“独孤兄这会儿,可不反对我这么叫你为兄了,那好,酒壶中的酒都是你的。”
“叶公子,这般客气?”
喝起孤影酒肆之酒,独孤转风像换了一个人,格外话多,“叶公子还没出现,就听师傅提起你,说你如何如何不错,当时就在想,一定要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独孤兄,这是…...”
叶奕鸣听到独孤转风这么说,除了开心、多少有点意外:
这独孤兄,怕是多面人吧!
“没,就觉得你这人投缘。”
“哈哈哈。”
二人聊着聊着像打开了话匣子,越聊越多。
独孤转风说,曾经他也有一个朋友,怕他孤寂总带他去玩,可后来战争变化,地方改变,便没了任何联系。此人就是灰噤,周国出名的狠角色。
“独孤兄,你刚刚说,你的家族也是从医?”
叶奕鸣接过独孤转风手中酒壶,饮道。
“对,和那位医女花如凤一样。”
“你的家族?”
“嗨!族中出了小人,接连被害。”
“所以你的命,是你师傅保下的。”
叶奕鸣听着摇头,倒是提起花如凤,将他想法引起:
对了,那位医女挺话多的,要是撮合他俩在一起,定是一件美事。
“对,族人都是蔚兵二王方不信害的,此仇必报!”
“独孤兄觉得花如凤如何?”
叶奕鸣见独孤转风有些醉意、自曝仇家、情绪不稳,故意转移话题,问道。
“只是见过,无法评价,况且我这人,见谁都挺尴尬的,更别说女子了。”
“俊公子,何必自卑呢?这三两下时间,你不是也接受了我这陌生之人为友?”
“叶公子义气,可男女有别,女子自古心如海针,岂是我这简单之人可猜透的!”
“我去…...你这偏见太重了…...”
叶奕鸣见独孤转风摇头晃脑,所剩之酒一并交与他:
聊了半天,原来,他的师傅是古门主师弟【玄音子】。这【玄音子】是【蔚兵国】的太师,之前听古门主介绍,早先住于【蔚都】以南【玖生阁】,后搬入【太师府】,在【蔚兵】的地位仅次于【二王·方不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