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瑰丽的晚霞形成一幅美丽的油画,远处的小树林晕在今天这最后的余晖中。偶尔一两只归家的鸟儿缓缓飞过,给这幅画增添了些许活力。
不远处的别墅在这里,仿佛是中世纪的古堡,充满了神秘色彩。
千暖趴在窗户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栋别墅在她醒来后的景色。
小树林里泥土似乎被翻过。
千暖一愣。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有一天,不知怎么的,千暖忽然想起来白居易写的这首诗。
她抓着长头发,明明二九芳华,养尊处优,可她的白头发一根一根的,越来越多。她在短暂的时间里走过了别人漫长的一生。
千暖笑了,如阳光般灿烂。
她想,这样就很好,她和诸葛情一样了。
她想了想,转身朝楼顶走去。
这别墅位置绝佳,也很高,是那种从高处掉下去绝对不会让你半身不遂痛苦半生的高,而是干脆利落地让你送你去极乐世界。
千暖现在就要试试!
楼上几乎没有风,千暖从容不迫地用平时走路的速度一直走,走到尽头,不带丝毫犹豫。
失重感袭来,千暖淡定地在半空调整了一下重心,不让头发抽打她的脸。
——砰!
-
重复的景色,千暖看了眼,马上奔上楼顶,她连手上多出的一道伤疤都没理。
——砰!
-
——砰!
-
——砰!
……
这样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千暖终于停下了这种无意义的行为,不为其他,只是因为她突然觉得这样很傻。
手臂上伤口纵横交错,整条手臂像刚刚从血里抽出来。
千暖不耐烦地将床单撕下来,胡乱地绑在手臂上,她也没耐心数那些玩意儿有多少了,反正死不了。
千暖眯着眼,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但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拉平,眉头也不耐烦地皱起。
她看着窗外,动作不变,一直到月亮高高挂在夜幕中。
-
浑浑噩噩过了几年,千暖最近才缓过来。
她发现了一个穿越女。
她冷眼旁观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穿越女在三支网球队伍里周旋。
瞧她那副贪婪的嘴脸。
千暖不信那些正选没人察觉到,可能是懒得说,更大的可能是想看笑话,为平平无奇的训练生活添加点乐趣。
这又是多么恶劣又刻薄的心态啊。
千暖没有和那个穿越女,也就是小林间秋相认。
在异世界遇到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带来的也可能不是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没准儿还会把你当做敌人。
千暖躺在冰帝的草坪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只有一个太阳,它的光芒冰冷又黑暗。
烦透了,想自杀。
她伸手,摸索着自己放在一旁的包,打算拿刀。她可不是只会想想的人。
她可是行动的巨人。
“沙悠桑。”温柔的语调,像大提琴一样。
千暖停下动作,却依旧躺着,她没看见来人,可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的身份:“凤君,有事儿?”神情冷淡。
阳光下的少女美得惊人,可她脸色的苍白和身上若有若无的疏离给她增添了破碎感和云雾般的缥缈。
让人忍不住凑近她,然后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