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将半座城市染成了橘红色,老旧的高楼也在不断的爆炸声中倒塌,天空之上的战舰在不断地宣泄着火力,尽管对那样的存在,不能毁灭星球的科技早已毫无意义。
轰!
两位巨人每一拳都伴随着强烈的气流声,卷飞半空中的战斗机,那战斗机如同失去控制的风筝那样坠落到地面,给城市的大火再添一惨烈的景象。
银色巨人的拳头重重地轰在了那扭曲的怪物身上,对方却挥动身上的触手将祂抽倒在一旁,随后又再次补了一脚。
轰!嚯啦……
银色巨人巨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摧毁了沿路一公里的所有建筑,祂的身后延伸出红色的披风,将祂稳住,这样才停了下来。
“吼!”
那怪异的怪物高高跃起,从天空中砸压在了银色巨人的身上,巨人胸口的宝石破裂,盔甲也凹陷进去,那怪物举起利爪朝着巨人的脖颈刺去。
嗖!
“吼————”怪物不断怒吼着,发出那仿佛万千灵魂哭泣的声音,巨人一只手紧抓住祂的利爪,另一只手捏住怪物的头颅,身后的披风像是活体的肌肉那样将祂撑起,祂也看准时机用膝盖按住了怪物的另一只利爪。
“吼!”
怪物不断的挣扎着,身上的触手扎入大地,可此时,一阵爆炸将陆地粉碎,形成了一座大坑,那是普通人唯一能做的,那坑对于两位巨人来说不值一提,其目的只是为了给银白巨人争取一瞬间的机会。
巨人那捏住怪物头颅的手中,一把大剑被凝结出来,直接穿透了怪物的头颅,巨人立刻双手握住剑柄,伴随着巨大的风压在城市中掀起,怪物被切成了两半。
正当所有人认为一切都结束时,那怪物又从巨人的背后出现,无数的触手穿透了巨人的身躯,巨人被那怪异的触手从中撕裂开来,那些猎奇的内脏四散开来,紧接着,那怪物甩动头上的巨大触手,碾碎了巨人的头颅。
“骗人的吧……”
“我们输了?”
战舰的指挥室内,所有人看着屏幕上那血腥的场面,心里不断地在打着寒,他们的视线都默契的看向在总指挥台上的主教,他们相信主教,随后又再次开始了工作。
“主教大人……我们的无人机型已经用完了,红衣们开始陆续架势载人型去战斗了……这是否……”旁边的新人秘书还是有些担心。
“让他们回来,不能再造成人员伤亡。”
“另外,给基地的物资如何?”
“中途出现了自然生成的『残骸』,红衣和黑衣正在应对。”
男人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神与使用神力之人的对决,这本身就是一场谬论,放心吧,在神死之前,正司君还不会倒下,在祂回来之前,我们的人要留着开庆功宴。”主教露出了仿佛必胜的笑容,手里的酒杯也在不断地摇晃。
正如主教所说,那些被撕裂了的肉块化作闪耀的流星,再次汇聚成了那充满神圣气息的银白巨人,祂再次凝结出巨剑,与那怪物撕杀在一起。
只是这次,那怪物的动作似乎更加敏捷,周围的空间也开始出现扭曲的显现,紧接着来自古神的威压从四面八方传来,整座城市的人都明显感觉到了,那来自地狱的疯狂和混沌。
“噗啊……”
战舰开始摇摇欲坠,许多人已经半跪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带着暴力与杀戮的词语,眼睛充血并流出了血泪,就连耳朵和鼻孔都流出黄色的粘液,他们开始被古神的存在而摧残。
“立刻……开启印记……”挣扎中,一个中年男人摁下了应急按钮,紧接着,那股威压似乎减淡了不少,人们再次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而在外面:
骑士与那怪物再次厮杀在一起,无数的触手从各个角度刺来,骑士用大剑挥砍着,触手被连连砍断,那怪物也来到了骑士的面前。
怪物以爪为刺,连着大剑一起贯穿了骑士的胸膛,紧接着,无数的触手将骑士从内部撑爆,那惨烈的模样让所有人都觉得恶心。
碎肉再一次化作了流星汇聚成了新的骑士,但这一次祂的铠甲显得有些破旧,胸口的水晶上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要破损的玻璃那样,而那威严帅气是面具也露出了其中猩红的眼睛。
时间到了。
骑士再次摆好架势,朝着怪物冲去。
此时,在正司君的脑内:
——杀戮!
——混沌!
——取悦盲目痴愚之神吧!让死亡和混沌填满这个宇宙,来为吾主上演一出闹剧吧!
无数的疯狂和混沌在他的脑中敲锣打鼓,仿佛是来自生物本能对于暴虐和血液的渴望,在面对神的攻击犬时,他还可以靠着信念支撑下去,但此时的他身体里融入了余庆的血。
神所带来的精神摧残和神的狗,那不是可以拿来比较的,借用神的力量,就必须要付出代价,那代价就是永远的效忠和精神的摧毁。
“主教大人……您原来每日都在背负这些吗?”
“哈哈哈哈哈……既然这样…就让我,变成杀戮的攻击犬吧!”
骑士的眼中,那一抹疯狂完全占据了他,大剑的挥砍也不再保留,周围破碎的空间被当成了踏板,那些突刺而来的触手被从中间砍断,才短短不过半息的时间,骑士来到了怪物的面前。
巨剑破开怪物的外壳,直入其胸口,怪物也将骑士的胸口刺穿,但这不是一个明确的决定,怪物的双手被限制了,这样同归于尽的打法从来都不是为了杀死对方,而是为了削弱对方。
体型和重量决定了在无关技巧,只要暴力的战斗的胜负,骑士将怪物压倒在地,抓起一旁的断壁就塞入了怪物的口腔中,而骑士的面具裂开,露出了里面的獠牙,骑士抱住怪物的肩膀,对准大动脉咬去。
喇叭!卡吧!
“吼————”
怪物的的左肩被整个撕下来,祂痛苦地嘶喊着,骑士也立刻将左手手伸进怪物的嘴里,右手伸入怪物的伤口,紧握住了深处的脊椎,怪物怕了,本能使得那些触手立刻复原,再次刺穿了骑士,怪物的双手得以解放,于是祂立刻将骑士甩飞了出去。
“吼啊啊啊啊啊——”
因为这一错误的举动,怪物的脊椎以及和呼吸道连着的所有内脏被抽了出来,它如同一个空壳一样倒下。
暴力。
疯狂。
死亡。
神的对决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壮大,只有死亡和暴力才能缓解神的战争,而现在,新的一轮开始了。
怪物再次被凝聚出来,这次祂的体型变得比骑士还要大,触手也变得越来越多,如同梦妻说的,她只需要花些时间就可以重新掌握那力量,哪怕她失去了理智,那股力量也依旧是无人能敌的。
借来的终究比不过自己的,但就算如此,骑士不知死活地冲了上去。
又一轮的厮杀,开始了。
……………………
另一边
『塞森』的教团中心:
“往后退!快点!”
“医疗兵把伤员转移到后方!快!快!快!”
“把印记给普通人!”
“已经没有多余的给我们用了!”
“队长!医疗兵撑不下去了!”
“所有还有理智的人!和我一起挡住它们!”
战况十分激烈。
天空中,无数长着蝙蝠翅膀,现状各异的攻击犬们在天上盘旋着,像是狩猎中的猎鹰,它们只需要等那群弱小人类的精神被摧残到不可挽回,然后自己再去分一庚即可。
眼镜男看了看周围,只剩自己一个活人了,刚刚因为摧残而倒地的人都已经变成了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而那些还活着的人现在正在被抬入大楼,自己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被盯上呢?
“喂!————看这里!你们这群畜牲!”
砰!
眼镜男朝着天空扔出去一颗闪光弹,剧烈的强光将几只攻击犬杀死,剩下的则因为被激怒而疯狂地朝着眼镜男冲去。
“队长!快回来啊!”队员们在门内喊着。
“队长!”
“啊啊啊啊啊!”眼镜男眼里满是疯狂,他拿起最后的激光枪,对准了朝自己扑来的攻击犬,那些没有智商的残次品如同飞向喷火器的蛾子一样,立刻被烧成了灰烬,照这个趋势,他能够撑到伤员们被转移回大厦。
但周围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们,手里都拿着一把激光枪,也就是说,最大的问题并不只有怪物,还有精神上的摧残。
能承受地住的会死于成群的怪物,撑不住的就会死在古神的摧残手中。
“咳呃!啊啊啊……”
眼镜男突然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吐着鲜血,他的理智正在被瓦解,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他的手在本能地搜寻着能够导致自己死亡的东西。
没有了印记,人类在古神面前……不光是得知古神的存在就足以让他们精神崩溃,就算是红衣和黑衣这些透过古神的知识而对其有些抗性的人,也撑不了多久。
天上飞着的攻击犬们仿佛又看到了一个新的猎手对象,他们俯身冲向眼镜男,张开那宛如雄鹰的利爪,朝着眼镜男的腹部抓去。
“队长!”
一位队员拽着眼镜男跑了起来,千钧一发地躲过了被五马分尸的场面。
“哈!……哈!……哈!”那队员就是之前的那个小伙子,他眼睛充血,身上所有的洞都在流着鲜血,他已经被折磨地不成样子,离死亡只有一瞬间了,但他还是拼尽全力将眼镜男丢进了大门。
“队长!你……噗呃……”一只利爪贯穿了他的胸膛。
“啊啊啊啊啊啊!”
眼镜男悲痛地嘶喊着,精神上的摧残无可逆转,但在这大楼内,精神的崩溃可以得到减弱,所以他眼中的疯狂转变为了悲伤和绝望。
因为自己,又死了一个。
从开始撤退到现在,不过五分钟,队伍就死伤了一半以上,就算这个大楼有印记保护,也不能撑太久,那些怪物迟早冲进来。
“把伤员转移到地下,联系其他的防守队伍。”来不及悲伤,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有许多人要保护,他擦了擦眼里站了起来,向着身旁还能工作的队员说道。
噼啦!
比预想的还要快了不知多少,怪物们冲破了玻璃,再次开始了这场分食宴。
“快点带着伤员进楼梯!”
“能动的和我一起挡住它们!”
在眼镜男和三位队员的护送下,伤员和医疗兵都下了楼梯,剩下的四人守在楼梯口,用手中的刀枪做着最后的反抗。
补给虽然给了不少,但因为怪物的穷追不舍,也丢了许多,剩下的就只有这些他们自带的武器了,这些玩意并不能对它们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这是一场必败的赌局,但也正因如此,才更不能放弃。
要是放它们进了满是居民的地下室,那么就不是死一两个人了,整个城市的人都会遭殃。
咚!咚!
怪物不断地撞击着盾牌,那盾牌原本是物资箱的盖子,现在却成了唯一能抵挡它们的东西,眼镜男和几名队员顶着盾的同时,拿着剑和长枪朝着外面的怪物刺去,每一刀回来,刃上都带着血,但外面的怪物似乎不知疼痛一般,或者说,是被同类挤地无可退路了。
轰!噼啦!
旁边的墙被撞出了一个大坑,紧接着那些怪物如同流水一样朝着楼梯下冲去,眼镜男一个跳起,将半个长枪插入一只怪物的脑袋里,它立刻死亡,并且巨大的身躯也堵住了去下一层的路口。
“啊啊啊啊!”
“去死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那里穿来三声惨叫,眼镜男知道,很快就轮到自己了。
“哼!哈哈哈哈哈哈……和你们这群畜牲一起死?值了!”
他的眼里再次闪过一丝疯狂,他掀开了衣服,里面是早已点燃了的炸药,这些东西对怪物的效果甚微,但爆炸的火光却可以杀死他们,这可是自己刚刚在外面趴着的时候从死人堆里拿的,鬼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见鬼去吧!”眼镜男禁闭了双眼。
吼!
吼啊啊啊啊啊啊!
……
周围穿来怪物们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但却没有听见爆炸的声音,紧接着一道虹色的光在他的眼前闪现,一股暖流融入了他的身体。
他再次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向是礼服又像是铠甲的白发美丽少女。
她站在灰烬中,如同刚刚降生的圣女那般圣洁。
少女的长发绑成了高马尾,耳朵后面的装饰和礼服的裙摆都流动着虹色的火焰,少女那蓝色的眼睛即便在黑暗中也亮着光芒。
如果说这世间还有什么词来形容她的美丽,那相信解除到这个词的一瞬间,他就会疯掉,那是不被物种所规范的美,就算是为其搞个全宇宙兴致的选美比赛,她也一定能够胜出,就好像她就是『美』这个词的概念一样。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纯白美丽之人?
而此时,这位美丽之人,正抱着尸体,身上的火焰延伸到了被摧残的肉块上,那肉体竟然开始了复原。
眼镜男扶了扶破碎的眼镜,那尸体被恢复成了生前生机勃勃的样子,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冲你温暖地笑一样,但她眼神中的悲伤似乎已经告诉了眼镜男:
他已经死了,救不回来了,就算是恢复到了生前的样子,灵魂也已经消散了……
“没事吧?”
少女轻声问道。
“没事,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是的,请休息吧,我会解决外面的那些『残骸』。”
“是吗……”
那就拜托你了。
眼镜男的意识消散了,更确切的说法是,他的精神终于瓦解了,他终于累倒了。
少女的火焰将周围的尸体恢复到了生前的模样,可每恢复一个,少女的心里就如同是在滴血,体验到生命脆弱的她下定了要结束这一切的决心,她一定要保护这些脆弱的生命,仅此而已。
一柄黑色的大剑从黑炎中被凝聚而出,在洺祈接触到它的那一瞬间,那黑色的剑变得如同水晶一样,刀刃也变成了虹色,和桐祈对付棺念那时不同的是,上面多了许多红色的条纹,在刀镡处,多出了一枚黄色的半透明圆环,那圆环和剑刃连接,像是来自神明手中的守护之剑一样。
洺祈看向天上盘旋着的怪物们和远方不断厮杀的两位巨人,她单手将剑高高举过头顶,虹色的能量也从她的眼中飘出。
紧接着,自她为圆心,一道通天的虹炎暴起,天上盘旋着的怪物通通在强光下化为灰烬,随后,她将剑劈砍向地面,那火焰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顺着马路扫遍所有的大街小巷。
整座城市都在被以极快的速度点燃,在上空看上去,就好像是城市的血脉被燃起了虹色的火焰,火焰擦去了他们的血、恢复了他们的伤、让那一块块残破的肢体重新回到了他们的主人身上,所有的尸体都被恢复到了最精神的模样,那是洺祈唯一能为死者做的。
“我会结束这一切的……”
这等强大的力量也瞬间引起了两只巨人的注意力,他们现在早已是失去理智的野兽在战斗,看见另一只拥有强大力量的个体,他们都看上了这只猎物。
“吼————”那来自地狱的吼叫声响起,怪物挥舞着自己头上的触手朝着洺祈冲去。
轰!
怪物被骑士从旁边踹了出去,在击倒无数房屋后,祂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摆好了战斗的架势,祂一定要杀了这个威胁到自己的存在!
“绝对……不会……让你!……靠近……”
宛如来自野兽低吼的声音从那獠牙下穿来,祂似乎还存在着那么一丝理智,祂招出大剑,徒手拿着剑刃,仿佛一个完全不懂剑的怪物拿起了一块锋利的石头。
两只怪物再次厮杀在一起,没有技巧和精神,只有撕咬和抠抓,仿佛两只正在的野兽一样。
但若是真正比起来,骑士会落下风,因为对方拥有更多的攻击手段,而骑士只有力量和暴力。
“『凌厉之键』!”
洺祈如同一道流星一样飞来,手中的大剑燃烧起了黑白相间的火焰,怪物立刻操纵触手向着洺祈抽去,但下一秒就被剁碎,火焰沿着伤口朝着怪物的身体上烧去。
“吼——————”
祂惨叫着,骑士也张开了血盆大口咬下了祂的锁骨,拆下了祂的右臂,随后立刻后退。
“拔剑!”
又一道通天的炎柱从炎中爆发而出,破损的瓦砾都被瞬间烧成了灰烬,那怪物自然也是被烧成了重伤。
洺祈手起刀落,将怪物的头颅斩断。
——救救我。
“刚刚那是?”
洺祈疑惑地看着怪物的尸体,那尸体里发出了梦妻的声音,洺祈的心中立刻得到了答案,她咬了咬牙内心正在做强烈的挣扎。
骑士有些不堪重负地倒下去了,瘫软在半倒的大楼上。
可此时,那怪物的尸体再一次消失了。
紧接着,城市的周围出现了无数黑雾,它们将城市遮掩地密不透风,无数的怪物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十只?
五十只?
上百只?
上千只?
不,这似乎无法计算。
洺祈警惕地盯着那些成群的怪物们,祂们都死死地盯着洺祈,仿佛是要将她抽筋扒皮、至死不渝!
洺祈能感受到,那是无尽的恨意。
骑士有些颤抖地站了起来,祂的身上布满了伤痕,铠甲也被撕下了大片露出了那令人作呕的肉体,祂同样警惕地摆出了战斗架势,方便随时的暴起。
而在战舰上
“报告主教!”
“『源女』的信号源突然多出来了好多!”
“总数为三万!这已经超出正司君和洺祈能应付的范围了!”
“三小只回收了吗?”
“已经回收完毕。”
“我们相信他们吧,这是最好的选择了。”主教看着雷达上密密麻麻的信号苦笑道,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那些都是梦妻,只不过是充满了仇恨的梦妻,那些东西可以说是刚结出的果子,而种子就是余庆打入梦妻身体里的东西,那里面包含了梦妻一切负面情绪和痛苦回忆的碎片,倒不如说,那就是她暴走的真正原因。
当其他碎片回归本体时,他们都将恢复力量,善意的碎片成为了洺祈复活的关键,恶意就成为了那些怪物。
倒不如说这次的战斗不过是一场人格战争罢了,等一切完结,一方获得胜利,那才是主教想要的。
不过,他自然是知道凭现在还未成长起来的洺祈是应付不了这些东西的,但他心里还是胜券在握,因为一个老朋友会帮助洺祈的。
至于那个朋友?
呵,那个老妈子不会那么老实的。
回到战区
洺祈再次高高举起了大剑,脸上充满了劳累之色,整座城市的火焰都在燃烧,它们阻止了攻击犬的诞生,但也消耗了洺祈不少力气,毕竟这个能力只有全开和关这两种选项,想要攻击,就得全开。
所以,洺祈决定竭尽全力再来一次。
就当洺祈下定决心时,一只怪物甩出长长的触手朝着洺祈攻来,却被骑士给挡了下来,祂挥舞起巨剑,将怪物斜着砍成两边,祂有些疲惫地喘了口气,随后与相继而来的怪物们厮杀在了一起。
“去吧……要成功……”
正司君的声音从洺祈的脑子里传来,洺祈的眼角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我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和勇气……”
“我拥有能改变世界的力量和勇气……”洺祈闭上了眼睛为自己打气,精神全力把控着剑的气息,那剑仿佛熄火了一般停止了燃烧。
“『凌厉』……”洺祈将大剑高高举起,蓝色的美眸中充满了坚毅,黑白相间的火焰在她的全身上下燃烧了起来,那柄剑也变得巨大、华丽,紧接着一股虹色的能量从左眼中流出,随着能量的流出,剑上也开始爆发出仿佛超新星爆炸一样的虹色火焰,周围的空间因为高温而扭曲,甚至出现了闪电在洺祈的身边来回闪动。
“拔剑!”
最后,随着一声落下,剑也竖着砍了下来。
轰隆隆隆————
声音消失了,一切被强烈的白光笼罩,在空中洺祈失去了力气,紧接着是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洺祈吹飞了出去,却被一双某人抱了起来。
当强光减弱,又是一场火焰风暴席卷起这里的一切,怪物们早在第一次核爆就死完了,更别提这第二次的回马枪,但洺祈却感觉非常温暖,抱住她的人也并没有什么反应,那火焰好像对他们不会有什么伤害,不如说是那火焰不会伤害他们。
慢慢的,虚脱的洺祈渐渐睡了过去。
当她醒来后,洺祈才看清抱着她的人是谁,原来是洺忌,他的衣服上有着很多破口,英俊的脸上那一丝俊冷已经不复存在,他眼里闪着泪花,像是一个找回妹妹的哥哥一样。
“哥?你哭了?”洺祈扯着虚脱的嗓子说道。
“没…没哭,光太刺眼了……”洺忌有些躲避道,他确实有些没控制住情绪,毕竟亲眼看着家人死而复生,快乐的眼泪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洺祈的眼神看向远方,城市早就被夷为了平底,就连城市的地基都没留下来,要不是人地下室挖地深,居民说不定都得遭殃。
“哥,其他人没事吧?”
“都没事,你的火焰没有伤害到普通人,反而给他们疗了伤。”洺忌说道,用头指了指从战舰上跳伞下来的医疗兵,他们胆子是真的大啊。
“王晰、莱登还有林陵他们呢?”
“他们已经被送到战舰的急诊室了。”
“太好了……”
洺祈靠在洺忌的胸口上,一股疲劳感再一次涌来,她在闭上眼睛前用最后的力气说了一句:
“我睡醒了……记得……提醒我去看望正司君前辈……”
“……嗯。”洺忌沉默了许久,应了一声,眼里的悲伤并不想让洺祈看到。
那个明明很时髦却又有些老旧的前辈,已经在属于他的地方永远闭上了眼睛。
……………………
此处乃是水天一色,蓝色的天空和深蓝色的海底以及远处看不到头的海平线,这里空无一物,甚至没有可以将灵魂带回故乡之地的风。
透过白云的阳光撒在海面上,每走一步都能荡起一阵阵波涛粼粼。
正司君和主教正在这里搭起了庭院,开设了酒席。
“哈哈哈!好酒好酒!”
正司君笑着举起了酒杯,将里面的白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阵泛红,享受着白酒经过嗓子时的火辣,以及那火辣中的温柔。
余庆也喝了口喝酒,像是照顾一个小辈一样地看着正司君,眼里的温柔不断地流露而出,他什么也没说,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就放入嘴中,那味道还是那么的熟悉,看来陈思宇教的料理还没有荒废。
“能找到这般天地,主教大人您真是厉害啊!”
正司君笑着,和余庆碰了杯。
“干!”
“好,干!”
余庆动动手指,影子从桌下走了上来,为两人满上了酒。
“小正,喝慢点,又没人和你抢,今天就放开了喝,我管够。”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正司君又喝了口酒,那泛红的脸以及那幸福的笑容,一度让别人认为他是一个转生到老头子身上的二十岁年轻人。
“主教大人,您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正司君看了看余庆,没怎么打理的长发盖住了他的眼睛,很难看到他的表情,正司君站了起来,弯腰过去将余庆的流海扒开,露出了那猩红又魅惑十足的双眼。
“这样才对嘛,主教大人的眼睛露出来了,我们这些老兵,看见主教大人坚定的眼神,心里会安心许多……”
“所以……
“请让我们一直能看见您的眼睛。”
“好吗?”
正司君说着,眼里流露出无数的悲伤,但还是努力挤出那温暖的微笑。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但每当想到主教大人的脸,以及他所教授之物,就会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那是他们毕生之信念、那是他们觉悟的见证者、也是给予了他们以希望的神。
“正司君……你后悔吗?”主教的眼神里是正司君看不懂的感情。
“不……完全不会后悔,我们挡下了死亡和混沌……我们为许多人争取了时间。”正司君的眼神里满是觉悟,以及幸福。
“或许……这一切并没有那么高尚,那不过是我为了骗你当卖命狗所给你投射的虚假的信念,就算是这样……你也依旧不会后悔吗?”主教将一切全盘托出,对于一个被自己掌控了一辈子的人,他有资格知道这些。
“哈哈哈……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后悔的。”
“我们,始终都相信着您。”
“无论何时。”
“这不止是报答您的教育之恩,也是对您能为我们提供一个“上学梦”的真挚感谢。”
“您给了我们梦想。”
“即便我们因为这梦想而变得满目疮痍,也依旧会感谢您,告诉我们世界不是那么美好,并给我们改变的力量。”在正司君的身后,浮现出了那首席小队的成员们,他们有的被留在了过去,有的已是一副老年人的模样,作为见证了一个时代逐渐改变的人们,他们始终陪伴着这个世界。
“如今我们早已是过去之人。”
“但我们曾经也是搭乘传说之人。”
“我们早已是过去的残影。”
“那就让我们在见证新一代成长之后。”
“不留下声音和痕迹,退出时代。”
那些学生们整齐地大声说道,仿佛是提前排列好了一样。
“这样啊……”主教笑了笑,他站起身来,从『座』中拿出了一台相机和支架,温柔地说道:
“酒的事情先放一边,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趁此机会拍个合照吧。”主教说完后,将相机对着了正司君他们,夹好摄像机,调好计时后,走了过来。
“好!”
正司君他们也十分自觉地站成了一排,露出了来自真心的笑容。
“咳咳,正司君,离你家队长近一点。”
主教打趣地说道,引地当事人的脸一阵羞红,他们似乎从来就没有改变过,或者说,已经改变了呢?
“三!”
“二!”
“一!”
“茄子!”大家都欢笑着
咔嚓!
照片从相机中吐出,主教第一个过去拿起了照片,甩了甩,然后像是变魔术那样弄出了好几张,分别发给了那些学生们。
“哈哈哈!正司君你好逗!变成老头子了!”
“老头子也比你帅!”
正司君的眼神看向了那个曾经的队长,她穿着一席紫色的风衣,曾经脸上的稚嫩已经变成了成熟,那从小就养成的好身材从未因为风衣就被封印,反而还显得更加凹凸有致。
“队长……好久不见啊。”
对方回过头来,看向了正司君,微笑着说道:
“嗯,好久不见。”
“队长,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
“哦?说来听听?”那美艳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其实我一直喜欢你,只是没有机会说。”正司君鼓起了勇气,说出了这迟来的告白,现在回想起来,初恋的女生早已比不上自家的媳妇,但无论何时,时代终究会赶上,又何必藏着掖着呢?
时常翻出陈年旧事也挺不错的。
“是吗?那这个告白可鸽的太久了。”对方笑着回应。
这一其乐融融的场景,被主教尽收眼底,他欣慰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当眼睛再次睁开。
已经回到了现实。
正司君躺在病床上,冷冰冰的仪器在维持着他的生命,可那仪器终究是有极限的,无法将一个必死之人挽救回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奇迹。
晚上12点56,这个点,医院早已关了灯,只有一轮月光和仪器发出的光和声音。
哔……哔……
冷冰冰的……
一切都冷冰冰的,像是千年的极寒在房间中肆意地挥洒着。
那早就凉了的下酒菜和温酒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上面放着的两杯盛满了的酒杯却是一滴未动。
余庆看了看手中的照片,一片虚无中,只站着他一人正笑着在某人的头上比了个兔耳朵。
哔——————
仪器发出了长久而刺耳的声音,那表示着某人走向了死亡。
——你后悔吗?
『座』的声音响起。
“我没有后悔过。”
“我已经害死了无数生命,早已没有回家的路。”
“能让我浪子回头的路,早已被我自己掩埋。”
余庆站起身来,拿起了酒杯,为这个在他生命中昙花一现的老人送了行。
随着白酒洒在白花花的地板上,一切皆已成定音。
正司君死了。
过去的骑士在保护了新的骑士后死去了,世界上少了一个有趣的灵魂,人们也少了一个英雄。
余庆在做完这一切后,转身离去,只留下那被月光包裹着的正司君的尸体。
他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伤感,他只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繁花落于风雨中,万物自此新生
新花悦动,期盼那长别之舞
待将往事尘埃细数
新的故事也自凋零的繁花中盛开。
后书(序章)《梦绘残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