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说道。
江边风很大,步行道上并没有几个行人。我脱下外套披在白珊身上对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风筝放起来。”她点点头将手里的风筝和西线递给我。我举着风筝确认了风向后,百年迎着风跑了起来。江风吹在风筝上哗哗作响,我的手顿时觉得有股上升的力在拉扯,便松开了手。那风筝像是被关久的动物一般,一旦开启笼门就向着草原深处奔去。左手上的转轮“咕噜噜”的转个不停,我顶着风跑了一阵,停下身回过头去间坐在长椅上的白珊已经变得小小的一个
“你看飞起来了!”我朝她喊。
她好像没听见只是站起身朝我挥了挥手。
昏黄的天空下那只风筝在天上被乱风吹的摇摇摆摆似乎随时会掉到江里去。我看手里的线还有一些便回身向白珊的方向跑去。
“快上来!”我跑到她面前说到。
“诶?”她好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背你,快上来。“我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艰难的控制着风筝线。
“等……等一下。“白珊有些不知所措。
“来,”我把线桶反手递给她“抓紧了。”我提信道。
白珊一声惊呼整个人都趴在我背上,我的余光可以看见她手上拿着的线桶在我脸颊右侧不断旋转。每一次的呼吸都让冰冷的江风刺的我喉咙直疼,但我感觉不到累,甚至连冷都感觉不到。身体里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推着我走,这股力量也许并不来自我自身而是来自我背上的那个人,这样强的的力量竟然来自一个拥有先天心脏病的女孩真是不可思议,也许正是她有这种缺陷才会有这样的力量能够拉着我前进。正如同天上的风筝在拉着我们一般,那样的事物本就属于天空而不是医院的小卖部,那里就是它的归宿。即使隔着万般遥远但总有细线连接彼此就算那线是这样纤细。
“好遗憾啊“白珊望着风筝断线而去的天空说道。
“是啊,不过下此再来就好啦。“我说道。
“看在你今天跑的那么辛苦的份上就先谢谢你啦,‘白珊侧过脸微微笑着对我说道,“其实小学的时候爸爸也经常这样背着我放风筝,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那是因为你长大的缘故吧。“
“也不全是——在上了初中后他就变的繁忙起来,像这样的机会少了很多。”她望向江面那里的灰暗色的江水正翻涌着拍打江堤。
“以后我都会陪你的。”
“那真是太好了”
江边的风夹杂的雨花吹在我们头上,想必在他人眼里我们一定显得十分奇怪。
“我说……白珊。”我犹豫着开口道。
“嗯?“
“那个手术你会组做的吧?“
“我不知道,“她咬着下嘴唇道,”是章主任和你说的吧。“
“嗯,他说要是不做手术的话病情还会恶化,所以……。“
“这不是我去不去做手术的问题。“白珊摇头道。
“但是……”
“手术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的钱的话,我可以借你。”话语说到一半其中的底气早已失去。
“你和我一样那就是个高中生,又能借多少?”白珊的声音有点发抖。
片刻间,我们两谁也没开口,只有江水拍着堤岸的声音。
“其实你早就想去死了吧。“我先开口道。
白珊没有说话低着头双手握着人行步道边的栏杆。
“我在你房间看到了那封信,叶萍和我讲了你初三暑假的事,为什么,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
“因为你……你的出现为什么你那天要向我搭话,为什么你后面还要帮我……我都准备不欠任何人去死……为什么你要接近我。”白珊在风中哭喊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一次有一次的欺骗自己只要这个秋天过完就去死,在下一次住院就去死……在忘记你时就去死……但我却还活着还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到。”她蹲在身抱着自己的双腿哭泣。
“哪会有这么多的为什么,”我俯下身抱住她的肩膀,“你只要在就够了。”
她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每个在生命只能出现的人都有原因,都有使命。我们总需要亏欠别人什么或是被被别人亏欠什么。人生就是在这样不断加深的羁绊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