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饱,玩笑也开过瘾了。
在大家的撮合之下,李艳终于对我有一丝丝感觉,也成功将我和她撮合,但尚未确认关系。其实我知道,李艳已经想给自己的孩子找个父亲了,但谁都知道,没有哪个男的愿意帮别人养孩子,故此,几年来她依旧单身。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她想要的可是家,而并非说说而已的恋爱,如果来日我变心了,岂不是对她很不公平?
大概七点过,我回到了办公室,审查着自己的钢筋料单,防止出错。
李艳也在办公室。
她看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以及奇形怪状的钢筋简图,便问:“你这些都是啥子,看起来好复杂哦。”
“这个就是钢筋翻样,你们在工地上看到的那些钢筋,长度啊,形状这些,就是我从这上头算来的。”我解释道。
“听不懂,看样子我技术还没到家。”李艳笑呵呵说道。
我瞅了一眼图纸,便回复她:“其实钢筋很简单,只要会看懂图纸,那么你就会三分之一了,其他三分之二就是了解规范和现场经验。”
“那你这个翻样哎?”李艳好奇问。
“就是拉个长度再加上一个规范的锚固就行了。你现在如果真的有心干这个,那你开头的时候先吃点苦,了解一下绑扎工艺和钢筋制作工艺,中途我也可以教你看一下图纸。”说着,我将一叠厚厚的施工蓝图摆了出来,然而,李艳看到后却被吓了一大跳,说:“天,这么多啊。”
“正常的很,小区房的话,你看到这么多图纸,其实很多楼层和其他栋楼都一样。”我道。
“算了,慢慢的学。”李艳道。
……
最为炽热的农历六月过去,迎来的则是农历七月,葵花已欣欣然面向太阳,展露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而在这段时间,我与李艳的关系似乎走的更近一些,尤其是单独相处的次数,也以可见的次数而增,从而,工人们也看出了其中的奥秘。
农历七月的节日甚多,尤其是七夕节,在这天,无数情侣都会一同约会,随即进入浪漫且奔放的主题。我也想如此,因为我是个单身多年的男人。我渴望如此,故此,我体内的荷尔蒙已如火山喷发似的,泛滥于数里。
但我与李艳的关系还并未正式成立。
其实我可以感受到,李艳已经接受我了,但我内心依旧在徘徊。她有两个孩子,并且正是最花钱的时段。当然,我并非害怕花钱,不就一年万把块的学费吗?其实我是考虑到自己的家中。她有孩子我并不怕,怕的是家里人不能够接受这份事实,从而,我一直未拿出态度。
“许老板,七夕节要到了,放个假麦?”
有一栋楼已经快封顶,只剩下两层。
按照三天一层楼的进展而去,最多十天就可以封顶。而这最后的两层最为关键,我必须严格把关,由此,我出没在工地现场的次数也逐渐越多。
“放啥子假哦,老都老几十岁了,你还过啥子七夕嘛。”我白了曹报应一眼。
然而,曹报应却说:“就是要封顶了,你不把活路摆到哈子麦,最起码等公司把这个季度的钱拿了才干噻,都拖了两个月咯。”
“我平时没拿生活费麦,慌个锤子。”我道。
“你以为屋头不用钱啊。”曹报应反驳道。
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
这是许多包工头管用的伎俩。快封顶的时候,总会拖延工期,以此暗示公司,催促他们下拨工程款。我瞅了瞅日期,今天已经是农历七月五日,这一层也会在今天干完。当然,工地不只是这栋楼,一共有四栋楼,都是交叉进行作业,两栋楼同时进行施工,从而,四栋楼的封顶也最多悬殊四天。
工地上已经两个月没下款了。
其实我心里也是有些着急,因为我身上已经没钱了,这两个月来的一切预支,都是我从银行贷的款,目前已经贷款十五万。
“行了行了,不闹这些,我晓得去处理,等哈我走项目部看一下情况,实在不行麦,七夕就放你们一天假嘛,你麦也回去陪你们媳妇儿一天嘛。”我随便糊弄道。
“咦,小娃儿,你跟到那个姑娘还没确定关系啊,后天就是七夕哦。”
在我临走之际,曹报应故意点了个醒儿。听到他的话,确实让我内心再次噗通潮涌一下,我稍有腼腆的说:“批话烦。”
话落,我便离开了。
朝项目部奔去。
然而,事与愿违。当然,其实结果我也早已经猜到。我去项目部的时候,还特意买了一条烟做人情,结果换来的则是:“快了,就是这个月。”
工地上,“快了”、“马上”、“就是这几天”是最通用的谎言,则也是证明了目前公司的账户空荡,根本就拿不出钱。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工地的行情就是如此。建设方想让施工方白干,而施工方则想让包工头白干,从而有了拖欠工程款的现象。当然了,其实很多时候施工方又或者是建设方,他们账户头是有钱的,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在银行里头多存一天,那又是多一分的利息。很多老板打的就是这个注意。
在得知公司将继续拖欠工程量的事情后,我的心里很是气愤,恨不得冲上去给公司老板一顿揍。不过,我忍住了内心的怒火。但是,我即将做出一件很是惹人怒的事儿来,那正是停工。
只有停工,才能够让公司感受到紧张。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顶着甲方,也就是建设方的催促压力,兴许就会把该拨的工程款给拨下来。当然,其实这也是让他们狗咬狗而已,而我也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渔翁。
我还是比较讲究人性的。
最起码是把目前正在进行的楼层给做完,才集体放的假。
而放假的日期则是情人节,七夕节。
这天几乎所有的工人都已经回家。
而我,则是陪着李艳再次去往她的家中。
当他母亲看到我与李艳是一同回家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欣喜。这并非迎客时所露的笑容,我可以感受得到。
“坐啊。”
李艳的母亲急忙腾出了一个位置。
“要的。”我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但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