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罪有应得

薛晓玲实在走投无路了，郑俊坤已经查到了黑龙，很快就会查到她的身上。

“臭娘们儿，你惹的祸却让老子来背！”黑龙在电话里咆哮，“快点把钱汇到我的账上！我要是出了事，你也别想好！嘟——”

她不待黑龙说完，果断地挂掉电话，黑龙的电话不断打进来，她眉头一皱，拉黑了号码。

当初只是想教训一下许蕴那个臭小子，没想到那群小混混竟然这么不争气，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薛晓玲也不想坐以待毙，她不能暴露，更不能让谢寥安知道这些事是她做的。

思虑再三，她下了狠心，找出通讯录里一个号码，想起谢寥安那张俊脸，深吸一口气，丝毫不带任何犹豫地拨了出去。

肮脏不堪的深巷里，一个满臂纹身的男人躺在地上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凶手淡定地踩着他的尸体离开。

几天后，尸体被一群捉迷藏的孩子发现，警方在现场没有找到一丝第二人出现的痕迹。

黑龙死了。

这个消息只有很少人知道，其中就有那天的几个男生。

他们看许蕴的眼神都变了，拉帮结伙都是些小打小闹，闹出人命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许蕴回到家里，看着阳台上和姐姐有说有笑的姐夫，他不相信姐夫是他们口中那种阴狠的人。

李季森来嵩明山庄的频率也多了起来，看着许邈渐渐隆起的肚子，由衷地为她感到开心。

“太太，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

许邈摸了摸脸，“是吗？”

“嗯，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出国了，特地来跟太太提前告个别。”

“你不是刚从国外回来，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李季森温和地笑了笑，“我还有一个没有完成的梦想，回国是打算放弃，现在看来应该去实现它。”

看着眼里重新燃起火光的李季森，许邈欣慰地笑了：“李医生，有梦想真好。”

李季森神采奕奕地盯着许邈，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对她说：“太太，人的心里都会有渴望，我是，你也是，这不代表贪婪。你心里想什么，就要勇敢地说出来，说不出来就去做，你被爱环绕，你很幸福，一些不确定的事并不是没有答案，只是你自己不敢去验证。”

“有时候只要勇敢一些，自信一些，结果未必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你对谢先生，应是如此。和你的几次交流，太太每每提到谢先生都是感激，自以为已经把心牢牢地固定在框里，没有越界，其实你早已经对谢先生爱意深种，这不是感恩，太太，这是爱情。”

许邈美丽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她摇了摇头：“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李季森没有回答，“太太，先生也同样爱你。”

李季森曾经问过谢寥安，爱不爱许邈。这个感情迟钝的男人沉思良久，只回答了他一句“我离不开她”，听见谢寥安谈起他们的过往，面前精明的男人仿佛陷入了一段甜蜜的回忆，连语气都变得柔和。

这两个人真奇怪，明明相爱，彼此却都不敢提一个爱字。

李医生离开的时候，许邈望着他的背影，心情释然：“李医生，你不只是孕检医生吧。”

李季森背着她没有回头，摆摆手：“托你家先生的福，我打算再去读个学位！”

许邈笑了，像盛开的白玫瑰。

谢寥安近来的心情非常不错，一是许邈的征状已经好了，豁然开朗，正打算自学文化课，参加成人高考，看到她有自己喜欢的事，他也为她开心；二是李季森那个讨厌的家伙终于出国了。

他坐在办公椅上，惬意地享受电话里娇妻的声音：“先生，今晚回家吃饭吗？”

“嗯，回家。”

正打算跟许邈再聊几句，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几声，短而急促。

无奈只好挂断电话，不悦地看向门口：“进。”

薛晓玲穿着一身职业装走了进来，先是神色复杂地看了谢寥安一眼，然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三个表情严肃的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警官看见谢寥安，客气地说：“谢先生，有些事想跟您聊聊，您看方便吗？”

“怎么称呼？”

“我是宋警官，这两位是刘警官和李警官。”

谢寥安从容地站起身，看着一旁的沙发，对三位警官说：“请坐。”

“有知情人透露，您跟最近的一起命案有关联，”宋警官开门见山地说，拿出一张黑龙生前的照片，放在茶几上，“这个人您认识吗？”

“嗯，了解一些。”

宋警官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不肯放过谢寥安一丝细微的表情，他又拿出一张黑龙尸体被发现时的照片，“谢先生，他已经死了，一周前尸体在巷子里被人发现。”

谢寥安依旧面无表情，眼底平静，“嗯。”

宋警官看到他这种反应，跟另外两位警官对了一下眼神，尸体腐烂到这种程度，平常人哪怕是看照片都会产生生理反应，即便谢寥安见过大风大浪，这么平静的反应是他们没有料到的，除非他的心理素质特别强大。

他又继续说：“黑龙之前派人欺负过您的小舅子，散播了一些关于您夫人不好的传言。”

谢寥安冷冷地打断宋警官的话：“所以您怀疑我会为了这点事杀了他。”

没有证据，宋警官也没有底气，“谢先生不要多想，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您与本案有事实联系，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

“嗯。”谢寥安不耐地靠在沙发背上，语气里带着疲倦：“还有什么问题，您问吧。”

“三月一日，您在何地？”

谢寥安想了想，回答：“在家。”

“24小时都在家，有什么人能够证明？”

“我太太。”看到宋警官的表情，谢寥安又补充道：“家里的佣人，公司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在家做了些什么？”

谢寥安挑了一下眉：“开会，远程视频会议。”

“24小时都在开会？”

按了按太阳穴，谢寥安直起腰，有些无语地盯着宋警官：“其他时间跟我太太在一起，具体做什么也要说吗。”

宋警官咳了咳嗓子，看着谢寥安劲瘦的身材，血气方刚的年纪，确实有些私密了。

李警官立马跳出来打圆场，“今天就到这里吧，谢先生，我们需要调取您家中和公司里证人的口供，还请您行个方便。”

谢寥安点了点头，“嗯。”

宋警官三人准备离开，薛晓玲带着职业假笑把他们送到楼下，躲在电梯口看到三人离开，她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