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我的头顶后,那东西没过几米就耗尽了动能,咣当一声掉在了附近的地面上。
我腾出了一只手擦了把被臭气熏出的眼泪,有些好奇地朝它落下的地方闻声望去,刹那间把堵在鼻腔里的鼻涕都给吓回嗓子眼里去了。
是斧子…刚才飞过去的竟然是我留在那头怪物身上的斧子!要不是我几秒钟前突然犯恶心低下了头,此刻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短短时间内,竟然两次与死亡擦身而过…看来我也不总是幸运E啊…我暗自庆幸的同时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自己被斩首的画面,又是一阵恶寒,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子,脖子,有你在真好。
话说回来,这玩意为什么会突然冲着我脑袋飞过来?
被气流崩飞的?
随即,我在脑内开始回放画面,之前我的斧子插在白色的人皮大气球上,随着气球体积的延展,它的表皮被越撑越薄,可利刃却在气球里越陷越深,直致气球的表皮被戳破,被空气给弹射了出来?
不…
这斧子飞出来的时间要比爆炸稍微晚些的,是有延迟性的,既然它不是借着爆炸瞬间的冲击力飞出来的,那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明白…
我控制不住地牙齿打颤,环顾四周,简直可以用满目疮痍来形容,砖墙上,地面上,我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血块肉块,还有黏着脂肪的白色皮肤碎片,仿佛不久之前刚有人在这里践行过艺术即自爆的信条。
敌人自杀了?它这是埋伏我没成功?我这波算是赢了吗?那我赢的还真有点不明所以…它这自爆根本没什么威力嘛…
我并没有庆幸多久,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这根本不是自爆,这是那头白色双面怪物的逃跑路线。
“卧槽!”
我忽然感到自己裤腿和鞋面附近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千一万只蚂蚁同时爬过。
我立刻向下看去,就看见一坨红里带黄还湿漉漉的东西正迅速地顺着我脚踝处往下滑去,一碰到地面就飞也似的扑腾了起来,速度极快,像极了刚出水的海鱼被捞上岸又急于翻回海里的样子。
原来如此…在动!…满地飘洒的肉块都在动----这些如同烟花碎屑一般四散开来的肉块,它们每一块都是活的,它们正通过分裂的方式从我周围四散而逃!
可惜的是,当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有一部分肉块从一开始就已经跑到,或者说被爆炸的冲击力崩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了,它们一坨坨的长得就像是血红色的鼻涕虫,但是落地后的行动速度却和那种迟钝的软体动物没有半点关系,快的惊人,还特别喜欢往犄角旮旯里钻。
“恶心!真tm恶心!”
彼时我已经从差点丧命的惊吓中缓过劲来了,见追它不成,便捡起了斧子,一脚踩在了一块刚从我肩膀上滑落下去,还没来得及逃跑的肉块上,那个东西浑身都是劲,虽然体型变小了,也就半个巴掌的大小,但肉却比刚才聚在一起时要紧实的多,被我的鞋压着还很不安分,就像踩在一条活力十足的小蛇身上一样。
莫非它们每一块都是独立的生物吗?我一脸黑线的想到那种,必须消灭所有的肉块才能彻底杀死它之类的设定,同时不合时宜地记起了某几个日漫里的经典反派,无惨?奈落?反正哪个都挺膈应人的…
几百个确实顾不过来,但一个就是小意思了,我出于泄愤和恶趣味,用斧子刃逗了那块从我肩膀上滑下来的肉半天,就是不让它逃跑,还把那块活肉弄急了,居然还想蹦起来攻击我!
当然啦,它扑了个空,不自量力地只撞到了我的膝盖,还失去了平衡,像个乌龟一样翻了个,把“肚皮”给露了出来。
咿…它…它们究竟是个什么怪物啊。
我吞了口唾沫,眼角开始抽搐,望着翻过来的肉块底下镶嵌着的细细密密的牙齿陷入了深思----这也太邪性了…...
算了,还是不玩了...我的心向下沉,逐脱下外套把那块肉给裹了起来,打算拎回住处慢慢研究。
之后我又带着我的这块战利品重新回了一趟楼上,不出所料,十楼的那扇悬崖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它原本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堵空白的墙面,也许就是所谓的做坏事不留痕吧…
我成功地躲过了这个东西的埋伏,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是我依旧对一切一头雾水吧,这东西到底对我和这里的人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这种不祥的预感应验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的许多,当天晚上就立刻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