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章：任务

直到有一次她的亲信被皇帝一杯毒酒毒死后，老仵作也是这么做的。

是啊，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了皇帝对武家的不信任。

她坚持要和老仵作一起完成，她看着老仵作细细地划开人身上的皮肤，记录下每一个小点和疑点，然后又仔仔细细地缝合。

她在沙场看过太多，但这一次不一样，她感受到了活人对一个不相干死人的尊敬和敬畏。

她夜晚一人喝得烂醉，老仵作坐在她身边陪她喝了一宿。

她只记得她喝得烂醉拉着老仵作一个劲地问他为什么。

老仵作喝了一口酒，沉默许久说出一句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老头子我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她那晚靠着老仵作哭了一宿。

自此以后她就经常跑去和老仵作喝酒。

老仵作在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把一个长命锁放在桌子上喝个伶仃大醉。

最后才知道老仵作的儿子是随军的医者，被敌军抓去当了俘虏折磨而死。

她想不起最后一次见老仵作是什么样，只记得有一月十五日她找了许久都不见老仵作。

有人说见老仵作去了战场，她冲到未打扫过的战场上找了一夜才找到了抱着敌军没了气的老仵作。

那日她把老仵作的长命锁和解剖用具埋在了面朝家乡的山上。

也就是那一天她带着一队人马潜伏进敌方军营抹了敌军将领的脖子。

大家沉默着不停地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白骅和严明很敏感的感受到了武好身上一瞬间迸发出的肃杀孤凉。

一眨眼武好就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绪。

两人有些吃惊，但仔细看去武好和别人并无任何区别。

白骅再看已经没了刚才的感觉，严明则觉得自己看错了。

严明觉得怎么可能比刑警大队长的感觉还要恐怖呢，肯定是错觉。

大家看着资料上的内容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温和、楼芊芊都捂着嘴巴坚持着。

武好只是微微抬头掏出了准备好的薄荷糖递给大家；“各位吃颗糖吧，会好受一点。”

易明沙压抑着那种反胃感，也彻底原谅并且共情了那天吐了他一身的武好。

易明沙看向武好，发现这人一脸镇定有些好奇：“你还好吗？我懂你上次的感觉了，看你这次好像好很多了。”

武好继续翻看着照片：“是吗？可能吐两次就习惯了吧。”

严明摇了摇头否定道：“这行当怎么可能吐两次就习惯，我那时候刚干这行也遭了不少罪呢。”

易明沙来了兴趣：“严明教授，和我们讲讲呗，有没有什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案子。”

武好也看着严明教授，严明教授眼神和武好碰撞了一下，他飘忽了一下眼神，武好微微仰头的样子，让他直觉上响了警铃。

他转开视线才缓缓开口：“那一年N市师大冬天...”

武好没有对这一案件提起兴趣，这案子在上网搜索的时候就见过，未成年犯罪，奸杀分尸，反社会人格。

但让她感兴趣的是，刚刚严明教授看着她的眼神，可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严明教授犹豫的这一下，脑袋里面闪过的到底是哪一件不可说的案件。

导演这时站出来拿出任务卡。

大家打开上面写着：“体验法医工作者的一天。”

节目组这时请出三位严明教授的学生，虽然是学生但大多都已经在一线工作一段时间了。

导演说道：“请大家抽签决定要跟随哪位法医，不同法医的工作不同哦。”

大家一听到导演这么说头发都竖了起来，估计苟导没憋好屁。

这个节目刚开始起步就被人喷尺度大，毫无敬畏之心。

但是一看是苟导有的人又说让他拍，虽然他很能搞事但边界感和故事感没人掌握的比他还好。

他的综艺个个都能成为模仿的潮流，但又没人能超越，所以大家还是很相信他的。

苟导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有的人觉得接受不了就大大方方放弃，惩罚不会有多严重。”

七人明显不信，苟导那奸笑的小眼神都比得上狐狸了。

大家逐个上前抽签，到了易明沙这人嘴里又开始胡诌：“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后土娘娘，如来佛，耶稣，真主保佑保佑弱小可怜的我吧！”

看得出是真怕了。

白骅一巴掌拍到他背上：“小心一个都不保佑你。”

易明沙双手合十才没让这巴掌到达白骅的脸上。

秉着做善事的原则，忍了忍才对白骅慈悲的道了一句“滚”

白骅耍完贱开开心心抽签去了。

七人抽完签打开纸条。

导演看了一眼：“易明沙温和跟随一号法医、白骅刘琦二号法医、段道久楼芊芊三号法医。”

导演一个大喘气，眼睛笑的眯成了两条缝：“恭喜武好！跟着严明教授！”

大家一听各自有伴就已经很满足了，接着向武好投来同情或轻蔑的眼神。

武好看着自己手中的纸条叹了口气，严明教授走到她身边开玩笑道：“怎么着？跟我不太愿意？”

武好把纸条恭恭敬敬双手捧在手中：“严明老师说笑了，请赐予我无穷无尽的知识吧！”

武好虽是将军，但年纪小又是在军营里长大，插科打诨也是随口就来。

严明倒是对这个能说出“为生者权，为死者言”的明星有几分兴趣。

四队暂时分开完成各自的任务去了。

武好跟在严明教授身后：“老师，今天要去做什么？”

严明教授带着她向楼上走去，过道的墙壁上挂着解剖图谱。

路过一具白骨图片，黑黢黢的眼眶好像一直在盯着这位新来的同学。

确认过眼神，是武好看不懂的东西。

接着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教室门口停了下来。

教授转过来对武好郑重说道：“今天是一节人体解剖课，你不是医学生可以不用来。”

武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头还是忍不住好奇伸到教室里面瞅了两眼。

里面和之前见过的教室不太一样，这间教室中间摆着五个长方形的铁箱，虽然都开了窗但还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