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巨石后头围观这一幕的司徒庭兰,吓得一颗心都要从喉咙里滚出来了,她时不时回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后,十分忧心,为何锦衣卫的人迟迟不到。
就凭王衡出,和断了肋骨的裴子骞两人,只怕根本逃不过这么多人的铁锹。
司徒庭兰不禁有些后悔,那时不应该让裴子骞代替自己去的,自己跑起来可比这个断了肋骨的人快多了。
眼看着那些人将王衡出和裴子骞包围,司徒庭兰实在忍不了了,让狗子叼着飞鱼服去寻人。
狗子却不肯,几度松开飞鱼服,咬着司徒庭兰的衣摆不放,努力将她往另一个方向拖。
司徒庭兰被狗子这行径折腾的有些烦了,不得以跟着它往别处去,在一个十分隐蔽的洞口前,狗子不断徘徊。
司徒庭兰诧异地挥去表面遮掩的浮草,这才看到浮草之下有着一箱箱的火.药。
八成是用来炸矿洞的。
司徒庭兰心中一喜,将所有炸.药丢向一旁的挖出来的水塘之中,只留下一箱,捧在怀里,踉踉跄跄地朝二人围困之地赶去。
彭——
司徒庭兰毫不犹豫地点上一个炸.药,朝人群边缘处丢去。
霎时间,炸的矿洞周围一片碎石掉落,所有人下意识抱头寻找遮掩之地蹲下。
王衡出和裴子骞也借此躲到石头后头,所有人都向站在高地的司徒庭兰投去目光,司徒庭兰举着手中的炸.药,晃了一晃,笑着再次丢下去。
彭——
地动山摇,尘土飞扬。
有领头的监工忍不住躲在石头后头开口:“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扔炸.药是什么意思?”
司徒庭兰不出声,只等这漫天的尘土消散后,又点上一个炸.药:“各位瞧好了!”
彭——
再一次地动山摇,尘土飞扬。
王衡出和裴子骞则借着刚才熟记的地形,趁着司徒庭兰丢炸.药的间隙,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包围圈。
裴子骞重新回到巨石后,捂着胸口连连喘气,一张脸煞白,嘴角甚至有血渗出。
司徒庭兰一边点手里的炸.药,一边用余光打量他:“怎么样,还行吗,眼下这情形可不利于我们,先撤吧。”
一旁的王衡出重重点头:“走。”
“怕是三位走不了了。”
浑厚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三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身后更高的山地上,一群人正拿着弓箭对着他们。
司徒庭兰目光一瞥狗子,见狗子和飞鱼服不知何时不见了,心中便暗暗骂了一声,好狗!聪明!
她将视线落在身旁两人身上,见两位都微微颔首示意,于是将藏在身后的火.药点燃,等到火.药线燃烧的差不多之时,才朝高空奋力一丢。
火.药在高空之中爆燃,将断坡处的泥石炸的满天都是,一时之间根本看不清人影。
高地上的弓箭手便胡乱地对着漫天迷雾射.出,王衡出借着矫健的身姿第一个冲出了箭雨。
司徒庭兰知晓裴子骞行动不便,所以第一时间绕到他身侧,架起他就跑。
好不容易跑出箭雨,司徒庭兰一脸仗义地对着身侧的人大方开口:“裴兄,不客气,不用谢,应该的。”
裴子骞看向她的目光中怨念颇深,他捂着被颠的剧痛的胸口,艰难抬手擦去嘴角的血:“你刚才分明是拿我当肉盾,我为何要谢你?”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
司徒庭兰说着一把将人松开,裴子骞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地上倒去,一旁的王衡出急忙接住他,重新将他扶起,丢到司徒庭兰肩头:“扶好裴兄,火.药还有吗?”
“还有几个。”
王衡出接过火.药,朝着远处追过来的人狠狠丢去,三人一边疾行,一边时不时回头朝后头丢火.药。
在分岔路口,三人停下了脚步,这处地形,他们没来过,若是选错了,重新绕回狼窝,那可真是太悲惨了。
“司徒兄,你选。”
王衡出纠结不下决定,便将视线落在司徒庭兰脸上。
司徒庭兰不敢背负鲜活的两条人命,当即摇头摆手:“不不不,我路痴,还是王大人你选。”
“司徒兄,我相信你,你来选,生死我都不怪你。”
“不不,王大人你选,我相信王大人!”
靠着司徒庭兰的裴子骞,忍不住开口,抬手指指右侧那条路:“走这吧。”
终于有人开口下决定,可是司徒庭兰和王衡出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迟迟不下决定,便在这时,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从右侧传来。
听声音,似乎来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