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从来都不是随意

到了寝室楼下,本来以为要再见了,谁知道祁之宴冲她眨眨眼,在她疑惑的视线下,他上前对宿管阿姨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阿姨,不好意思我女朋友生病了,我能不能送她上去?很快的,最多十分钟。”

平时看到男生绝不放进门的阿姨,居然就这么被他的笑忽悠了,微笑点头,“小伙子对你女朋友真好!当然可以,不用着急啊,慢点。”

这还是祝尹棠第一次看到宿管阿姨松口让男生进来,而且阿姨看祁之宴的眼神就像......丈母娘看女婿似的,这是什么道理?他就这么神通广大吗?!

她低声劝阻,“师父,你真不用上去了啦,我可以的。”

他坚持道,“不行,我不放心。”

这好像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究竟有什么不放心的嘛?

又不是打游戏,难道楼道里还能有怪或者敌人来打她?

“大佬,你不觉得这样会让人误会吗?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出名呢?还是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出众啊?”

她情急之下没注意自己的措辞是在说他好看,他轻笑一声,抓住重点,“奶糖,原来你也觉得我长得出众?”

“我......”祝尹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额,她的意思是不想引起别人的误会啊!

“放心,这么出众的我是你的~”

女生宿舍什么最不缺,当然是八卦之风。祁之宴本就玉树临风,张口就来这样暧昧不清的话,不只是宿管阿姨笑着看他们,越来越多的人好奇地望过来。

左右环视了一下,祝尹棠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呸呸呸!别给我招仇恨了,你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

他一脸无辜,故意捏了个兰花指轻点她的肩膀,“奶糖,长得美不是我的错啊。”

“噗!”他的兰花指过于标准,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如此,两个人杵在宿舍楼门口反而更引人注目了,祝尹棠无奈地迈开步伐,算了,已经被那么多人看到了,破罐子破摔吧。

406寝室门口。

“师父,我到了,那就再见啦。”祝尹棠一边说,一边火速关门。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上,“奶糖,你的药不要了?”

“噢噢,谢谢。”

祝尹棠还来不及关门,门里面的韩末白就冲了过来,“咦?倦神?!”

韩末白难道是人形倦神雷达?反应这么快!

祁之宴看了眼紧紧扣着门的祝尹棠,唇角上扬,“韩同学你好。”

韩末白热情极了,“棠棠你真是的,倦神来了,怎么不请他进来坐坐!”

祝尹棠瞪了韩末白一记,“他和宿管阿姨说了马上就要走的。”

祁之宴笑了笑,“嗯,奶糖说的对。”

这语气,这笑容,让祝尹棠本就有点晕的脑子更是云里雾里了。

在韩末白吃惊的目光下,他再次摸了摸她额头,动作娴熟,温言细语,“记得吃药,算了,你这个小迷糊估计想不起来,手机解锁。”

祝尹棠的大脑无法正常运转,听话地解锁了手机,直到看见他的手指在自己手机上跳跃,才后知后觉,为什么把手机给他了?

祁之宴设置了三个吃药时间,“听到闹钟吃药,吃什么药都写好了,温度计我刚买好了,你......”

他忽然转过头,对着韩末白说:“不好意思,如果奶糖她明显看上去傻乎乎的,麻烦帮忙量体温吧,高于38吃这个药。”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而祝尹棠脑中盘旋着一个问题,他是什么时候还买了温度计?刚刚拿药的时候?

祁之宴竟然如此细心,看来是开窍了啊!韩末白一脸姨母笑,“好好好!我记着了,倦神放心!”

祝尹棠反驳:“我自己也记得啊!”

另外两人直接无视她——

“那就麻烦韩同学了。”

“不麻烦不麻烦。”

祁之宴虽然是和韩末白说话,眼角的余光全是一个人,看到她嘟起了嘴,“奶糖。”

“嗯?”

“乖,好好休息。”

生病的人也许比较脆弱,比如祝尹棠现在就突然觉得他怎么对她这么好,连他说乖这个字都温柔得滴水。

她怔怔地看着他,因为发烧脸上的红还没褪去,好像一只从二次元钻出来的小兔子。

本想捏她的小脸,转而又揉了一把她头顶的秀发,他提醒道,“记得手机充好电随时联系,再见。”

说着,祁之宴转身准备离去,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的,她猛然拉住了他的袖口,“祁之宴。”

她难得叫他名字,现在的声音柔柔弱弱的,他的心脏好像跟着一起共振了。

一旁的韩末白看到这情势,迅速回房,只留下他们两个相视。

“怎么了?奶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叹了口气,“祁之宴,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医生那不解释就算了,宿管阿姨这你还瞎掰!”

他眉眼一弯,笑得清风入怀,“怎么不是?你是我内定的女朋友啊。不是说好了,一个月内,你就是了。”

哦,他果然是为了赌约。

不知道是不是烧的更厉害了,祝尹棠只觉闷得慌,快要窒息了,她声音酸涩,“为了一个赌约你没必要。”

她的眼里像是含着晶莹的水珠,反射出让人心疼的低落,祁之宴一愣,终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奈道,“傻瓜,谁说我是为了赌约?”

“啊?”

他双手捧着祝尹棠的脸蛋,“奶糖,你忘了吗?我赢你的次数还不够多吗?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一次的赌局?”

两个人靠得太近,眼前放大版的星眸闪烁着扰她心神的柔情,她偏了偏头,目光下移到地面,“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耳畔是他那熟悉的轻笑,“因为,”他一边说一边凑得快贴上她的耳朵,“你是我唯一的傻徒弟啊。”

耳垂上的温热气息仿佛点燃了祝尹棠的整个脑袋,她觉得如果现在量体温的话,应该比之前更高了。

退后了几步,贴着寝室虚掩的门,她言辞认真,“唯一这个词太奢侈了,请不要随意使用。”

祁之宴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手扶着门,不让她摔倒,另一只手把她往怀里带。

一低头,一双比明月还皎洁的眼睛对上了她略显慌乱的双眼,“奶糖,我对你,从来都不是随意。非要说的话,应该是特意。”

她只觉脑海像被一道闪电劈中,麻了。

放开了呆若木鸡的祝尹棠,他还帮她理了理刘海,“不相信我?”

然后,祁之宴又自顾自道,“没事,我会证明。好了,赶紧进去休息吧,生个病还要折腾。”

他走了很久以后,她才从呆愣的状态里回神,不对啊!刚刚他是在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