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斩草除根

史远搜寻了一圈,把每间房屋内外都找了个遍,终于,在最大的那间房屋的墙角,史远发现一处地窖。

掀开盖在地窖上的木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柄钢叉向史远面门直戳而来。

史远轻松闪开,抓住钢叉往上提,只听得地窖中“唉哟”一声,争夺钢叉的力量一下子消失。

他没有轻易下去,敌暗我明的情况,谁知道地窖里还有几个人,小心为上。

“都出来。”史远对着地窖口喊话,结果却是无人应答。

史远也不废话,从厨房里翻出半罐猪油,又找了一些木柴,将它们全部扔进地窖里。

“出来,不出来的就在里面等死吧。”史远下了最后通牒。

地窖中终于有了动静,传来窸窸窣窣的移动声和说话声,过了片刻,五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从地窖中爬了上来。

女人们挤在墙角里,对史远很是畏惧,不敢抬头看他,孩子们躲在她们怀中,眼里像在冒火,在他们看来,史远是毁掉他们生活的恶人。

史远问道:“就你们几个?”

一个年龄较大的女人回道:“剩下的人都在这里了。”

史远想了想,也对,猎户们加起来也才十余人,亲眷不多也正常,让史远讶异的是这些人中竟然没有老人的存在,他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当家的他们都是青壮年,犯了事儿,凑在一起讨生活,家里的爹娘死得早,没有什么老人要养。”

史远心里暗自猜测,这所谓的犯了事儿应该不简单,冲猎户们杀人越货的娴熟模样,就知道女人口中轻飘飘的犯了事儿的水分有多大,他们的爹娘不是被气死就是被饿死,把他们往坏想一点,说不定他们的爹娘是死在他们手中呢,反正猎户们全部死在史远手里,再去探究也没什么意义。

“这些人该怎么办呢?”史远看着女人和小孩,心里思索着杀与不杀,反正对他露出敌意的孩子肯定不能留。

似乎是看出史远的犹豫,女人们按着孩子的头,扑通跪倒在地,苦苦求饶:“我们都是被掳来的,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可没做啊,求大侠放过我们吧。”

哭声响成一片,史远没有回应,他死死地盯着女人垂在胸前的挂饰,那挂饰原本藏在女人衣服里,因为女人跪倒在地而从衣服中滑出。

那挂饰是一枚骨哨,表面带着温润的光,看起来时常被人把玩,这个东西史远并不陌生,他曾在一刀仙身上看到过,大小材质如出一辙。

史远眼神一冷,懒得再听她们求饶辩解,几刀下去,将女人和孩子们全部送走,不留一个活口,至于里面是不是有无辜,史远也不作多想。

他又向地窖中扔了一个火折子,点点火星很快引燃了史远扔下去的猪油和木柴,橘黄色的火蛇肆意地舔舐着地窖中的一切,凄厉的惨叫声从下面传来,从声音判断,还藏在地窖中的不止一人。

史远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地窖口,等惨叫声渐渐平息,地窖里散发出一股焦糊味,一切又归平静。

竹寨的一片空地上,插着许多根竹竿,顶部挂着一个个干瘪的头颅,这些人都是猎户们挂在这里用来示威的,史远从这里开始,将堆放在寨子回处的竹竿摊倒,点上一把火。

这些竹子放了很长时间,里面的水分已经沥干,表面变得干黄,是很好的助燃材料,火焰遇上它,噼啪声不断响起,再加上恰好刮起的大风,顿时一发不可收拾,等冲天的烈火吞噬了一切,滚滚黑烟直上云霄,史远才转身离开了这个罪恶的地方。

……

史远站在悬崖边往下面看,风把他的衣袍吹得鼓起来,吹得悬崖边的碎石滚下去,久久听不见落地声,下面一片漆黑幽隧。

这悬崖应该就是定安掉下去的那座,按电影中的说法,底下应该是条河。

史远可不会傻到直接跳下去,得有多大胆才会做出这种行为,他沿着旁边绕了好大一圈才下到崖底,一条大河出现在眼前,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也不知通往何方。

史远想要的是能让小乞丐家里藏着的那本刀谱,那本让定安短时间内就变成高手的刀谱,定安在落下悬崖后,被河水冲走,最后被小乞丐捡到,小乞丐的家应该就在这条河的下游方向,他顺着河流而下。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天色已暗,大日西斜,只留下一抹余晖隐在山间。

渐渐的,附近出现几间稀稀拉拉的破房子,能从破着的窗口看见里的人影。

史远找了一间离他最近的房屋,屈指敲门,咚咚咚的声音让人怀疑这片陈旧的门板是否会在下一刻倒下。

“谁啊。”一道男声从屋内传来,声音中带着警惕。

“你好,我是过路的,想问个路。”

过了半晌,一个男人才小心地将门打开一条缝:“来了来了。”

“我想向你打听个人,一个独居的小乞丐,大概这么高。”史远用手比划了一下。

“没见过,你上别处问问吧。”男人说完,将门关上。

史远挽留道:“唉,我给钱,不白问你的。”

男人又将门打开一条缝,说道:“先给钱再说。”

透过门缝,史远看见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盖着一条单被,缩在床上,只将头露在外面,史远又打量了一下男人的穿着,脏兮兮的已经看不清颜色的上衣和裤子,心里明白了,天虽说暗了,但也没到看不见的地步,一家老小为什么这么早就挤在床上,应该男人家里只有这身衣服,谁出来干活谁穿。

史远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男人,他没有多给,钱给多了,男人没有能力护住,很容易引来祸患。

男人将钱抓过,回答道:“往西一直走,那片荒地只有一间房子,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

顺着男人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又经过一些房屋,在天彻底暗下来前,史远找到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