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远对于他们两个的感情也无法多言,他掏出记载了罗摩神功的书册,递给曾静:“我拿了你藏在云何寺的罗摩遗体,这罗摩神功理应有你一份。”
面对江湖人人垂涎的罗摩神功,曾静没有意动,她的情绪有所平复,摇头道:“不用了,我拿罗摩神功还有什么用呢,你收着吧。”
曾静说完,留恋地看了一眼江阿生离去的方向,随即起身离开,朝着江阿生离开的反方向走去。
史远见状,将书册收到怀中,上前查看转轮王的尸体,有江阿生的前车之鉴,他给转轮王又补了两刀,保证他死得透透的,他拿起转轮剑,转轮王一直是剑不离手,转轮剑落到史远手上,足以向李鬼手证明转轮王已经死在史远刀下。
……
“哎,曾静,你回来了,你和阿生怎么一天都不见人影,害得我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
曾静回到家中,冷清的院子让她鼻头忍不住一酸,往日的生活有多幸福,她现在就有多悲伤,蔡大娘路过她家门口,恰好看见曾静的背影,于是出声问道。
“没事的,大娘。”曾静转身,努力隐藏好情绪,但那泛红的眼眶和抽动的鼻翕让她暴露。
蔡大娘敏锐地觉察到不对,她抓住曾静的手腕,严肃地说道:“是不是阿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给大娘说,大娘给你做主。”
曾静和江阿生的姻缘是蔡大娘极力促成的,她在其中扮演着红娘的角色,在她眼中,江阿生和曾静都是老实安分的人,一定是幸福的一对,眼瞅着这对婚姻出了问题,蔡大娘那是心急如焚,如果自己看错了江阿生,那不是把曾静推入火坑了吗,这是造孽啊!
曾静出言为江阿生开脱:“不是他,是我,是我犯了错。”
蔡大娘一脸错愕:“啊,你?”
曾静可没心思给她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她说道:“大娘,这房子我不租了,这才月初,前几天交的钱我也不要了,我收拾收拾,很快就会搬走。”
不等蔡大娘回话,她便下了逐客令:“大娘,我搬走的时候会知会您一声,麻烦您先回去吧,我这儿还有事。”
蔡大娘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离开。
……
云何寺
见痴依然躺在躺椅上,享受着温暖的日光,他旁边的藤桌上,一杯热茶冒着袅袅热气。
“来了?”
见痴眼睛都没睁,开口说道。
“来了。”
回答的人是曾静,她推着一辆小车走进云何寺,上面是摞成小山的青砖。
“见痴大师,请为我剃度。”
曾静跪在见痴身前,双掌合十,俯首请求。
“你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曾静回应得很是坚绝。
“我罪孽深重,只求剃度出家,为那些死于我手的人日夜祈福,消业赎罪。”
见痴叹了口气,也不再劝阻,进屋拿起一把剃刀,剃去曾静的烦恼丝,随着寸寸青丝的掉落,曾静也完成了与红尘的割舍。
见痴说道:“你以后就留在云何寺吧,反正这里就我一个人,等我百年后,云何寺还是云何庵都和我没关系了。”
曾静眉眼低垂,回道:“是,主持。”
她又问见痴:“主持,车上的青砖是我的毕生积蓄,大约有八十万两,不知该如何处置。”
谁能想到青砖只是表象,透过裂隙还能看到砖块内闪烁着的耀眼的银色。
见痴见到这么一大笔财富,他连眼皮都没抬,淡淡说道:“杀生得来的钱财,罪业未消,你既然把它们铸成青砖,那就铺在寺前吧。”
曾静回道:“是。”
一僧一尼,云何而往,云何而去,不入红尘,了却残生。
……
入夜
雷彬来到史远居住的院门前,将一本泛黄的书籍放在门前的台阶上,敲了敲门,听见门内有动静后,他便离开了,暗器秘籍他遵守承诺拿来了,史远拿刀对准他的时候,死亡的威胁萦绕在雷彬的心头,他怕了,他怕自己死后,留下孤儿寡母在这世上悲惨地活着,他很感激史远能放他一马,现在他只想回家和妻子孩子团聚,一起去常州,开个面店,做做小生意,远离江湖的纷扰。
“嘎吱”一声,史远推开院门,拿起台阶上的暗器秘籍,借着月光翻看了几下。
史远进屋点起油灯,研读起雷彬留下的这本暗器秘籍来,学一些暗器手法能让史远多一种对敌手法。
第二天清晨,史远早早地起床,他昨天钻研了半夜暗器秘籍,说实话,就算不学暗器,史远也能发射出雷彬那种力度的银针,而暗器之所以被称作暗器,其核心要义在于手法,经过钻研,史远差不多了解了暗器秘籍中记载的手法,但想要达到雷彬无处不在,随意而发的程度,还需下功夫练。
史远在院子里,手上拿着的是雷彬遗留的钢针,他在脑海中模拟自己使用暗器杀敌的场景,现实中也跟着一起活动。
随着史远的用劲,他眉头紧锁起来,雷彬的钢针他用起来总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高手对决,胜负只在一霎之间,这种不协调是致命的。
“是了!”史远苦思冥想,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雷彬给他的暗器秘籍记载着的是暗器的藏身和发劲方法,并没有说明是何种暗器,钢针适合雷彬,却不一定适合自己。
想通这些关节,史远不再发愁,他根据自身的习惯,在脑海中模拟出自己使用针、镖、飞石的景象,最终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暗器。
他走出院门,朝着城中的铁匠铺走去。
隔着半条街,“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便传过来,越靠近铁匠铺,越能感觉到逼人的热浪。
捶打铁块的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壮汉,他肤色微黑,脸庞因炉火有些泛红,全身被汗水浸湿,他看到史远走进铺子,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来说道:“客官,你看看,想要什么。”
史远说道:“飞刀能打吗?两面开刃,长为三寸。”
他说着,将提前画好的图纸递给壮汉。
壮汉接过图纸,斟酌道:“倒是没问题,可我手里还压了一堆活,你想要的话得一周后了……”
史远将钱袋掏出,拍在铺内的台子上:“我加钱。”
壮汉喜笑颜开,连连道:“我这就给您做,这就给您做,您下午来取就行,或者您说个位置,我给您送过去。”
“不用了,我下午自己来取。”史远谢绝道,既然知道了什么时候能取,他自然不会在这里傻拿,他返回家中,练起功来。